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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篇五斤

    五斤和三斤父母去世的早,五斤自知女娃不好在江湖混迹,便女扮男装靠着偷蒙骗勉强养活三斤。一日,五斤正偷馒头呢,突然身后一人喝到:“小贼,竟敢在我张卜快面前行窃!”被抓的五斤当然吓得是浑身哆嗦。

    那包子摊主破骂道:“原来是你个小畜生,我说天天包子缺几个!”说着抬手要打,却被这张卜快拦住,他拍了拍胸脯:“这位兄弟莫要生气,既然这个小贼被我抓到了,我自然是要罚他的。还有,这是物证我也要带走。”说着也不顾摊主脸色,拿起那个包子,提着五斤便走了。

    那张卜快将五斤带到了一个破房子里,往凳子上一放。五斤知道这时早已没有了捕快,也没有戳穿他的身份,只是坐在凳子上不语,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张卜快也看出了五斤的心思,将馒头一递:“吃吧!小孩儿。”

    五斤接过馒头掰了半个放到破布口袋里,便狼吞虎咽地吃着另外半个。

    张卜快将从包子摊主那里偷来的几个钱币数了数,原来他一喊,趁包子摊主将注意力放在五斤身上的空档,已从摊主那里顺了钱来。他拿出一个来给了五斤:“喏,这是你的功劳。”

    五斤也老实不客气地拿过塞进口袋里,这一个钱就值她和三斤一天饭了。

    这时,五斤才观察张卜快,这张卜快身材偏瘦,脸上白净,笑起来还挺温和,没留胡子,后来她才知道不留胡子是因为让人不好辨识。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半蹲下来,好与五斤视线相平。

    五斤听他语气温和,便也放下防备:“我叫五斤。”

    “五斤?”张卜开玩笑道:“我刚刚提过你,少说也有三五十斤。”

    “我出生时候只有五斤。”五斤一本正经地说。

    “哦,这样啊。那你家还有什么人。”

    “没。。。没了。”五斤警惕道。

    “撒谎,还有一个的,我知道的。”张卜快故作神秘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

    “我会法术,我小时候跟那我真山上的我真道观里的我真仙人学过艺。”张卜快胡诌道,其实他是看五斤留个半个馒头推测的。

    “我还有个妹妹,叫三斤,在城西的庙里头。”五斤指了指城东说。

    “那破城隍庙?”

    “对!”五斤老实地点了点头:“你真的跟那我真仙人学过法术?”

    “那是!你看。”张卜快将手一摊,空空如也,随后佯装在空气中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钱币。五斤拍掌叫好。

    张卜快见五斤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脸庞虽有些脏却白净地很,只觉与寻常男孩不同,便微笑着说:“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五斤用力地点着小脑袋:“想!”她想着:只要学会了这个,她和妹妹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张卜快笑道:“那你以后得管我叫师父。”

    “师父!”

    “乖徒儿!”张卜快摸了摸五斤的小脑袋:“咱们去把三斤也接过来住。”

    “嗯!”

    张卜快便牵着五斤出了屋子。

    “师父,你会法术为什么不把你的屋子变好一点?”

    “。。。”

    “因为。。。嗯。。。因为我爱住破屋子”

    “师父,你为什么要住破屋子啊?”

    “因为。。。因为我是贱骨头!”

    “什么叫贱骨头啊?”

    “爱住破屋子的就叫贱骨头。”

    “哦。。。”

    从此以后,那张卜快白天教五斤练功,晚上便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直到很晚才回来,每次还会给五斤他们带鸡、鸭等好吃的回来。用他的话说:是去降魔伏妖,因为妖魔只有在晚上才出来。

    五斤见一天到晚练些爬墙、跑步、手夹柳叶等无关紧要的功夫,练得苦不堪言,就问张卜快:“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变钱的法术啊?”

    张卜快便安抚道:“快了快了!你现在学的是基本功,你得把基本功学扎实了才能学高层法术。”

    “可是每天这样跑来跑去,对练变钱术有什么用啊!”五斤地上一坐,揉着脚丫子。

    “你想啊,你有钱了,洋人、当兵的、当官的、贼不都得抢你的?你跑的不快别说钱了,你小命都没了!”张卜快糊弄道

    “哦!”五斤的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而过惯了上顿饱下顿无这样的苦日子的三斤在这一年中却是很幸福,不仅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既不用再偷吃那可怜的一点点贡品,也不用和老鼠、野猫抢窝睡,平日无聊还能看姐姐练功,自己也学着耍耍,简直是无忧无虑,自在得很,她觉得这样好的日子过一辈子都行。

    而五斤信了张卜快的,每日都勤加练习,不说飞檐走壁,也能攀墙登顶。

    一日,张卜快来到院里,见五斤在练功,便问:“五斤,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五斤挠了挠头皮说:“不知道。”

    “那我来考考你。”

    “好!”五斤看张卜快这样,心中有了预感:也许这次试炼及格,张卜快就会教她变钱术了。想到这里,她兴奋的热了热身。

    张卜快手一转,指尖上已夹着一枚钱币,手指一弹,五斤便接过了那个钱币。张卜快点了点头。

    五斤有意卖弄,便又将钱币使劲向张卜快飞去。张卜快随手捏过一片树叶飞出,那树叶破空而出在半空中与钱币撞出了“叮”的一声,随后树叶变成了粉末。

    “哈哈!还是钱比较硬。”五斤笑嘻嘻地说着,过去捡起地上的钱一看,那钱币竟然被撞的弯曲变了型。五斤用手掰了掰,又用牙咬了咬,都没能将钱币弄回原型。噘着嘴看了看张卜快:“这钱不能用了!”

    张卜快只是轻轻一笑:“好了好了,这招练得还行,有我当年一半的天赋。”

    五斤高兴地说:“这么说师父能变两元,我就能变一元啦!”

    “额。。。可以这么说。”张卜快对于小孩子的脑洞并不能太理解,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接着来!上房!”

    五斤一听,便身轻如燕地攀上柱子,又一个燕子翻身,一下翻上了屋顶。她得意地看着张卜快:“怎么样!”

    张卜快点头道:“不错,不错。”

    三斤见了也拍手叫好。

    这时,只听一声响,五斤只觉脚下一空,屋顶的一下穿了个洞,五斤坐在瓦堆里揉着屁股,瞪着开怀大笑的一大一小。

    到了晚上,五斤正和三斤在被窝里闹着玩,张卜快推门进来了:“五斤!跟我出去一趟!”

    五斤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斤一扯五斤衣服:“五斤,我怕。”

    五斤凑到三斤耳朵根说:“师父要教我变钱术啦!等我学会了咱们就住大房子!师父是贱骨头,咱们不是。”

    三斤懂事地点了点头。

    五斤轻轻一笑,将被子给三斤蒙头盖住,走了。

    张卜快带五斤来到城墙边,脚一登,轻盈地上了几丈高的城墙。

    这座城是位于天津卫附近的一座小城,同样是租界,因为没有进出人员的限制,里面人多繁杂,每天都能生出许许多多事端来。

    五斤跟着脚一登,借着顺势要上城墙,可就差一步的时候脚下已去了势,她脚在空中胡乱地划拉了两下就要往下掉,幸好张卜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拽,拉上了城墙。张卜快嘻嘻地笑:“五斤,你还差点意思,你要是四斤可能就上来了。”

    五斤撅了噘嘴没搭理他。

    一大一小两人借夜幕的掩藏在城里的屋顶上飞快地行走,如同城里的夜猫子。

    五斤跟着张卜快来到一处宅院,张卜快指了指一间房,悄声说:“那里有不少金银,你去拿吧。”他又指了指另外一间房说:“那是厨房,你记得再拿点吃的,拿完回这里等我。”

    说着张卜快跳入脚下那间房,五斤只听得里面一个女人惊叫道:“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之后就没了声响。

    五斤轻易地将房里的东西扫荡一空,打了一个包袱,又偷了不少食物。她以前都是干小偷小摸,哪里有这样可着她随便拿的,自然就像好久没吃过东西的小狗一般,风卷残云,一直拿到她觉得走路费劲,才罢休。

    她背着臃肿的包袱费劲地爬上屋顶。见张卜快人没来,便索性一躺,将包袱枕在头后面,看着掩在黑云后面那一圆洁白的月亮。心里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变钱术,学会了就先带三斤去馒头摊把那馒头包圆了,再扔了喂狗,让老板知道他的馒头又干又糙,一点都不好吃。

    五斤这想一通,那儿想一通。不一会儿只听得屋里的女人高兴地叫道:“小哥!再来啊!”随后张卜快就一下翻上了屋顶。

    “走吧!”张卜快整了整衣衫,拉起五斤,悠然自得的哼起了小曲。

    “师父,你这么高兴呀!”五斤好奇地问。

    “嘿嘿!”张卜快偷偷乐呵。

    “师父,你步子不稳了!”五斤又提醒道。

    “没事,腿有点软。”

    两人匆匆往回赶,五斤心系三斤,怕她一个人呆太久害怕,自然是着急的。忽地,她只觉身后多了个人,她频频回头看,却只见一片空旷的屋顶。

    “怎么?”张卜快问道。

    “没。。。没什么。”五斤狐疑地说:“师父,你说这么晚了会不会有鬼跟着咱们呀。”

    张卜快故作认真的说:“说不定!”

    张卜快的不确定让五斤心里毛毛地,步子又加快,跟张卜快跟的更紧了:“咦?怎么不往家里去?”

    张卜快没有说话,只是快步前行,两人来到离张卜快破房子不远处的树林里。五斤闷声不响盯着张卜快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卜快转过身了对着空旷的树林朗声说道:“出来吧,知道是你!”

    “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在林子里响了起来,惹得五斤左顾右盼,就是没见着,一阵风而过,两人面前多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大汉。那人生的一字眉,怒目,牛鼻,皮肤乌黑,身高比张卜快高出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