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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宫中密辛

    孟瑾年自然不会要求叶颜和他同睡一屋(虽然心里其实还有点想),景行也不会答应,所以最终孟瑾年去跟景行挤一间房了。

    结果这两人刚睡下不久便在房里打了一架,起因是两人挤一张床睡太热,然后为了谁去睡地板起了争执继而打了起来。

    论身手孟瑾年哪打得过景行,但他脸皮厚,打输了就耍赖,继续往床上蹭,嚷嚷着“我睡不好你也别想睡得安心,大家都别睡”。

    于是接着吵接着打……

    别说他俩了,楼里其他人也被吵得没法睡,最终还是叶颜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替他们解决了问题——两人一起睡地板!

    两个地铺之间还以屏风隔开,免得他们又因为一点小摩擦闹起来。

    说句大实话,她心里其实有过拿两条铁链将他俩拴起来的冲动!

    翌日一早,叶医生起床后首先去查了病房,为六皇子换药重新包扎。

    见他伤势恢复得不错,不禁沾沾自喜起来:“如何?我是不是特别厉害,你受伤那么严重我都能将你救回来。”

    “厉害厉害,实在厉害!”六皇子好生佩服,连连称赞。

    她叉起腰挑了挑眉,“那你该如何回报我?”

    六皇子连连点头,“我懂我懂,我都懂!”

    孺子可教也!临走前她拍拍六皇子肩膀,“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而后下楼去餐厅吃早饭,叶颜每日例行一问:今天比什么?

    孟瑾年回她:“斗乐。”

    原来这些参赛者是从各个地方层层筛选出来的,最终在舞墨大会上进行总决赛。

    听起来有点类似现代的选秀节目,也不知翠熹山庄这个主办方是如何想出来的。

    但叶颜觉得这个比赛方案设计得还不够完美,只有文艺类比赛项目多没意思,其实还可以增添一些具有趣味性的比赛,比如杂耍、脱口秀等。

    主办方的经济收益也有很大提升空间,可以赚广告费,也可以帮其他商家推销产品,比如首饰、护肤品之类的……

    如此一想,在古代搞直播带货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啊!

    叶颜一拍大腿,她何不创办一个直播带货公司呢?

    可以通过举办一些小型的具有娱乐性的节目引人注意,再邀请几个口才出色的帅哥美女来当主播,然后在节目期间插几段带货直播,帮人卖货她抽提成,美滋滋!

    她便将这一想法告诉给孟瑾年和景行,二人对她的奇思妙想皆称赞不已,然而景行却并不赞同,理由是叶府千金怎可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叶家人定不会答应。

    孟瑾年则以为只要阿颜喜欢就行,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才干赚钱,有何不妥?

    “届时定会招来闲言碎语,譬如叶府千金粗鄙不堪整日与商贾之流为伍、满身铜臭味之类的话。”景行转头望向孟瑾年问,“信远候府应当也会反对吧?”

    “我绝不反对!”孟瑾年语气极其笃定,“谁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揍死他!”

    叶颜倒认为景行的话在理,今时不比往日,以往她独善其身即可,如今却还要顾及侯府和叶府的颜面,这毕竟是古代。

    此事便不了了之。

    眼见六皇子已无大碍,孟瑾年便对他进行了一番“审讯”,叶颜则荣获“陪审”一职。

    六皇子狡猾得很,起先故布疑阵企图蒙混过关,说是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写着宣王包藏祸心借翠熹山庄之手大肆收敛钱财,他不敢大意便亲自前来查探一番。

    孟瑾年自是不信,且不说这匿名举报信来得蹊跷,哪个正常人会让一个无权无势的“草包皇子”去查此事?为何不送往太子或其他皇子之手?晏殊辞收到举报信后又为何不呈禀圣上而选择以身犯险?

    他提出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六皇子支支吾吾闪烁其辞。

    “他撒谎!”叶颜下定结论。

    六皇子自知隐瞒不过只得坦白从宽,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十六、七年前的一桩旧案,不久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隐隐指向宣王。

    王府举办认亲宴那日他便趁机进入宣王书房搜寻了一番,并未找到他需要的线索,倒无意间发现翠熹山庄的幕后老板竟是宣王。

    众所周知,翠熹山庄的映月楼被宣王常年包下仅有他一人可入住,六皇子认为映月楼内很可能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借着舞墨大会来到翠熹山庄夜探映月楼。

    却不料宣王身边竟藏有众多暗卫,六皇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杀出重围。

    也是凑巧,听松楼与映月楼所在的两座山岗相邻,他一路跑了过来,见有扇窗敞开着屋内又没点灯,估摸着是间无人住的空房便打算进来暂避风头再处理下伤口……

    好一个“废物王爷”!

    好一个“草包皇子”!

    听完晏殊辞的“供词”,孟瑾年气得当场拍案而起,指着六皇子的鼻子骂他“欺君罔上、抗旨不尊”。

    然而被指责的六皇子比孟瑾年还要激动,“可当年那事分明疑点重重,齐嬷嬷说我母亲为人善良、待人温和,而我记忆中的母亲身子柔弱几乎常年都在抄经礼佛……”

    此时的六皇子眼神脆弱且无助,双眼中已泛起点点泪光,哽咽道:“母亲曾教导过我‘屈己者,能处众,好胜者,必遇敌’,还让我切记‘与外不染声色等,与内不起妄念心’,母亲向来不争不抢,况且,以她昔日盛宠又何必呢?”

    然而孟瑾年回答不了六皇子这个问题,此事他也不可妄议,只得加以劝导:“那件事早已盖棺定论,又被圣上下过禁口令,倘若让人发现你还在查当年的事参你一本,圣上难保不会再将你关起来。”

    “你体会不到那种没有父母疼爱的感觉,还要被人厌恶、不齿,甚至是欺凌——”六皇子闭上双眼,两行清泪自眼角潸然滑落,“我只想知道事实真相。”

    “真相……”孟瑾年不知是想起什么,嗤之一笑,“圣上宽宏大度,饶你一命已是念及与你母亲的旧情,倘若你再不识好歹执意要追查下去,我便将此事禀明圣上。”

    这话一出让叶颜都怔住了,如此薄情寡义的话完全不像出自孟瑾年之口,那时的六皇子不过才七岁,能犯下什么足以被圣上赐死的大罪?大概率还是受他口中的母亲连累吧?

    六皇子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身上伤口几步走到孟瑾年面前激动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父皇那么宠你是不是对你说过当年的事?”

    然而孟瑾年一句“没有”让六皇子失望无比,跌坐在地上。

    可孟瑾年接下来的话却让六皇子震惊不已——

    “事发前一晚我在御书房内无意间听到了圣上与你母亲的对话,无论你母亲有没有企图弑君,她都死有余辜,还有秦家人同样罪有应得!”

    六皇子又追问孟瑾年当年究竟发生何事,孟瑾年却执意不肯多言,只“奉劝”六皇子好自为之。

    弑君啊!叶颜受到的震惊同样不小,六皇子的母亲竟然企图弑君?!难怪会连累儿子被关入冷宫了。

    可此事与宣王又有何关系?难道说六皇子的母亲是受宣王指使?

    但见六皇子伤心落泪、孟瑾年一脸凝重,叶颜也不好当场细问。

    出了房间,叶颜便急急将孟瑾年扯到另一间房中,向他追问当年究竟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