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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

    游离一语激起千层浪。

    谁人不知赤瑕五子大师兄乃北宗长子姚其书,与姚其昭是难分难辩,谁为谁的双生子,因此众人一下子都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姚其昭”,窃窃私语。

    姚太宏原也有疑惑,今听游离此言,他眼皮突突直跳,指着游离,直问姚其昭,“其昭,这游离之言是什么意思?”

    姚其书忙一笑,镇定自若道:“父亲不必理会,这游离不过是口中雌黄,信不得。”

    说着,姚其书一挥手,“诸位,今日姚某本是欢欢喜喜为父亲庆生,没料想,突然闹出个游离来,不知此人打那来,真假未知,也不知用什么邪术控制了三位公子,扫了大家的兴,姚某深感抱歉——”

    吕简实在听不下去了,又见吕和泠低首暗泣,直接拨剑指着姚其书。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管你是姚其书,还是姚其昭,但你太忘恩负义,先嫁祸游离,又负家姐,真的太无耻了。”

    姚其书对吕简之言不怒不恼,仍继续装模作样,笑道:“吕简,我知道咱们向来素不相能,但众目睽睽之下,你好歹给姐夫个台阶下,好不好?别跟着他们不懂礼数的人瞎闹。”

    “你可真是脱胎换骨,内外兼修,难怪这十年来连你父亲都能瞒过。”

    游离收了飞天翼,走近姚其书,竖起大拇指,随后,怜悯的看着姚其书,“其实想想我挻同情你的,依你的秉性,忍作杀弟,嫁祸同门,想来夜不能寐吧?”

    游离一面说,一面暗中察言观色,见姚其书脸色一变更,不似方才,游离接着道:“能告诉我,我是那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恨我入骨,非杀我不可?”

    姚其书早就做好游离前来质问的准备,游离方才话语着实正撞他心坎,这些年来,他确实没少梦中惊醒,尤其是先时那几年,直到后来,才逐渐减淡。

    然从那次在长天净猜到那人是游离后,曾使用一切手段摆脱了的梦魇,复又初醒,梦中只见游离身上缠满铁链,叮叮当当向他扑来,喊他师兄。

    姚其昭腹上插着利剑,伏首贴耳,跪地求饶,叫他哥。

    还有唐素若,双手血淋淋的捧着一个胎儿,乞求他饶她和那胎儿一命,每次,无论梦中出现这三者的其中一个,姚其书都能被惊得半生不死。

    姚其书的这些心病除姚子兴外,无人知晓。

    现在,让姚其书惊梦连连的其中一人居然没有死,还活着,正在向他询因由,姚其书没有理由隐瞒,他也不想隐瞒。

    姚其书面色悲喜交替,眼中有泪,他朝游离摇头,“不是我要你死,是先生容不下你,所以你必须死。”

    姚其书这句先生一出口,其身份系谁?已毋庸置疑。

    众人骇然听闻,震惊不已,尤云齐明,姚太宏最甚,一个是为师叔,一个是为儿子。

    姚太宏只不信他眼前的儿子竟然是他素来不钟爱的姚其书,姚其书为何要以姚其昭的身份每日承欢膝下,姚太宏用脚趾也想得明白了。

    有很多话要问姚其书,却气得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云晋容不下游离,游离是知道的,只不知因何,他遂问姚其书:“你如何知道先生容不下我?”

    一旦打破心中沉寂,姚其书心里的负罪感好似已逝,他不似方才的愧怍模样,又或许是扮另一个人太久,潜移默化,以假做真,所以姚其书的态度乍晴乍寒。

    忽冷笑说:“你向来不是自以为是吗?在九阴山先生就对你有杀意了,你还不知道,之所以要办庆功宴,不过是秦叔失了手,故借此宴,再以你与悲鸣结的血契为由,光明正大的除掉你。”

    原来那次从离宗回来,姚其书听姚其昭说游离与悲鸣结血契一事,他面上不在乎,背地里却忧心游离,悄悄翻阅有何方法解除血契,并未寻到。

    后来回到丹穴山,姚其书本就是个敏感之人,在云晋吩咐五子任务后,单独背着他们又将悲鸣剑还给游离使。

    姚其书当时就有疑惑,所以他不动声色暗中观察。

    因此在九阴山,他并不往人群中去,为的,就是局外视全局,果真见到秦其对游离出手。

    游离苦笑道:“所以你察觉先生之意,就顺水推舟,难怪那日那样巧,我才觉失控,你就来了。那杯茶是你动的手脚,还是姚其昭?”

    “我其实是想救你的,游离,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完全不在我的控制中。”

    姚其书抬眼看着游离,不紧不慢说:

    “我见其昭在茶里加了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猜到那东西肯定会让突然失控,所以我故意选择在那个时候过来,但我没想到,他是真狠呐!”

    游离紧紧握着悲鸣,恐伤了姚其书,不让姚其书靠近,直喊姚其书别拦着他。

    姚其书因知道云晋会在今日借游离与悲鸣结血契一事大做文章,除掉游离,因此死也不让,只想夺走悲鸣,让云晋无计可施。

    因此两人各有所虑,谁也不相让,打了起来。

    游离知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悲鸣,偏姚其书又这样死缠烂打不让路,游离遂一掌将姚其书打退去榻边,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