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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歌喧人已醉 诗残自流连

    说是生日会,实际上就是欧阳家利用这个机会举办的一个大型party,每年一次,已经举办了很多次,形式差不多,举办地点会有不同,有时候在上海,有时在香港,偶尔还会回到欧阳俊生的家乡—--陕西咸阳举办。人们以收到欧阳家的生日请柬为荣,很多商界领袖、投行精英、媒体、猎头都会在晚会上各取所需,各报纸头条也都会跟踪报道生日会的盛况。

    微笑、点头、问好,白玉兰一路穿过人群来到那个熟悉的凉亭。凉亭前面搭起了一个平台,周围立着高高的架子,上面满是彩灯,霓虹闪耀不停。走近了,音乐的声音震耳欲聋。绕过平台,白玉兰想进入亭子,找那个藤椅坐坐,王文斌拿来的这双鞋跟有点儿高,她的确有些累了。

    一个大大的幔帐将亭子整个围了起来。白玉兰掀开幔帐,摸黑走到藤椅的位置。里面有七八个人,正围着小桌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音乐声太大了,白玉兰什么也听不到。好在没有人发现她,在灯光的阴影处,她看到了藤椅,上面放着一沓衣服。她将衣服抱起来,却没有找到放的地方,只好就那么捧着坐了下去。

    那几个人走了过来,一直走到白玉兰的面前,用手拿衣服时才发现,原来衣服是在一个女子的怀抱,他们都伸长脖子看着她。

    白玉兰只好站起来,将衣服递出去。

    “是你?被绑架的女孩?真的是你!老大,老大!快,快过来,你那个白玉兰在这里!”说话的是周小宝,欧潼阳的助手。

    欧潼阳将周小宝拨到一边,来到白玉兰的面前,凑近了,仔细看着。白玉兰也认出了他,说道:“欧潼阳?!”

    “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刚到上海就看到了你。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去找你呢!怎么样,你的伤全好了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白玉兰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欧潼阳,有些激动,乐呵呵地回答道:“我已经全好了,那个,是……”

    欧潼阳却已经等不及她的回答,那边小周在喊他。他匆忙地语速极快地问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白玉兰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我们可以是朋友么?”白玉兰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跟我来!”

    欧潼阳转身吩咐了一句:“你们先准备着,就跳那个。我马上回来。”拉起白玉兰的手就跑。

    白玉兰的礼服是长裙,虽未及地,但跑起来也甚是累赘。她磕磕绊绊地随着欧潼阳来到主楼的后门。

    欧潼阳在门口停住,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心地看着白玉兰。

    白玉兰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天你走后白玉雪嫌照片拍得不够清楚,今天我能再拍一张发给她么?她可是你的钢铁粉丝!”

    欧潼阳低头认真听着,连连点头。

    这时,门开了,一个雍容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欧潼阳将白玉兰推到那妇人跟前,说道:“妈,就是她!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玉兰树下的女孩。”

    那个老妇人仔细打量着白玉兰,拉起她的手,笑了:“不错,是个文静的孩子。”

    “妈,交给你了。演出结束我来接她!”欧潼阳边说边往后退,说完,跑着离开了。

    这位老妇人看到白玉兰有些不安,就拍拍她的手,说道:“别担心孩子。你是阿潼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我们先上楼准备一下,然后和我一起去看阿潼的演出,走吧。”

    白玉兰跟随着老妇人来到楼上,见很多女宾,长裙云鬓,举止优雅,在二楼大堂的沙发上或站或坐。看到她们,纷纷走过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秀气!欧阳夫人,从没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啊?”

    欧阳夫人?欧阳夫人!她竟然是欧阳澍的妈妈,而且她又是欧潼阳的妈妈,这么说欧阳澍和欧潼阳竟然是亲兄弟,虽然他们不是一个姓。其实对于大户人家来说,亲兄弟不同姓没有什么稀奇,也许是家族有过一些不同寻常的经历。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欧阳澍就觉得他亲切、正义、面熟,因为他很像文伯鸿,也就是欧潼阳,她的法官偶像。

    白玉兰觉得情况又不在她的控制之中了,先是和欧阳澍弄成这个样子,现在欧潼阳又把她介绍给他妈妈,这些都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又有了逃离的念头,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燕园,离开上海。

    欧阳夫人拉过白玉兰的手,拍了拍,对那些女宾们说:“我哪有福气能有个这么好的女儿,我现在呀是责任重大,当护花使者呢。这孩子是那个欧潼阳的小朋友,人家委托我照看着,一会儿还要完璧归赵呢!”

    女宾们一阵惊叹:“哇,就是跳舞演戏的那个欧潼阳?郎才女貌,真是一对儿璧人!”

    也有不相信的,悄声说:“欧潼阳从不带女朋友出席任何场合的,不会吧,欧阳夫人是不是搞错了?不知道这女孩儿是谁家的,这么有福气。”

    另一个说:“能参加晚会的,都是有些家世背景的,看那身装扮就知道了。欧潼阳和她,还不定谁有福气呢!”

    也有女孩子羡慕、嫉妒、恨,远远地瞪着她,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却悄悄地拿手机拍下她,估计是想回去搜索一下,是谁抢走了她们的偶像吧。

    白玉兰脸色惨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刚想对欧阳夫人说告辞的话,却发现王文斌气喘吁吁地上来了。他见白玉兰在这里,长出了一口气:“哦,你在这里呀,瞧我这顿找,急死我了。快跟我走,我带你去看演出。伯母,演出快开始了,欧阳先生让您和众位女宾都过去呢。”

    欧阳夫人疑惑地看了白玉兰一眼,对王文斌说:“文斌哪,你先过去吧,就说我们随后就到。这丫头就跟着我吧。”回头对那些女宾们说:“咱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