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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江斯言×季潇雨

    晚宴热闹喧嚣, 周围皆是宾客。

    于宾客中,只听得季潇雨红唇轻启,“江大少爷好大的威风呐, 人家和我好好地说着话, 都被你吓跑了。”

    旁边有些人听着了, 倒也不觉奇怪, 他们都知这两人家中便是多年世交,私交甚好。

    但他们听着还是觉得有些怵,默默离开了这里,不敢多听。

    江斯言也端了杯酒,站在她旁边,望着不远处的众人:“这是在说什么, 说得这么开心?被我打断了, 很遗憾?”

    “是有点儿。”

    江斯言呵笑一声, 最近她是越来越嚣张了。

    季潇雨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要了一杯。

    江斯言蹙起眉, “少喝一些, 宴会刚开始, 待会头疼。”

    “我的酒量很好。”季潇雨倔强道。

    “是吗?”江斯言很显然不赞同她这话, 随意听听, 一点儿也没认真。他将杯子和她的碰了一下, 借机凑近她,与她低语:“今晚去你那还是我那?”

    季潇雨动作一顿,细眉轻挑:“不如, 各回各家?”

    “那就说定了,去你家。”

    “……”谁跟你说定了。

    今晚这场宴会的主家朝他们走来,他们的话题戛然而止。等人走到跟前时, 只听见他们在谈论着最近的几个项目。主家不由道:“两位可真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今晚可就好好休息休息,不谈工作咯。”

    季潇雨微微一笑:“江总嘛,你知道的,不跟他说工作就无话无说了。”

    江斯言对这个败坏自己名声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瞥她一眼后,自己给自己澄清:“那是你的误解,说明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

    主家一脸讪讪,他都能闻到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了,也不知这两人自己知不知道。

    季潇雨嗤了声。

    她正值芳华年岁,从江斯言来之前她的身边就萦绕了人就可以看出她有多招人稀罕。一场宴会下来,怕是要吸引来不少男人搭讪。

    但江斯言时刻准备着一般,紧跟着她,不出二步。以至于季潇雨身边无人敢来招惹。

    季潇雨试着赶走他,但是没用,赶不走不说,还要换来他变本加厉的使坏。

    宴会结束时,有人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江家老大和季家小姐关系还挺好?”

    是啊。

    怎么没发现呢?

    那自然是季潇雨不肯叫人发现,他们也就没法发现。

    可为什么现在季潇雨也不肯,却能叫他们发现端倪?

    季潇雨也想问。

    尤其是在江斯言不顾她的眼神示意,也坐上她的车的时候。

    她示意司机升起挡板,抱起手,质问来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今晚他的攻势凶凶,她并非看不出来。可是她一边心惊,一边还得强装镇定地应对,一晚上搞得她胆颤数回。

    江斯言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等她跌坐于他怀中,他又死死扣住不让她起身。她穿的是长长的礼服裙,在膝盖上十公分有开叉,他的指尖径直探入裙底,如入无人之境。

    “我想做什么,小雨知道么。”他眸色又深又沉,看上去并没有听起来的那般温柔好说话,倒有黑云倾轧而来的架势,叫人下意识收凛呼吸。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招惹的对象,季潇雨知道的。

    她面色渐红,唇齿轻颤。

    “江斯言,你直接说——”

    “小雨,我们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

    季潇雨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暗示,她猛地咬紧唇,“江斯言——”

    他轻轻碰她唇,“别咬。”

    “现在不行,至少,还要几年。”等她地位稳固,权势牢牢控在手中,再无旁落可能,等老家伙身子垮一点,再也没能力来与她争抢……还要等太多太多。

    季潇雨也知道这样看似没有尽头的等待太过残忍,也太过无情。可是就连她自己都是在艰难前行,她的路步步是刀山,她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

    她也想的呀,可是她不能。

    江斯言闻言,眸色沉下,手掌也沉下。季潇雨惯是能忍,她抿了下唇,愣是可以淡定地与他说:“你要是等不了,同我说一声,随时可以散。我们……好聚好散。”

    她没有权利去拖住一个人最好的青春,也没有权利去让他等自己。或许她只适合孤独终老吧。

    季潇雨做决定向来很快,她是一个很干脆的人。

    可是这次做下的决定,却是叫她心脏都仿佛被刮了肉。

    如果可以,会有谁不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却选择孤独终老呢?

    多可怕的四个字啊,充满寂寥。

    她眸色黯淡下去,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也准备抽身离去。

    江斯言却是按住她,几乎都能听见他咬着牙的声音:“散什么散?!谁许你说这话?嗯?”

    她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怒火之剧。

    他鲜少这样动怒,今日一动,就是大怒。除了她,也没人能有这样的本事了。

    江斯言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没有心。明明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看似软和了一些,但实际上一遇到事情她依然可以狠起心来,说散就散。所有的温情全是假的。

    他声音如刀,冰冷又带刃:“你别想散。想散?不如做梦。”

    他给出一种,要与她不死不休的架势来。

    深情藏匿于其中,无迹可寻。

    与他拉扯之间,一切决定不过转瞬之间,季潇雨的理智有些将崩。

    “那你想怎么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是个聪明人,及时抽身,再找一个,也比在我这无休止地浪费时间要强。”她有些破罐子破摔,不惜自贬,也要将他推开。

    江斯言被她生生气笑。就连再找一个的话都出来了,再叫她说下去,怕是都准备去吃他的喜酒了。

    他钳住她下巴,迫她与自己对视:“谁说你给不了?就算你给不了,爷也认了。”

    不就是时间。

    他有的浪费。

    家中有二子一女,有江斯年,也有江千宁,家族的诸多使命,并非一定要焊在他身上。他可以抛出一切,在她这“无休止地浪费时间”。

    栽在她身上。

    他认了。

    季潇雨被他的话惊到,她想抬眸,却被他覆手盖住眼睛:“没得商量,这些话我不想听第二次。”

    他以强势之态,逼退她剩余所有话语。

    待她终于不再提那些他不爱听的话后,才稍转温和,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角,将手抽出。

    车子抵达她的住处,他拦腰抱起她,大步回家,脚步略急。

    -

    那天晚上,季潇雨为她说出的那些散开的话付出!了好大的代价。

    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过。

    既然这个男人心甘情愿,那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她说这些,不过是替他觉得不值。

    他本可以拥有更加顺利的人生,找一个好女人,恋爱结婚生子。其她女人不像她,这么麻烦。

    季潇雨看似没什么变化,可是她自己清楚,她的手段明显着急了起来,狠厉下手,只求速战速决。

    他心甘情愿地等,可她也怕真的给不了他一个结果。

    他那么勇敢,什么都无惧,说要就要,说不走就不走。可她却生了诸多怯意,怕无法解决,怕时间熬太久,怕很多很多。

    又一次准备出差,这次是去法国。

    季潇雨蛮喜欢那个国家,毕竟它以浪漫著称,在女人心里,这些难免多占心房。

    出发的前一晚,江斯言在她家,躺在她的床上,看她把行李箱推出来。

    他想,也算是有进步,起码他能知道她准备出差,能知道她出差的地点和时间,进步挺大。

    季潇雨喜欢自己收拾东西,也不麻烦,她经常出差,有经验。

    看她收拾着,他忽然出声:“在那边,你会不会看上别的男人?”

    季潇雨觑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可思议。

    这个人又在说什么胡话。

    “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