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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真相

    顾年年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陆芷柯见她神色有些犹豫,笑着抓住她的手:“行了,那个警察没有说时间,你也不用太着急。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顺便去会会那个楚晓怡。”

    顾年年点点头,“我们回家。”

    陆芷柯笑笑,“嗯,回家。”

    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渐渐拉长、重叠、分开。陆芷柯忽然想到什么,颇为感慨道:“我就说忘了点什么。秦楠现在估计还在医院门口呢,太对不起他了。”

    你的表情可以稍微诚恳一点么.......顾年年心底默默吐槽。

    虽然陆总表示残虐下属无压力,不过基于今天心情颇好,就大发慈悲地给肖子语发了条短信,让那对儿苦鸳鸯相聚在医院吧。

    两人回家把剩饭热了热便将就着当晚饭了。等到粗粗收拾完碗筷,顾年年已经瘫在床上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批改卷子,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后又整了这么一出,折腾到现在实在是身心疲惫了。

    陆芷柯看到她眼底浓重的青色,不由心疼地上床揽住她,细密的吻轻轻落在额头、鼻尖,直至在对方浅色的唇上厮磨,顾年年睁眼坠入那片温暖的咖啡色中,黑漆漆的眸子里渐渐溢出笑意,她试探着回应,陆芷柯见状撬开她的牙齿,舌尖灵巧地纠缠在一起,吮吸,啃咬,麻痛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口腔内津液被搅动地啧啧作响,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顾年年勉强抓住陆芷柯那双正不安分向下滑的手,结束了这个漫长又磨人的吻。她有点喘,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别,别闹。你今天也累了。明天还有事呢。”

    陆芷柯真心觉得不累,她更不介意一会儿真累。不过看到顾年年有点削瘦的下巴,她还是乖乖地收了手。嘴里抱怨道:“从认识到现在都没吃上几次......”

    顾年年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还想吃几次?我今晚是累了。你要实在欲求不满上网看你的‘初绽’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陆芷柯不由轻咳两声,“其实吧。我不太习惯自我——厄,安慰。”

    顾年年狐疑了,“我的手和你的手不都是手么?区别好像不大吧?”

    “质感很是不同。”

    “......”

    虽然体内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休息,顾年年躺在床上,却一下子没了睡意。她看着枕旁同样没有入睡的陆芷柯,轻轻问道:“你说我明天见了楚晓怡,该说点什么?”

    陆芷柯愣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黑暗中声音格外冷厉,“见了面先不要说话,直接扇她。然后把她保出来,我会好好招待她。”

    “......你确定你没想过毁尸灭迹什么的。”

    顾年年隐约觉得陆芷柯没有开玩笑,也就不再调侃,声音渐渐低下来,“她拿着录音,压根儿没打算借此威胁恐吓我,干脆利落地拿到了广播站公布。她是想毁了我,还有之前小秋那件事儿——我倒是听说过有人看不惯,可这已经不是看不看得惯的问题了吧?”

    陆芷柯没有说话,只是隔着睡衣轻轻环上她的腰,良久才道:“年年,没关系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这次是我疏忽,没有提前打听清楚。以后不会了。”她在黑暗中垂下眼睛,遮住眼底那一抹冰冷。

    “你打算对付赵进?”顾年年淡淡抛出一句。

    陆芷柯微微发怔,随即苦笑。“你还真是——放心吧,只是告诫他一下,不会做得太过。”

    顾年年摇摇头,“我和他处了这么多年,赵进就算知道了我和你的事,也不会闹,他也不敢闹。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说句实在话,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更不想你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年年你吃醋了”陆芷柯忽然笑得像只南瓜。

    “睡觉!”

    陆芷柯看着背过身去的顾小年儿,凄凉地叹了口气。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两人便精神抖擞地直奔警察局了,顾年年已经是休假人士,陆总则是潇洒的旷工人士。至于远在公司的那对儿苦鸳鸯......咳。

    两人前脚踏进警局,后脚顾年年就被吓到了。

    一个披头散发、内牛满面的女人一看到她两眼睛直冒绿光,一把上来抱住顾年年的大腿就开始干嚎。

    “求求您了!楚晓怡那丫头被鬼迷了心窍了!她是中邪了啊!您饶了她!求求您!”

    顾年年被这阵仗吓着了,她吞咽口唾沫,艰难道:“这位——女士,您能先起来么?”这么说着,便向一旁的小警察投去疑问的目光。

    陆芷柯先前看到她动作,脸就先黑了一半,等听到她说话后,脸已经是铁青了。她也没什么顾及,上前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暗暗使力,看女人终于疼地松开手才放下自己的手。

    小警察这时候也过来拉住了她,一脸无奈地看向顾年年二人,“你就是柴队说的顾年年吧。她是楚晓怡的姐姐,昨天一来警局就这幅模样,赶都赶不走。”

    顾年年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并不老,虽然此刻她发丝散乱,脸上原本的浓妆被眼泪冲得不剩多少,露出的真面却颇为清秀,眼角有着细细的纹路,整个人有股子风尘味。她似乎有些平静下来,理了理头发,走到顾年年面前,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干脆一咬牙,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膝盖撞到地板上声音格外清脆。

    顾年年都替她疼。她头疼地瞅着对方,斟酌着语句道:“厄,这位小姐,你能先起来么?我现在还没有见楚晓怡,一会儿见了她咱们再聊行么。”

    女人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我知道楚晓怡那丫头混!我也知道您不能原谅她。我就求您能发发慈悲别让她坐牢!她要是进监狱,这辈子、这辈子可怎么办啊?”说着说着人便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坐牢?顾年年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