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016 老黄的故事

      这边的薄天晴正在心里偷偷提着心,谁知,那边老黄竟自个儿哼唱起来,声音极小,那语音倒是纯正的,他似乎是唱的兴起,歌声渐渐高亢。

  ……

  Le  temps  du  muguet  ne  dure  jamais(铃兰花开恨季短)

  Plus  longtemps  que  le  mois  de  mai(五月花落无春风)

  ……薄天晴静静地听,刚听出点儿滋味来,老黄渐渐高亮的欢唱突然止住。

  他像是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事情来,略微混浊的眼里显出些伤怀。这样忧郁静默的老黄是薄天晴未曾见过的,这般消沉的老黄让薄天晴不知所措……

  “老黄?”

  “突然忘了歌词……”

  薄天晴看出老黄试着掩饰突然低落的情绪,想来是他怕在一个小孩子跟前露了心思颜面难堪,薄天晴便也顺着他帮着掩藏:

  “还不知道您唱歌也好听。”

  “人老了,容易忘事儿。连一首歌都记不全啦!”

  铃兰花开恨季短,五月花落无春风……是因歌中伤感的词句吗?那必定牵着一件铭刻的往事和一位难忘的故人。

  薄天晴不懂应该如何安慰眼前垂暮耄耋的老人,毕竟她年轻的双眸还看不懂生命尽头的沧桑;往日里,老黄在薄天晴的眼中总是随和、智慧而且自得其乐的,还不曾见过老黄像个真正的老人那样满脸的龙钟苍翁之态。

  “我这个歌唱的不好,还是说个故事吧”

  “老黄,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老黄呵呵一笑,倾刻间,他的面上愁霾清散。

  老黄用手指关节轻轻地敲着布满深纹的前额,似在脑中搜寻着故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故事可真是太久了,已经没几个人知道啦。”

  “老黄,放心,我只会听故事,不像您那么会说故事。”

  ……

  果然是很久以前,而且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只是没料到,老黄的故事竟然和薄天晴跟伊离最喜欢的那片桂树有关。她们竟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别人的秘密!只是,薄天晴没有告诉老黄,她曾见过他说的那一片桂树成林,也没有告诉老黄,他记忆中喜爱惦念的那些桂树,有另外两个人和他一样喜欢它们,也曾闻到了一片醉人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