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路18

    　　
站在船板上，齐默看着不远处的码头，比京都的大了不止两倍，来往船只不断，而且大都是大型运货船只。
“颜公子，为什么私盐还那么猖獗，国家不是掌控了运输业和码头吗？”齐默问身边白衣飘飘的颜奈。
“一个字，利。”颜奈同样眺望着远处为齐默解惑，“国家控制了运输业但是没有垄断，总会有私人运输行存在，还有造船业也是私人所有，那么国家的运输部门为了购买或者**好的船只，在这方面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一个就是许以重利，私盐就这样被运输出去了。只要不是一个人把控，总有人会动心贪墨。”
“那我这次该怎么办，能收几成盐税上去？”齐默听得不由得咋舌，里面的绕绕真多，自己要学的也好多。
“直接找上门去要就好。”颜奈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淡笑，“以往国家就是考虑的太多，从没有人和他们掰开了去谈这件事，其实同样许于他们重利，他们就会妥协。”
看齐默不解的看着自己，颜奈无奈的说到“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税收交的越来越少，那是因为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人心贪婪，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好吧，齐默理解他们贩卖食盐需要打点，但是直接上门去要他们会同意吗？看着颜奈望着越来越近的码头不再说话，他暂时收回疑问，先安置再说。
这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庄子，亭台楼阁交错，树木郁郁葱葱，景物错落有致，里面的建筑都非常精致，既低调有内涵，又显得富有而充满诗意。
一路从大门口走来，齐默觉得这家主人一定是个有品位的人，来往的下人循规蹈矩，举止大方，应对有序，让他对即将要见的人在提升了一层好感。
这次跟随的就颜奈一人，用颜奈的话说找不到使用武力的地方，你们不如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来到南州省的第二天，齐默便听从颜奈的安排给如今的盐道商会的会长送上了拜帖，当天下午就收到了回帖，说明天恭候大驾。
这态度让齐默为明天之行增加了信心。
当走到第二道门口时，门口站着几人，其中最前位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微胖，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袍，面相富态，脸上带着笑容，手腕上套着一串佛珠。
“欢迎默王爷赏脸来寒舍拜访。”商友财上前走了两步，对着齐默行礼，恭敬的说到。
“商会长起身吧，”齐默上前虚扶了一把，让人起身，当看到商友财那一张笑得如花的脸，将自己要寒暄的话给忘了，他瞅了一眼颜奈，这人的态度热情的有点过吧，咱可是过来要钱的。
颜奈不语，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然后在后面当背景板。
“默王爷快请进，快请进。”商友财非常热情的将二人迎进会客大厅，随行的人员则去侧间休息。
齐默喝了一口茶，香如白兰，味醇回甘，是上好的毛峰，茶具是有着上百年历史的青花瓷，大厅中的桌椅摆设多为紫檀，墙上挂着名字名画，整体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等在座的五人喝了一会儿茶，商友财率先出声，“默王爷，咱也不说些弯弯绕绕的话，您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就把话说开了。”
齐默放下茶盏，看着最先忍不住说话的人，示意他继续。
“您来是为了盐税吧？”商友财收起如花的笑脸，严肃的问道。
“是的，”齐默点头承认。
“好，爽快，那我厚着脸皮问下王爷打算收多少？是打算只今年这么收，还是打算以后都收那么多？”商友财的话有些犀利。
另外两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此时都端坐着看着齐默。
齐默刚要说话，颜奈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不算大的响声，齐默转头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以后都按照今年的税成收了。”颜奈开口，漫不经心的挑眉看了商友财一眼。“答案摆在这，提出你们的条件吧。”
本以为气氛会很紧张，齐默打算和他们周旋，问一年收和多年收怎么个收法，不过颜奈却很直接的说出了他们此行的最理想的方案，这样是挺好，可是他担心对方不同意，说不定会撕破脸皮，连最开始的最低限额五成都收不到。
商友财那边的三人围在一起小声讨论，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商友财代表开口，“我们答应以后每年上缴七成盐税，但是有几个条件。”
七成，齐默挺意外，这可是最理想的数字，如果每年都能收那么多，那么他们条件苛刻一点也无妨。
齐默努力绷着脸点头，让他们提条件，颜奈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盯着手中的折扇，显得有些散漫，不在状态。
“首先，必须让我们盐道商会同正规盐道衙门一样有着相同权利；其次，要一半的商铺售卖权；第三，请朝廷派两名检察官到商会坐镇；第四：商会的正副会长每年有两次面圣的机会；最后一点，我们要求朝廷给出具体的文书来说明以上的几点。”商友财一口气说完，然后神色有些紧张的看向默王。
说实话对于他们提出的要求，齐默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转头看向颜奈，用眼神询问他这个条件要不要答应？反正他觉得这不算什么条件，换作是他用这么几个条件换来七成的盐税肯定划算啊。
颜奈抬头看向商友财，嘴角轻勾露出一抹轻笑，“八成，”他轻声说道。
“这个、”商友财鼻尖冒汗了，这个人真不好打交道，他开口想对默王诉苦，这是个比较好糊弄的主。
颜奈眉眼微翘，继续说到，“八成，条件改一下，朝廷在盐道衙门建立两个堂口，彼此为同一个岗位却互相监督竞争但是收入和税收各自管理，其次，全盘接受商会的原班人马包括所有人，最后商会以前的所有行为既往不咎。就这样，你还要每年面圣的那个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