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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凭惊云的唳声,秦其知晓那群不明物是鹰群,又凭那对巨翼,也认出游离是那“领头”,设防时未来得及布防丹穴,竟让这东西竟然藏身于此。

    隔远看见游离,秦其早打手势示意身后的弟子,正巧听到游余之言语,他立即变换手势,又示意勿轻举妄动,听候指示,众弟子又将剑插回鞘。

    秦其问:“游宗主,那负双翼飞翔的是令公子?”

    游余之强压怒气,笑回:“正是犬子,让先生见笑了。”

    秦其又问:“为何不御剑?”

    游鸣玉接过话:“先生不知,舍弟顽劣,素爱折腾各种新奇物,就因着此事,被父亲收去配剑,勒令思过,那知,又跑出来瞎闹,想是给贵宗添了不少麻烦,还望先生,云宗主海涵,也烦请告知仙宗,舍弟游离年幼无知,还请他老人家莫怪。”

    虽不知游离惹出什么事端,但秦其两次变换手势,明显是针对游离,游鸣玉看到了,又问何不御剑,其中定有缘由,若不言明,难免引起误会,故一一道明。

    游鸣玉曾与父亲来过玄宗,云齐明,秦其识得他,知他谦恭有礼,非撒诈捣虚之辈,听游鸣玉如此解释,又见游余之那副头疼的模样,秦其不动声色,心中仍半信半疑,虽不出手,但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云齐明反倒有几分同情游余之,家中有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二世祖,真是让人操碎心。

    云晋见秦其那边无动静,已猜到之前的事多半是闹乌龙,他亦没对游离出手。倒是同其他人一样惊奇他这对巨翼是如何做得。

    “我叫游离,公子怎么称呼?咱们交过朋友,你要嫌我烦,不想理我,那也成,你只要告诉我,六清丹是不是毒药,我保证不再烦你,好不好?”

    游离只顾一路追着云泽问,全然没注意到上面的壮观场面,见云泽仍不理自己,游离动了气,怒云泽道:

    “哎,前面那位公子,说你呢,看在我一路跟着你的份上,好歹回句话,或是嗯一声,这样也显得你有礼貌些。”

    云泽落在空出的流云柱上,收剑入鞘,才回道:“不是。”

    “不是?”游离一头雾水,“不是什么?”

    游离正寻根究底,忽听得有人唤他,循声望去,因流云柱之间距离相远,游离只见成啸,没注意周围其他人,忙问:“大师兄,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和爹去参加庆典了吗?”

    “是参加庆典啊!这是丹穴山,玄宗的地盘。”六清丹落下山间,无可争抢,成啸等早已住手,各回原位,成啸说:“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别提了,说来话长。”游离叹气,忽又一惊,“玄宗?爹岂不是也在?”

    “嗯。”成啸眼神示意丹穴山围观人群,“师傅在那呢。”

    游离顺着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成吓一跳,只见丹穴山上挤满人,人群中一眼便瞄中父亲,虽然距离远,但游离能切实感受到父亲正眼神凌厉的盯着他,心道:

    “完蛋,这下死定了,连累师兄和大嫂了。”

    碍于人多,不好发作,游余之也只是生气,不言语。

    五根流云柱都被占有,别人并不欢迎游离来挤,游离也并不想去挤别人,煽动双翼从云泽身旁飞停在成啸旁边。

    从游离同云泽一同出现,云晋的目光便不经意的扫过游离几次,又见云泽两手空空上来,云晋问:“云泽,六清丹呢?”

    云泽回复:“回仙宗,没拿到。”

    一听提到此名,游离急忙问:“老头,您说的六清丹是一颗药丸子大小的东西吗?”

    成啸干咳两声,朝游离打手势,示意这是仙宗,不得无礼。

    云晋没理会游离的无礼,回说:“嗯,你见着了?”

    游离会意成啸之意,遂笑嘻嘻说:“回仙宗,不仅见着了,还被我吃了。”

    复看一眼云泽,又说:“问了这闷葫芦一路,他都不理人,我就想知道,那是毒药吗?吃了会不会死人?”

    成啸向游离一竖大拇指,忙说:“死什么死,那可是好东西,快说说什么味?难吃吗?”

    “我想想。”游离认真回味,须臾才说:“好像有点甜,像糖一样。”

    吕简,韩霁,姚家兄弟皆干瞪眼,几人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却便宜了半路杀出的无名之辈。

    云晋突然哈哈大笑,“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只要吃不死人,游离才懒得追问是何物,听仙宗发问,便老实回答:“南宗宗主次子游离。”

    听毕,云晋意味不明的扫一眼流云柱上的七个人,玄宗一个,离宗一个,苍宗一个,南宗两个,北宗两个,他忽又大笑,指着云泽,游离,韩霁,吕简,姚其书——

    “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人,今日,便拜我做先生,做我门生,日后便唤作赤瑕五子,此事就这么定了,跟我来,行拜师礼。”

    说着,云晋遂离开流云柱,直径往临青殿去了。

    “啊?”

    七人皆愣住。

    成啸,姚其昭不知自己差在何处,竟被排斥在外,那五人亦不知自己干了何事,为何莫名其妙被强制收做门生。

    姚其昭怒气冲冲质问姚其书,“为什么仙宗收的门生是你,不是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事了?”

    姚其书自己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反被这么一问,他着实无奈,辩解说:

    “我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昭,你若是想去,你就去,咱俩长得像,仙宗估计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稀罕。”

    姚其昭冷哼一声,离开了流云柱。

    姚其书惟有叹气,又去找吕简,为姚其昭踢他下流云柱的事道歉。

    吕简素日虽不是小气的,但姚其昭“礼上往来”的回礼着实大了,要不是云泽出手,只怕他早已丧命,所以这梁子是结下了。

    若此时道歉的是姚其昭,他断不会轻饶,偏又是姚其书当冤大头,一则不关他的事,二也觉得姚其书这人不错,何必当人佛他的脸面。

    所以吕简应着一笑而过,这气,他日再和姚其昭当面算。

    自小,姚其昭就争强好胜,事事都要占强,他有的姚其书可以没有,而他没有的,姚其书就不能有,他们的父亲姚太宏明知姚其昭无理,仍惯着他,说姚其书是兄长,就要让着弟弟。

    父亲偏心是有因由的,母亲难产,姚其书是大的,赖他不早点出来,不仅害死母亲,要不是产婆有经验,连兄弟都一并陪母亲而去,这些姚其书都知道,他也觉得是自己的错,因而事事顺姚其昭,让他,护他。

    游离苦恼,早知这样就不该来,仙宗了开口,若不去,就佛了他脸面,可若真拜入云晋门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日子等着他。

    但无论是什么日子,总归没有在南宗自由,最主要的是不能再亲近他那些宝贝,书房虽然被掏空,房间还有些私藏。

    游离眼巴巴望着成啸,“大师兄,”

    “哎,千万别开口。”

    才立屁股,成啸就猜到游离要拉什么屎,“虽然你师兄我很优秀,但这事师兄真帮不了你,不过,师兄为你引荐一位好兄弟。”

    成啸一把揽过吕简,郑重道:“吕兄,这是我师弟游离,以后就拜托了,你们聊。”

    说着,成啸先开溜,把这等好事告诉师傅去。

    游余之听说,高兴不已,正愁如何管教游离,这下好了,拜入云晋门下,省心又省事,而且,这是云晋首次择徒,竟看中游离这混小子。

    想来仙宗慧眼,莫不是看出游离有什么过人之处,一想到此,游余之更是喜不自胜,成啸寻私偷藏飞天翼的事早被抛诸脑后。

    游离,吕简二人正是说话,就听秦其催促,“你们两个,赶紧过来,行拜师礼。”

    两人环视,其他人早已离去,应声,也离开流云柱,去了临青殿。

    那柱计时的香也正好烧完。

    临行拜礼,游离还在求父亲去禀明仙宗,不收他这个弟子,说自己没分寸,恐会将玄宗闹得鸡飞狗跳,影响到两宗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