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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薛菱无动于衷,她甚至都不愿意看陈冉一眼。

    她瘦了很多,大病初愈,身体还在恢复,没多少力气,陈冉轻而易举拽她回来,抱在怀里,胳膊强有力勒着她的腰,说:"别闹了,你乖乖的,好不好?"

    薛菱蓦地不吭声,她紧紧咬着牙根,不喜欢陈冉身上的味道,更不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如此亲密的举动,原本她只跟程竟做。

    程竟和他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爱他,爱他的沉默,爱他脸上的沧桑,爱他情动时候压抑隐忍的声音,总之只要是程竟,她就爱。

    毫无保留。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很小,说:"陈冉,我很累,想睡觉。"

    "真生病了?感冒还是发烧?去过医院没?"

    陈冉看起来是真担心她,伸手探她体温又探自己的,一点点的热。不是很高,就好像是脸热而已。

    "我吃过药,想睡觉。"薛菱不耐拍开他的手,又挣扎从他怀里起来,陈冉怕弄伤她,也不拦着,反而扶着她站起来。

    "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薛菱头也没回,说不要。

    陈冉叹气,想哄她时机都不对,他目光又扫向桌子上的外卖盒,还有那些药,他走过去帮忙把吃过的外卖盒丢进垃圾桶,翻看了了那些药盒,没啥特别的。

    缴纳凭证上有医院的名称,陈冉瞟了一眼,是距离这块最近的一家医院。

    薛菱真的就去房间睡觉了,她把门锁了,不让陈冉进。

    陈冉是想进房间找她,才发现开不了门,他又好气又好笑,喊了几遍,都没把里面睡觉的人吵醒。

    他心里猜测薛菱是故意锁着门,就是不让他进房间骚扰。

    她不想就不行吗?

    没这么简单。

    陈冉二话不说打电话叫来开锁的,开锁的师傅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帮忙开了锁,开口说了个费用,陈冉二话不说直接掏钱包给了,还夸他技术不错。不到五分钟就开了锁。

    等开锁师傅走了,陈冉走进屋,看到薛菱真的睡着了,可是眉头紧蹙,身体不自觉发抖,一头的汗,嘴里还在念叨什么,似乎做噩梦吓到了。

    薛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不会推开他,才会乖乖让他抚摸。

    陈冉来了坏心思,眯了眯眼,恋恋不舍走开一会儿把窗户和窗帘拉上,他慢条斯理把外套脱了丢在一边,长腿一迈。在她身边一侧躺下,他心满意足摸着她的脸颊,没有帮她擦汗,手指往下,慢慢的停在她衣服的扣子上,只停留片刻,便把衣服的扣子解开,一粒又一粒,直至全都解开了,他才看到一直想看的风景。

    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趁她睡着了做坏事。

    陈冉见过不少女人的身体,可见了薛菱的还是有些惊喜,她皮肤细腻又白,没有杂质,形状也很好,有弹性,但他转而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已经和别的男人滚.过.床.单,他的眼神立刻变得狠厉,充满阴暗。

    他贴近薛菱的耳廓,慢慢低语:"我要是早点吃了你,你就不会被别的男人玩,这么脏,不过就算你再脏,我也要你,要定。"

    薛菱的噩梦一直持续,她在睡梦里被人折磨,她梦到了死去的程河一直叫她,歇斯底里的,她被吓醒,猛地睁开眼看到陈冉那张脸,她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吓到,猛地推开陈冉,低头一看,上衣扣子全开,肌肤上有青紫的痕迹,这显然是陈冉搞的。

    还好,裤子还在。

    她立刻拽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说:"你怎么进来的?"

    她喘着气,全身都是汗。

    陈冉衣冠楚楚,衣服上连个多余的褶皱都没有,他坐在床尾,笑了下,露出森然的白牙:"你身体很烫,我在帮你量体温。"

    "你是不是有病?你当我傻?"薛菱不太客气吼了一句,她头晕往后靠了靠。

    陈冉也不怒,笑了句:"还生气呢?"

    他越是笑的灿烂,薛菱越觉得他这会是疯掉了,还能把门开了溜进来,看来以后睡觉都不能安稳了。

    陈冉又靠过来:"别生气,生气会有皱纹的,让我摸摸还烫不烫?"

    薛菱这次是真生气了,指着房门喊:"出去,现在给我出去。"

    陈冉也看出来她这次是真动怒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最后厉声厉色说:"这么讨厌我碰你?还是说,你只愿意被那个老男人碰?"

    他也是男人,也要面子和自尊。

    薛菱一次次拒绝一次次让他难堪,他不生气才怪。

    "你每次都要提他,行,陈冉,今天不如把话说开,我就是喜欢他,不管他年纪多大,就算他四十岁八十岁我都爱他,爱不分年纪!"

    陈冉朝她吼:"你真是蠢,他能给你什么?!"

    "他能给我你给不了的,你永远给不了!"

    "给不了什么?"陈冉气的咬牙切齿,"我哪里不如他?"

    薛菱死死倔着。口气十分郑重:"你哪里都不如他,他那么好,他能给我想要的安全感,他是没钱,是没你有钱,也没你有权势,可这又如何,我爱他。"

    陈冉忍了又忍,终于被她的那句'我爱他'打败,他站起来,嘲讽笑道:"安全感这玩意值多少钱,一个男人最没用最窝囊的地方就是守不住自己的女人,他守不住,你就算爱他又有什么用!"

    "你再爱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我也可以帮你绑在身边。"

    薛菱的手忍不住发抖,狠狠拽着被子,仰起头看他,心有不甘,可她不能离开,她离开了,程河就白死了。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怎么会落在陈冉手里,怎么会乖乖任由陈冉宰割。

    而陈冉没碰她,是还没到时候。

    陈冉想强来,谁也拦不住,上次在别墅完全可以把她强了,可他没有,因为心底还是希望她能心甘情愿跟着他。

    强一个女人没什么意思,床笫之事要双方心甘情愿享受其中才有意思。

    他只是在等,等薛菱彻底对程竟死心。

    他也不是非薛菱不可,可得不到薛菱,怎么都不可能甘心。

    薛菱不想和他吵,她现在没精力吵,头又开始疼了,嗓子还没完全好,她真的很累。

    好不容易推开了程竟,已经花费她太多精力了。

    一想到程竟,还有程竟那个吻,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薛菱伸手锤了锤太阳穴,疼的闭着眼睛蜷缩身体,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脆弱又渺小。

    陈冉说:"你再爱他也没用,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别逼我。"

    薛菱不想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退一步说,就算你回去他身边,他能接受你?他要是知道你和我的事,他会毫无芥蒂接受你?你们还能过上以前的日子?"

    陈冉看她蜷缩成一团,戾气道:"你们是不可能回去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当天夜里,薛菱又发烧了。

    高烧不退,一直反复。

    陈冉本来在客厅抽烟,听到她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声音,才听到她疼的发出的颤音,他这才觉察到不对劲,摸了她额头一下,很烫,立刻抱起她,送去医院。

    这次去的医院是程竟带她去的那家。

    好巧不巧,看诊的依旧是那个头发发白的医生,一眼认出的薛菱,忍不住说了句:"怎么又烧起来了,回去没注意休息吗?"

    陈冉来不及问,医生立刻安排薛菱去输液。

    薛菱一直闭着眼睛,头疼的睁不开。

    医院人满为患,没了病床,护士让她在走廊的椅子上打吊针,她就抱着腿。蜷缩着,好像一碰就会碎。

    陈冉想发火,因为没病床,又看到忙碌的医护人员,硬生生忍了回去,立刻联系朋友开的私立医院,想让薛菱转过去。

    她这么痛苦,陈冉是没想到的。

    医生路过,看到薛菱在输液,上前调整了下输液的速度,便问陪她一块来的男人,说:"你是她什么人?"

    "男朋友。"陈冉看到医生,态度才好些,没有黑脸。

    医生哦了句,语焉不详:"她不是昨天白天刚出院吗,怎么又发烧了,你做男朋友的怎么照顾人的?"

    陈冉老老实实挨训,事实上他不清楚她已经严重到住院了,沉默了好半晌没说话。

    医生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有空,就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又说她要是还发烧,就要转去大医院做检查,别到时候是肺炎就麻烦了。

    陈冉便问医生:"她前天住院也是发烧吗?有谁陪着一块来吗?还是她一个人来的?"

    他也是随口一问。

    医生寻思了会,说:"一个男人送她过来的。"

    陈冉皱眉追问:"男人?能描述一下大概长什么样吗?"

    "……"医生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又被护士叫走了。

    陈冉不确定是谁陪薛菱来的医院,薛菱又没提过,她甚至连住院都不告诉他,好样的,真的是好样的。

    她生病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除了程竟以外,她还能有谁?

    他很想知道。

    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就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