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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某城

    喜欢是什么,贺京洲不想要,他要的从来不是没用的感情,他要自由,要快意,不要被感情束缚。

    路旁的娇艳花朵尽数败落,地面上随处可见落叶,贺京洲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他的背影寂寥,明明是少年时却有经历许多后的颓废。

    他没有少年的阳光,也没有少年的蓬勃朝气,更没有少年的心思。

    自从两杯啤酒喝下去,就开始疼,起初还好,现在绞痛感越来越强,算算时间特殊时期也就在几天后。

    她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来了,实在又追不上贺京洲,疼痛逼迫她弯下腰,冷汗不停往外冒。

    “贺京洲。”时喃在身后喊他。

    贺京洲烦躁的皱眉,转身却看到时喃捂着腹部蹲在地上,表情痛苦。

    贺京洲用热毛巾把她额头上细密的汗擦掉,时喃疼的掉眼泪,小腹还是可还是疼的厉害。

    她把自己蜷缩起来,手指用力抓得被单都皱起来,白嫩的手背上浮现纤细的手筋。

    “我熬了红糖水,”贺京洲隔着被子揉她的肚子,“喝些会好受点,张嘴。”

    本来痛经就够不好受了,又喝了两杯冰凉的啤酒,现在酒劲上来,她意识飘忽,昏昏沉沉。

    却能听清贺京洲的话,他时好时坏让她招架不住,倍受煎熬。

    喂完一碗红糖水,时喃并没有好多少,但她当时不去医院只认为睡一觉就好了,回家的时候去超市买了必用品。

    漫漫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贺京洲没打开一点光亮,他把时喃搂入怀里,用热水烫过后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窄细的腰上,轻轻揉着。

    时喃去抓他乱动的手,睁眼什么也看不到,眼睛湿漉漉的。

    时喃拿开他的手,小声哼唧:“你不要揉我肚子。”

    贺京洲的手一顿,说:“我就是看你太疼,想帮你揉揉。”

    “那还不是因为你才这么疼的,”时喃抱怨他,“以前明明没有这么疼。”

    贺京洲吻了吻她的发顶,没有认识到错误并道歉,而是说:“以后不会了。”

    窗外这时炸起烟花,光亮穿过墨黑的窗帘进来,照亮一霎那。

    贺京洲把她搂的更紧些,说:“我帮你揉揉,不乱来。”

    时喃知道他刚刚没有别的意思,语气很无奈:“那也不是揉肚子啊,也不是那里疼。”

    “那揉哪?到底哪疼?”贺京洲问完,抱怨着,“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哪疼。”

    时喃无言以对,贺京洲便开始在她腰上乱摸,他像个小孩子非要逼着别人告诉他,时喃头晕的只想睡觉。

    只得握着他的手放到小腹,迷迷糊糊说:“你别乱摸…”

    夜格外的漫长,女孩绵长的呼吸声莫名让他安心,贺京洲没有困意,他怀里抱着娇软的女孩,手指蹭她的脸颊。

    贺京洲清楚的知道现在这般情况不应该发生在两人身上,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既然自己也没有办法,那要不要试着去喜欢她,可怎么样才算喜欢呢。

    “你这个私生子!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女人尖锐利吼,出口恶毒,“和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贱人胚子!不要脸!”

    西装革履的贺敬山赶忙去拉女人,却还是没来的急阻挡年幼的贺京洲被推倒,后脑勺磕在玻璃门上,眼泪涌出。

    “小燕,小燕,别气了,我马上就赶他走,”贺敬山安慰道,“跟个小孩子生气不值得,消消气昂…”

    女人指出他话里的错误:“什么小孩子,私生子!贱人生的小贱人!”

    “是是是,他是私生子,是小贱人。”贺敬山附和道。

    贺敬山厌恶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小贺京洲,指挥着:“来人,把他送回去,没我的允许不要让他再来找我。”

    小贺京洲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也不喜欢自己,还这样对他。

    保姆看着小贺京洲回到家,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赶回来了呢。”

    小贺京洲朝自己房间走着不去理她,保姆一见自己被无视,找茬道:“站住!今天的衣服怎么没洗。”

    她把布满茧子的手里的瓜子磕完,瓜子皮被她呸呸的吐的满地都是,电视机开的声音震的耳膜都疼。

    小贺京洲害怕挨打,向后退着:“我,我忘记了。”

    一棍子打在胳膊上,深红伤痕瞬间浮现,小贺京洲躲着,却被打的更重。

    刺眼的阳光让卧室内亮起来,贺京洲抬臂挡住眼睛去缓和,边坐起身边小心翼翼的抽出被时喃枕的发麻的手臂。

    出卧室前把被子给时喃盖好,女孩睡颜安静,看表情应该好多了,嘴唇泛红想让人亲亲,撩起几缕头发露出额头。

    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洗漱完拿钥匙出门。

    贺京洲低头摁着手机,查着生理期的注意事项,屏幕上是一系列搜索过的问题。

    —生理期有什么忌口

    —生理期一般几天

    —生理期喝什么牌红糖好

    —生理期怎么缓解疼痛

    走进电梯,摁了一楼的按键,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等着,走出电梯时还能听到几位大妈正指指点点。

    “头发染的那是个什么色,真是,现在的小孩儿越来越不像话了。”

    “脖子那儿还纹身呢,一看就不像好人。”

    “我孙子要打扮成这样,我得打断他的腿。”

    贺京洲特意出去买早餐,回去走进卧室看到时喃还在床上发懵。

    “赶快起来吃点东西,”贺京洲说,“一会儿带你出去。”

    贺京洲看着时喃面露惊慌,笑了笑:“放心,不是去那些地方。”

    贺京洲带她到转转绕绕的居民楼,破旧斑驳的墙壁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塌,根根天线笼罩在头顶切断阳光,脚下的砖石路坑坑洼洼很不平坦。

    随意搭在阳台的衣服有的破旧不堪,五颜六色的随风晃着。

    远处的巷子里已是狼藉一片,几个女生被狠狠压制住,她们的头发垂落挡住大片脸。

    张盛在旁边冷眼观望着全过程,看到贺京洲来了忙恢复生机冲上去。

    “京哥,你也在狠心了,竟然让我刚出院就干活,我伤心死了。”张盛做了个往心脏插刀的动作。

    贺京洲摁在他脸上把他推到一边,蹲身到那群女生面前。

    他问:“你们谁是李瑶?”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站在贺京洲那边的一个女生走过去,一脚踹过在李瑶背上,她当即一个前扑趴到地上。

    那女生说:“京哥,这个就是。”

    “听说你在学校对时喃挺‘照顾’的,”贺京洲嘴角勾起一抹狠意的笑,“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为表谢意,我就请你喝杯水吧。”

    贺京洲抬手接过个暖水杯,面前的李瑶跪坐在地上颤抖的不敢动作,他把盖子扔地上,向她腿上倒去。

    热水烫的李瑶向旁边爬,她的脸丑恶到扭曲,像地狱讨债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