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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回北淳竝英魂归天,探贵妃险陷囹圄

    第五十九回北淳竝英魂归天,探贵妃险陷囹圄

    北淳竝怎么也放心不下留昏迷的沄纚一人在小竹屋。沐如兰和黑影等人早已心急如火。

    “大夫,她怎么样?”北淳竝问道。

    大夫叹了口气,“公子节哀,夫人肚子里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北淳竝长叹一声,黑影见势忙道:“主子如今还等什么?快先发制人杀回北星宫才是眼下最下紧的。这探顺贵妃的骨肉流失了,主子还有沐王妃腹中的孩子,无需过多上心,这探顺贵妃想来就是一个福薄之人,主子定要以大业为重啊。”

    “你的话正说到本王心坎里去了,本王曾多年在寿康王yín威下如履薄冰,左右逢源,忍非人之事,如今这样的时机,本王当然知日难能可贵,只是现在朝中还有靖王,于情于理还轮不到本王说了算,眼下只得先等等,万不可心里,只有见机行事。”北淳竝道。

    众人无法,只得耐着性子又等了两日。这两日北淳竝在竹屋里更为细心照顾沄纚。

    如今庆王落下崖顾下落不明,如今北淳国如散沙,北淳竝又执意不肯离开竹屋,黑影一行人可是急得团团转,几次催促不成,唯有剑走偏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个碍事的女人一刀杀了便干脆。

    北淳竝煎药的空隙,黑影便偷摸着进了竹屋内,此时沄纚仍在昏睡。

    时机正好,黑影轻手轻脚靠近,从身后拿起尖刀正要砍下时,那刀锋阴冷的光芒潜入沄纚微睁的眼皮中,沄纚逐步清醒过来。

    只见有人持刀砍向自己,沄纚惊慌中下意识拿起床边陶瓷花瓶朝着黑影砸去。

    “砰咚”一身,尖刀落地的声音,黑影大惊,只得罢手,慌忙着离去。

    北淳竝闻声而来,“你醒了?”

    沄纚不语,虚弱颔首。

    看着她惊怕神色,地上碎一地的瓷屑,还有那把寒光四射的尖刀。北淳竝反应过来,他将地上的刀执起,细看一番“又掷在地上,又宽慰沄纚道:“没事,是我没有看好那帮乌合之众,让你受惊了。”

    清醒后腹部的刺痛让沄纚下意识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事吧?”

    “孩子流失了。”

    沄纚大失所望,睁大眼看向他,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滴在北淳竝手指之间,冰冷刺骨。

    北淳竝也直叹气,他原打算将沄纚腹中孩子认作自己的,能护她周全,可是,眼下,这孩子她偏偏没保住,倒走棘手起来。不然,那黑影不敢如此轻易行事,

    片刻,沄纚收敛伤心,忙道:“庆王他在哪?是不是在你们手上,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北淳竝不语,神色落寞。

    沄纚瞪大双眼道:“你该不会把他杀了吧?你难道把他杀了。”说话间拼命的摇着他的衣襟。

    北淳竝见她如此,怀疑起她那日对自己的明示芳心的动机,赌气道:“杀了他,又如何?”

    沄纚浑身僵硬,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这不可能?不可能?沄纚疯了一般往外而去。

    “站住。”

    沄纚不顾一切穿梭在茂密竹林中,北淳竝很快追了上来,“你要去哪?”

    沄纚寻不到离开小竹屋的路,伏竹泣不成声。

    北淳竝犹豫再三,于心不忍,“本王没有杀他,庆王跌下山崖了,只怕凶多吉少。”

    沄纚猛然起身,“此话当真?你真的没有杀他?你快我带入牧峡道,带我去找他,我求求你。”

    说罢沄纚拉着北淳竝衣角跪地不起。

    站在云河浓雾高耸陡峭深不见底的悬涯边,沄纚半点也寻不见庆王的身影。

    “他当真从这里跌身下去的?”沄纚缓缓道。

    “绝无虚言。”北淳竝道。

    良久,沄纚的哭已渐渐变成小声的哽咽抽泣,她闭目神伤,挪动步伐往峭壁边缘上探去。

    北淳竝死死的拉住她忙劝道:“这里虽然深不见底,可是下头也多数是灌木丛的,兴许王兄能安然无恙也未可知。”

    沄纚死寂的双眼瞬间燃起了希望:“真的吗?求求你带我下去,好不好。”

    兴许是知道就算不答应她,也阻止不了她,兴许是她想为他不要命扎了他的心,北淳竝冷冷道:“要去你自己去,本王犯不着为了他搭上自己的命吧?”

    沄纚听罢无话可说,抓着一根老枝微微将足置于陡峭的山石上,稍稍如蜻蜓点水的触碰,那石连着沙土如雨骤下,瞬间顷尽一空。那枝丫也在此刻咯吱一声,赫然断裂。

    眼看沄纚便要失足跌落山谷。

    一只粗糙纤细的手掌紧紧将她紧紧拉住,“抓紧我。”北淳竝急道,又用尽全力将沄纚安然上悬崖上来。

    这时,一个哀怨的声音从二人身后袭来:““这深谷地势陡峭,王爷不要命了吗?”

    沄纚,北淳竝转头看去,沐如兰正大腹便便,蹒跚上前拉住北淳竝:“王爷,方才太危险了。”

    北淳竝楞了片刻:“你快回去歇着吧,你如今身体不便,就不要操心了。”

    沐如兰道:“歇着又有什么用?从前我从来没有留住过你的心,如今奢望有了孩子王爷能听得进我的只字片语,能将我片刻的放心心上,可是”

    “我真的不知道王爷到底在干什么?从前一直偷恋庆华王的女人,这个女人已是庆王名副其实的妃子,还替庆王诞下孩子,如今又流失了孩子。难道我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在王爷眼里还比不过如此这般的女人吗?如今,王爷不顾狼牙修的怨言,放着夜长梦多的皇位不去早日登基,而是留在这里,守着这个破女人,王爷你是疯了吗?”沐如兰奔溃道。

    北淳竝嘴唇蠕动,一字一顿不容商量道:“回去歇着。”

    此刻,沐如兰眼泪决堤,再也忍不住哭道:“有我留在王爷身边,全心全意的爱着王爷不好吗?现在我们还有了孩子,马上就是完整的一个家,他日孩子继承父位,一统五国,如此岂不大好?”

    见北淳竝面上无色,目光游离,而他的目光只有映入探顺贵妃时,才有过隐晦些许的光芒。

    沐如兰彻底被激怒:“王爷你说啊,你说啊,直到现在,你难道都未有过半点爱过我吗?”

    北淳竝左右为难,权衡之下,只得颔首默认:“我曾经只是把她当作一颗棋子,利用她帮我毒杀了敬丰皇太子,可那时我也是为了和八叔交差保住她的命罢了。若不然,我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不愿意用这颗棋子?”

    他的话叫沄纚浑身冰凉,他居然真的爱过我?沄纚仍不敢相信。

    兴许他只是为了打发走沐如兰罢了。

    “探顺贵妃,你到底是哪一点好,让一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的爱你,求求你告诉我。”沐如兰边说着边凑近我,见她神情悲痛,沄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她的话,又不忍见她如此面容。

    沄纚垂首间,头皮一阵刺痛,发髻被沐如兰狠狠拉扯,沄纚拼命想挣脱,北淳竝上前将沐如兰的手紧紧拉开。将沄纚扶进怀中喝道:“你疯了吗?她才小产,你就这样对她,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沐如兰不屑的冷看着沄纚:“王爷当真是会怜香惜玉。她流失了别人的孩子,王爷知道疼惜她的肌体,我如今有孕在身,王爷可曾放在心上?”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才落得如此田地。”

    沐如兰恼羞成怒恶狠看着沄纚似乎想将这一股脑的仇恨系数发泄在沄纚身上,似乎只要一看见沄纚,她瞬间就会失去理智,无法清净。

    尽管被人如此仇恨怨对,沄纚却百口莫辩,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是才小产过的身体经不住沐如兰的胡搅蛮缠,沄纚发晕起来,颤巍着身,北淳竝忙道:“你没事吧?……

    “呵呵呵,呵呵呵。”沐如兰一阵冷笑,慢悠悠又铿锵有力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了,王爷的心里甚至就连一个角落都不曾给过臣妾,我现在也终于肯接受我的丈夫不爱我的事实,不过,我不甘,我有容貌有才华是北淳国公认的才女,何以会输给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我不甘,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毕竟是才女,我总有办法让王爷心里记住我,记住我一辈子,只要王爷的心上记挂着我便够了,我此生便心满意足。”

    北淳竝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决绝,毕竟她现在有孕在身,不可太过于忽视于她。

    北淳竝才要上前安抚,沐如兰已后退到悬崖边。

    沄纚看出了她此举寻死之意,忙道:“沐王妃你这是何苦?”

    不等北淳竝上前,沐如兰喝止道:“不要过来,我恨你。”说话间回眸打量着北淳竝温然而笑,风吹过,才闭合眼皮的瞬间,沐如兰便纵身朝山谷中而去

    “如兰。”北淳竝怒吼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沄纚骇怕极了,万分不愿相信此刻发生的事。

    北淳竝几欲要下去山谷不得,垂首跪在悬崖边上,愁眉不展,一言不发。泪侵头衣襟。

    黑影狼牙修那一众得知了此事,更是风声鹤唳,他们绝对相信北淳竝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放下自己的嫡妃不要,骨肉不要,只一心守着那个女人,这不是疯了是什么?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杀伐决绝,蛇蝎为心的人,如今的北淳竝太过重于男女私情,优柔寡断,主次不分,整日里沉溺那微乎其微,一文不值的温柔乡里,实在是太过叫人寒心。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们一定要杀了探顺贵妃,哪怕和北淳竝撕破脸面。

    如此计较一番几人决意先斩后奏,先除掉探顺贵妃这个祸害,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到时候北淳竝追究起来也是死无对证。商量好后,狼牙修几人往北淳竝的汤食里投了迷魂散,此物伤不了人命,只是使人暂时晕厥,等到北淳竝晕死过去,对付探顺贵妃就是小菜一碟了。

    夜幕降临,北淳竝才回小竹屋,怔坐一语不发。

    沄纚看得出沐如兰中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足足一天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虽然他不爱沐如兰,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临死还怀着他的孩子。

    沄纚很同情他起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或许此时让他自己静一静才是最好的,每每他如此,沄纚叹气轻轻的从屋子里转身离去,毕竟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去,庆王如今生死不明,突然,北淳竝从沄纚身后一把拦在她的腰间:“不要走,陪陪我。”他恳求道,将脸紧紧的贴在沄纚的腰后。

    原想挣脱着跑开,可见他如此失魂落魄沄纚不忍贸然离去。

    这时,“吱”的一声,门被打开,黑影端着一碗茶走了进来,见状沄纚忙挣开,北淳竝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黑影道:“王爷,小的都听说了,沐王妃失足跌下深谷,小的瞧王爷一天没吃东西了,放心不下,王爷好歹喝口水吧。”

    北淳竝冷冷道:“放下吧。”

    “诶,诶,好的。”黑影将茶置在桌上,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北淳竝端起茶,放在鼻尖,仰头一口将茶饮尽。

    黑影并未走远,悄悄的潜在门外,按捺着性子仔细的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来人啊!”见北淳竝突然扑倒在地,沄纚急得朝门外大叫。

    “布谷,布谷。”几声鸟叫,狼牙修一众潜伏在屋外的人直冲入屋内。

    “快去请大夫,王爷昏倒了。”沄纚急道。

    那几人眼中杀气腾腾,并不理会沄纚。沄纚猛然想起来北淳竝方才是喝过黑影端进来的茶才晕倒的,突然明白了什么,见那几人渐渐逼近自己,沄纚忙缓缓而退,手在身后的竹柜上摸索着。将一把面粉紧紧揣在手心里。

    “你这祸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黑影恶狠狠道。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我?”沄纚道。

    黑影狠道:“无冤无仇,就凭你是庆王的女人这一条,你就得死。再说,你这个狐狸精把竝王勾引得神魂颠倒,还逼死了沐王妃,要不是你,主子早回北淳国接替了北淳皇位,如今他却在这里守了你五天五夜,空耗着如此天赐良机,你说你这个女人该不该死?”

    我身体发颤,咽下心慌,又道:“说得好像你们对北淳竝如此忠心似的,你们不过是想借着北淳竝匡复你们狼牙修而已,他日羽翼丰满再来揭发北淳竝勾结狼牙修让他成为北淳罪人,一举攻打北淳国,取而代之罢了。”

    黑影脸色煞变,显然是被沄纚说中了心事。

    沄纚又道:“相信你们也长了眼珠,该不会看不出来他我待我用心,若是你们轻易杀了我,待他清醒后,一定会和你等秋后算账,定轻饶不了你们。杀我一人是小,若是破坏复国大计,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黑影瞠目结舌。

    一众狼牙修人面面相觑,显然沄纚话让他们开始动摇起来。

    “你们别听她的花言巧语。”一个熟悉的娇媚女声从屋外传来。

    温临风率着一众人随着王良人走了进来,沄纚惊愕的看着面前笑颜如的王良人。

    “参见王良人,娘娘万福金安。”狼牙修人忙跪地行礼。

    见狼牙修一众待王良人如此毕恭毕敬,沄纚知道王良人早已相熟或早已与这些人暗中勾结。

    “探顺贵妃,别来无恙啊!”王良人笑道。

    虽然不知道王良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可见她一副得意神色沄纚便知她来者不善,想来那年沄纚不得已与她结仇,虽然在沄纚看来不是错不在自己,可王良人却一直记恨于她。

    虽然如此,沄纚仍面不改色笑应道:“王良人怎的此时不在宫里,倒跑这里来和本宫叙旧来了?”

    王良人笑道:“听闻姐姐小产,我特意来瞧瞧姐姐如今是怎样的一副尊荣。”

    沄纚道:“有劳你费心了,倒跑这里来关爱本宫。”

    “王爷呢?”吴充依走出人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