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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宋枝尬得脸上有些发热,沉默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弯腰去捡乱作一团的绷带:“我刚刚只是失误。”

    闻时礼:“是吗。”

    宋枝水灵的鹿眼里写着坚定:“对,只是失误而已。”

    闻时礼没反驳她,只温和笑说:“那麻烦小宋枝照顾哥哥了。”

    “不客气。”

    宋枝蹲下身体,把掉在地上的绷带捡起,开始在两根手指间缠,想缠回原样。

    缠了会后,绷带在手里逐渐长成一个白色且肥大的蝉蛹,难看至极。

    “”

    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绷带在散掉前不长这样。

    闻时礼什么也没说,目光始终温和平淡,就那么静静看着她缠绷带的全过程。

    宋枝抬眼,发现他看得认真,怕他再次取笑自己,直接先发制人:“就算换你来缠,你也缠不回原样。”

    “给我试试。”

    宋枝噢一声,把手里那个“蝉蛹”递过去。

    闻时礼沾血的手指接过,给雪白的绷带染上一抹红意。他慢条斯理地拆开绷带,手指理顺方向后开始缠。

    宋枝看着。

    渐渐地,绷带原本的模样在闻时礼手中一点一点成型。

    那绷带仿佛在嘲笑宋枝,这么简单都缠不好,还不是笨手笨脚?

    缠好绷带后,闻时礼顺手将其放回医药箱:“天热,不缠这个。”

    宋枝:“那感染怎么办。”

    闻时礼淡声道:“小伤而已,没那么容易感染。”

    宋枝看一眼他血肉模糊的额头:“这还算小伤,那什么才算大伤。”

    闻时礼眸光半敛,没回答。

    宋枝自知失言。

    她不该这么问的。

    看着闻时礼瞬间有点沉的面色,宋枝怯怯地小声问:“哥哥,你生气了吗。”

    闻时礼弯唇一笑:“我怎么会生小枝枝的气。”

    小枝枝。

    他总喊得这么亲密。

    叫人不自在。

    宋枝想纠正他,能不能好叫她名字,但看到他现在这样算了。

    小枝枝总比什么小学鸡和小鸡仔好听太多,人不能贪心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在宋枝纠结称呼的时候,闻时礼在想她问的那个问题。——什么才算大伤?

    答案在无数次的童年阴影里。

    他想回答:

    如果在生死鬼门关走过几遭的话,所有仅在表面的皮外伤,都只能是小伤。

    但他没有告诉宋枝。

    因为

    总不能吓到小朋友吧。

    宋枝翻找出一包拆过的医用棉签,下午闻时礼给她处理伤口时用过的那包。

    想取两根出来时发现口子有点儿小,不太方便取,就想着把口子撕大些。

    ——嘶拉。

    稍微用力过猛,棉签完全散落在地。

    “”

    笨手笨脚实锤jpg

    再三重复自己并不笨手笨脚的宋枝,在这一刻当场社死。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为什么总在他面前犯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枝面上维持着蓄意的平静,她看一眼掉在床沿和地上的棉签,又抬头看向表情似笑而非的闻时礼。

    两秒后,直接破罐子破摔般理直气壮道:“我就是笨手笨脚的,那又怎样。”

    “”

    闻时礼用指尖拭掉唇角的血渍,觉得好笑:“哥哥这不是没说什么吗。”

    宋枝:“你那是还没来得及说。”

    听到这句,闻时礼倏地撑手自从床上坐起,凑到宋枝眼前。

    黑色的眼眸沉得似无灯长街。

    视线撞在一起。

    宋枝的呼吸瞬间停掉,被吓得身体往后闪了些:“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