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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甘心

    出了城监寺,宋姮因目不转睛盯着宋真。

    今日过堂,她已做好自己应对的打算,撒泼耍赖,打架骂人,她没怕的。

    可是宋真突然闯进来,把王家过堂的人骂了狗血淋头,将她护了严实。

    察觉宋姮因注视的眼神,宋真回眸,迎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光,失笑:“没见过哥哥撒泼的样子,傻眼了?”

    宋姮因笑弯了眉目,“哥哥真好。”

    宋真眼底有些怜惜,面色愧疚,低低的说道:“以前在广平,我没能护你,以后在京都,谁再想碰你,我跟他拼命。”

    宋姮因点头,“哥哥放心,依我如今的性子,哪能让人欺负了去。”

    “那就好。”宋真放心的笑笑,指着不远处的锦帐马车,“进去吧,有人替我送你回府。”

    宋姮因怔了怔,还是问道:“哥哥,你如何查的这么清楚?”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宋姮因还是想确定一下。

    “我家妹妹这么聪明,真不知我从哪得的消息?”

    宋真说的模棱两可,见她若有所思,拽着她走向马车,“别想了,回去休息吧。”

    宋姮因从善如流上了马车,回眸笑道:“哥哥,赵郡盐荒的事,可要我帮忙?”

    宋真摇头,“不用你操心,正好看看李青海的本事。”

    宋姮因没再多问,撩起马车帘子,见贺长霆环抱双臂,很是悠闲自得的靠在马车背上,眉目依旧清冷,一袭云锦绛袍,风华无双。

    宋姮因怔了怔,想反悔,还没转身,贺长霆道:“你下去了,以后就别见我。”

    话落,觉得拿不住人,补充:“也别想见阿若。”

    宋姮因闻言,果决的进了马车,凝眉问:“你把阿若带走了?”

    贺长霆瞟了人一眼,并未答话,很是孤傲的说道:“你收回昨日的话,向我道歉,我还可以与你好好说话。”

    宋姮因气笑,好一会儿无语,敛了敛神色,问:“我若不收回呢?你让我生不如死?”

    贺长霆一噎,阴沉沉的瞪着人:“宋姮因,别来挑战爷的底线!”

    宋姮因哼了一声,没理他。

    贺长霆却笑了,“宋姮因,两天之内把两个大男人气的吐血,你可真是本事!”

    宋姮因怔了怔,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见过陛下了?

    不该吧,他若是知道陛下那晚对她又搂又抱,会是这副神色?

    又或者,不会的,是个男人都会在意这种事,既不是从陛下那里问来的消息,应该是盘问过穆端。

    贺长霆见人若有所思,一把将入拥入怀中,道:“宋姮因,你那点小伎俩,想把爷气走,爷看上去那么傻?”

    宋姮因摇头,“我昨日所说,句句属实,贺王爷自重。”

    贺长霆冷哼一声,按着人腰肢的手用了几分力道,身子微微前倾,清冽的男人气息打在美人面上,“什么是自重,爷读书少,你说说。”

    宋姮因刚要推他,贺长霆提醒:“爷胸口有伤,你忘了?薛老头说了,我再吐一次血,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宋姮因立即老实的放下手,按向他腰间,又不自觉的捏了捏。

    贺长霆挑了挑眉,忽而笑意明朗:“爷说了,只要你嫁过来,天天给你捏。”

    “贺长霆,昨日说的不够直白是不是?还想再听一遍是不是?”

    宋姮因恼极,偏偏眼前男人打不得骂不得,娇气的不行。

    贺长霆面色一寒,“你再说宁做陛下的宫婢,也不做我的王妃,试试!”

    “说就说,到时候吐血死了,可别怨我!”

    贺长霆青筋暴起,瞪着小姑娘,“你说!”

    宋姮因动了动唇角,狠话噎在喉咙里,就是蹦不出来。

    缓了一会儿,刚要开口,贺长霆寒声道:“爷若娶不到你,就去求娶高允初,爷不好过,你们姐弟也别想好过!”

    宋姮因顿时泄气,横眉瞋目,“贺长霆,你是不是人!哪有你这样棒打鸳鸯的!”

    “爷自己都挨了棒子,凭什么不能打别人!再说了,高允初本就是爷的,你算计爷,毁了爷的婚约,爷不该找你讨债么!”

    宋姮因怔了怔,声音低下来,唇角勾上一抹说不明的笑意,微微一叹,“原来贺王爷介意的是这桩事,原来贺王爷只想讨债。”

    贺长霆皱眉,觉得这话有些别扭,他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他想讨债?也不是特别想讨债。

    “贺长霆,你找我讨债,我也要找你讨债,我今日这桩麻烦,就是你惹的债!”宋姮因恨恨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贺长霆挑眉,他能惹什么债。

    “和政公主,认识么?”宋姮因扬眉问。

    “认识啊。”贺长霆懵懂不知。

    “有交集么?”宋姮因追问。

    “不多。”贺长霆凝神,没太注意和政公主。

    “不多是多少?”宋姮因细究到底。

    “我受伤他去看过我几次,上元节,请我去喝茶,我送她回宫,她说夜路不好走,送我一盏灯,就这些。”贺长霆规规矩矩的交待。

    宋姮因眼眸暗了一瞬,旋即复归平静,淡声问:“送你的灯,什么模样?”

    “一只水鸭,胭脂玉做的,看着怪精巧,不经用,还没回府呢,就灭了,我给扔了。”

    宋姮因气笑,“贺长霆,你见过水鸭么?那是鸳鸯,胭脂玉做的鸳鸯,定情用的,你收了人家的鸳鸯灯,半道又扔了,这叫始乱终弃懂不懂!”

    贺长霆一怔,直觉事儿大了,“什么始乱终弃,我只乱过你,其他女郎,说话都不超三句。”

    “是么?”宋姮因显然不信,“上元节都请你喝茶了,没一个时辰脱不了身吧?说话不超三句,你看我傻么?”

    咬了咬唇,补充:“傻子也不信!”

    贺长霆大惊,争辩:“是喝了一个时辰的茶,她送我一本兵书,我一直在看兵书,就跟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宋姮因脱口问道。

    “走吧。”贺长霆老实交待。

    宋姮因一懵,不禁凑近贺长霆的眼睛,弹弹他的脑壳,“这里面是木头么?”

    贺长霆按下她的手,“什么木头,爷这是脑子,没这东西,爷就被你骗傻了!”

    宋姮因没打算放过贺长霆,接着问:“那还有送她回宫的一路呢,也没超三句么?”

    “回宫我骑马,她坐车,哪有空说话!”

    “那她送你鸳鸯灯呢,也没说么?”

    说着话,宋姮因掰着指头模拟二人说话的情景,“她说:夜路不好走,送你一盏灯;你说:多谢;她说:路上小心;你说:放心;她说:改日见;你说:改日见。这就已经三句了!”

    贺长霆愣了愣,问:“我为何要与她改日见?”

    宋姮因噎,为何?

    她不想了,摆手,“我不管你为何与她改日见,你就说是不是超了三句?”

    贺长霆摇头,“她送我灯,我提着灯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谢字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