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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让梦永远都别醒吧

    梦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打开窗帘,西方的天空燃烧起一片橘红色的晚霞,一道橘红色的霞光,像一把嵌着彩珠的宝剑,从西边斜斜地射下来,江上,泛起一道道灿烂的金波,远处高楼上的灯牌亮了,房子的轮廓被橘色的灯带显现出来,眼前一片安宁,昨日的忧愁被美景也冲走了几分。

    打开手机,界面有很多未接电话和信息,与叶盛和许鑫通话后,打开□□,联系人那有一个红色的一,最近怎么这么多垃圾群邀我呀?叶婉婷心想,点开新朋友,一个熟悉的□□昵称:小太阳印在她的眼睛里,曾无数个深夜她在键盘上输了很多次也找不到的□□号,居然来加她了,心率瞬间加速,手不自觉地颤抖,通过之后,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键盘上的字打了又删,反反复复,手心早已满是汗,最后发了个【hi】。

    叶婉婷呼了一口气,把手机放下,每过几秒又拿起来,对方没有回,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回了一句【hi】【我是苏沐晨】【刚有事去了,所以没有及时回复】

    叶婉婷看着连发的三个信息,心里很是激动,满天星:【没事,理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苏沐晨很快回复,小太阳:【当然,我特意问许鑫要的你的□□】

    叶婉婷紧抿了很久的嘴唇终于放松了些,满天星:【你找我有事吗?】

    小太阳:【明天有空吗?】

    满天星:【有】叶婉婷心里想:就算明天行程满满,我也会说有空的。

    小太阳::【明天你愿意陪我回江临一中走一趟吗?我想拍一个学校视频留作纪念。】

    满天星:【好,是我的荣幸呀。】后面加了个表情包

    小太阳:【那明天上午十点,前门见。】

    满天星:【好】

    结束聊天后,叶婉婷在床上手舞足蹈,大声喊了一声之后,拍打扰到楼下的父母,无声的在欢呼。

    第二天,叶婉婷七点就起来了,本来想多睡一会的,但怎么也睡不着了,即使昨晚很晚才睡着。她简单的花了个妆,然后在衣柜前左选右选,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决定穿什么,最后居然翻出了最里层的早已落灰的高中校服,她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想法,她赶紧给苏沐晨发信息【苏沐晨,你校服还在吗?要不要穿校服拍这个视频呀。】

    小太阳【我一直保存着】【可以呀,我们一起穿吧,邀请你友情出演一下。】后面加了个坏笑的表情。

    满天星:【我演出费可贵了,你想好了】

    小太阳:【不会亏待你的。】

    叶婉婷提前到了校门口,今天天气格外明媚,太阳透过云层射向大地,叶婉婷站在一棵树下,抬头,一只手抬起,阳光从她的五指缝隙穿过打在她的脸上,她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似乎与这阳光融为了一体,她享受这阳光,享受着透过绿叶仰望的这片蓝天,“咔嚓”,叶婉婷的灵魂被这声音扯回,苏沐晨身穿蓝白校服,白色球鞋,他手里拿着一个相机,镜头正对着叶婉婷,阳光打在他那白皙的脸庞,叶婉婷痴痴望着他,那个少年回来找她了,她的脸渐渐红了起来,眼眶有点湿润。

    “你真的好喜欢太阳呀!高中的时候,经常看见你停下来,透过树缝去看天空,脸上露出一副你进入仙境的样子。”苏沐晨放下相机,朝叶婉婷走过来。

    叶婉婷笑了笑“在备考那段时光时间,我的生活被题包围着,我感觉自己在地狱,但每次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我觉得自己的心灵在被日月星辰洗涤。”

    “你真的一点都没变,现在走进校园,应该没有人会怀疑你不是学生。”叶婉婷接着说。

    苏沐晨手指着大脑的位置,眼神温柔地看着叶婉婷“这里变了,变成熟了,年少不懂浪漫,总笨拙,不可爱。”说完,他嘴角露出痞痞的笑。

    “你头发长了,你上学那会头发好像一直都在肩膀左右,其实你扎着马尾的样子很可爱。”苏沐晨说到。

    “是吗?谢谢啊”叶婉婷心里出现了一道彩虹,原来你有注意到我呀。

    “走吧。”苏沐晨说。

    门口的保安叔叔有眼熟的,只不过他们的头发都逐渐白了,其中一个认出了苏沐晨,热情地打招呼:“小晨呀,有过来打球呀。”

    苏沐晨回到:“叔叔好,我就过来拍拍照。”

    保安叔叔放他们进去了,跨入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自从毕业后,叶婉婷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害怕,因为这里有他曾经的气息,有她的泪水,有遗憾,在这里的三年她什么也没从这带走,反而曾一度被一场高考打败,让她自卑到再也不敢靠近这座城市。幸好,她没放弃自己;幸好,曾经他喜欢的少年,陪着她回到了这里,吹散了留在她心里很多年的阴霾。

    两个大孩子穿着老版校服走在校园里,有点违和,画面却又那么美好,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了锦鲤池,池中的水,在活水泵的作用下,冲向天空,然后形成一个花型,落回池中,池中游着锦鲤,当人走进时,它们会慢慢都游向有人的地方,叶婉婷把一块面包扔向池中,锦鲤跳起来争抢,看着它们在池中灵活地游着,相互争着吃的,叶婉婷不自觉地大笑起来,她分了一半面包给苏沐晨,“先别拍了,你也来感受一下,你看看那个红色的大鱼,你说我们在这读书的时候,它会不会也在这里游呀,呀呀呀,那个小的来抢了,大鱼快游,哎呀,被抢走了。”叶婉婷的声音里充满着快乐和童趣。

    苏沐晨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眼神里充满无尽的温柔,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他喂鱼的时候,眼珠里不是鱼,而是这个眼前的姑娘。

    喂了鱼后,他们往教学楼方向走去,经过一条小路,叶婉婷停了下来,她手指着一棵桂花树下:“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有次考试,我和我闺蜜走那条路,你一个人站在听着歌,嘴里还哼着,那时候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从那个拐角出来,我们刚好遇见你了。我当时在想,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别人都在准备考试了,你却还在这外面。”其实,那次我有几周没有遇到你,上一秒我在抱怨天气,可下一秒,就看到你一人在那哼着歌,你不知道,那天我考试的时候有多开心,那一幕,好像你知道我会走那条路,而你在那等我,这些话叶婉婷没有说出口。

    “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顺便背背一些知识点。”苏沐晨说。

    “是吧,我想也是,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叶婉婷很平淡地回答,心里却绞痛了一下。

    “去我之前的教室吧。”苏沐晨回复。

    以前那栋教学楼的屋顶前的钟表依旧在转,不知道晚上它是不是还会发光,大厅的铁门已经生锈,两边的黑板,分别写着高考加油和愿你前程似锦的彩色打字,好像上次离开的时候,黑板上也写着这写字,只是字体和画的背景变了。由于高考刚结束不久,现在这栋教学楼很是安静,整栋楼只剩下几个工人在维修。

    “记得以前晚自习前,你都会在这门前,拦着迟到的人,然后一波人来时你谁的拦不住,最后都走了。”苏沐晨笑着说。

    “是呀,几乎每次都可以看见你抱着个篮球往这里放肆跑。你真的很爱打篮球呀!不管是下雨还是大太阳天,是早上还是晚上都能看见你在篮球场上。”叶婉婷转过头,看着苏沐晨,眼里的爱意已无法藏住。

    “你还蛮注意我的嘛,这都知道。”他下意识,摸了摸叶婉婷的头。

    叶婉婷的脸,霎时,着了火般,心想:是呀,在无数个你看不到的角落,我都在看你。

    他们并肩着肩的走向三楼,叶婉婷故意放慢脚步,苏沐晨默默地陪着她,配合着她的速度,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向对方,小心翼翼,脸带羞涩,时间恍如回到以前,他们曾经课间操结束后也是这样,在人群中,寻找着各自,然后走到他身边,肩并肩地一起走上楼。走到三楼,苏沐晨走在前面,他们的影子打在墙上,叶婉婷悄悄伸出手,让影子牵着苏沐晨影子里的手。

    苏沐晨突然转过身,她急忙的收回手,假装在拨弄头发,苏沐晨暗地里笑了笑,紧接着拍下了这个惊慌失措,脸红的女孩。

    “一切好像没有变,但一切又好像都变了。”叶婉婷走进教室,细细的打量着整个教室。

    “是呀,突然好怀念高中时光呀!”苏沐晨边回答,边走到他毕业前坐的位置。

    看着熟悉的教室,一幕幕画面从叶婉婷脑海浮现,曾经她无数次经过这间教室寻找着一个身影,就为看他一眼;曾经无数次来到这间教室找人,却没有一次是喊出那个最想找的人……苏沐晨呀,你怎么那么能让人动心呀,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那么多好的一面,害得我喜欢你了你这么久,越想让自己讨厌你,却越来越喜欢你了……叶婉婷痴痴地盯着眼前这个认真拍摄的男孩,心情是那么的复杂,有人说:错过了,就错过了,在对的时间没有说出的话,在错误的时间说,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加深的伤害。在叶婉婷最有勇气的年纪,她做了一个让自己最后悔的决定,或许当时最明智,但她很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没有为青春疯狂一次。

    苏沐晨转过头,笑着看她,一滴泪好无预言地从叶婉婷眼睛滴下,以前,在人群中,他回头看她是这个笑,从她身边经过看她是这个笑,是她眼里加了滤镜吧,怎么从这笑读出“我喜欢你”,叶婉婷淡定的擦掉眼泪,“我想去我们以前的教室一趟,你先在这拍会。”说完,转身走向四楼。

    苏沐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站在原地楞了一会,然后走到走廊。

    一个在上面的栏杆看远方,一个在下面栏杆拍上面的人。

    叶婉婷低头看向楼下的他,心想:苏沐晨,可能我的青春注定被你霸占吧,在我曾经躲着你的日子里,拼命脱去滤镜、忘记你的我,却从不同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更好的你,若只是因为你好看,喜欢你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很努力,你现在所拥有的有多么不易,知道你很善良,知道你喜欢看励志的书籍,知道你希望给身边的人送去温暖。还记得一天我妈妈和许鑫的妈妈去购物,却意外在一个衣服店遇到了你的妈妈,那天晚上我妈妈跟我说起这件事,虽然她忘记你叫什么,但根据她的描述,我知道那个人是你,印象最深的是,你妈妈说你每天晚上学习到凌晨,怎么劝也不去睡觉,早上五点多就起床跑来上学。那以后我每次学习到很晚,想睡觉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你还在努力,我也不能放弃;有一次我看见你在阳台上背书,于是我也逼自己利用空余时间在阳台背书;还有一次我朋友过生日,邀我去她们班庆生,她的班也在三楼,虽然离你们班有些距离,那天我们在走廊吃蛋糕,打闹,而远处的你,安安静静地在认真地刷题,原来篮球场没有看到的身影,在教室里努力学习呀;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我忘记了许鑫的生日,第二天,我去找他,结果刚好你们班下节课刚好是体育课,大家都去操场了,我当时很久没有去找许鑫了,不知道他坐哪,只好拿着礼物回去,刚一转身就装在了你怀里,我当时吓哭一跳,猛后退一步,你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帮我把礼物放在许鑫桌上,之后你回到自己座位刷起来题……在那段时光,越不想去知道你的事,就从越多的地方听到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家的情况,看到你在你们班很多照片,听到你初中的一些故事……

    在叶婉婷想得入迷的时候,苏沐晨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叶婉婷回过神来,“怎么”

    苏沐晨看着前面,轻松的语气说:“没什么,要不我们去操场”

    叶婉婷点点头,然后跟在苏沐晨后面朝操场走去。

    “你能……陪我……”叶婉婷支支吾吾地说出几个字,这时一个篮球朝这边飞来,苏沐晨跑上前,跳起来接住球,然后把挂在身上的相机,放到叶婉婷手上,你帮我拍一段,顺便我去跟他们打打球,苏沐晨过去说了几句后,他们就开始分队打球了,苏沐晨一下子就很好的融入其中,如以前一样走到哪,都能很好的融入。

    叶婉婷看着球场跑来跑去的苏沐晨,她回想到了那场篮球赛,他似乎变得更加厉害了,在队伍了也变得更加耀眼了,中途她去商店买了水,等她回来时,苏沐晨坐到刚才她看球的地方,她把水递给苏沐晨,从包里拿出来纸,抽出两张,手停在半空中几秒后,她还是收回,正当她想把整包纸递给他时,苏沐晨抢过叶婉婷手中的纸,侧身看着她,笑着说:“谢谢啦。”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太阳逐渐变暗,留下黄灿灿的云彩,云彩下一个女孩坐在操场旁的观众席舔着冰淇淋,双脚在椅子下摇摆,她的脸如鲜花绽放时那般美好和纯净,他的旁边有个男孩,双肘靠在后面的地上,头仰望着天空,时不时看向女孩,时间好像静止了,因为有人想留住这美好的时光。

    等学生们基本吃晚饭后,他们走进了食堂,去到了他们曾经最喜欢的二楼那个餐厅,这一次他们终于面对面的在吃饭,他们回忆着以前吃饭的场景和曾经的往事。饭后,他们去到学校超市,里面的布置都变了模样,但看到一些熟悉的包装,还是会很开心地说上几句,苏沐晨陪叶婉婷走过了超市的每一个角落,出来的时候手上除了多了瓶水,什么也没买,但这半个小时,是叶婉婷学生时代,幻想的无数次的一幕。

    “你陪我去个地方吧!”苏沐晨说

    “哪里呀?”叶婉婷回复到。

    “跟着我来就知道了。”

    他们来到实验楼三楼,走到苏沐晨说到的位置,一瞬间打开了叶婉婷回忆阀门——那个晚上在这里是她高中最美好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