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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绿柳长街
夜风拂过湖面，波纹道道，似谁在微微低语。远处偶有几只水鸟飞过，转瞬即逝的扑翅声衬得月色下的湖面愈发冷清。两人并肩在桥上立了一阵，还是洛璃先开了口。
“我来此是为了寻人，醉花楼的玉容姑娘曾是陆渊的红颜知己，有些关于陆渊的事需找她打听。”
泠潇闻言便记起了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娇媚女子，那日街上的窃窃私语也有不少落入了她耳中，她知道洛璃没有撒谎。可却不知道洛璃为何要同她解释。他来醉花楼是有事也好，无事也罢，原不需要同她交代，于是她侧了头，问道：“我并没问你，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洛璃顿时哑然，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心虚，又为何要同泠潇解释。在心里思忖一阵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只是不想让泠潇将他想作风流之人，然后影响到两人好不容易才近了一些的关系。不过泠潇的反应却让他觉得自己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不由自嘲一笑，岔开话题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睡不着，四处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了。”泠潇应道：“见桥那边太吵，便没有过去。”
洛璃心想，这条街上本就做的是夜间的生意，能不热闹吗？可这话他没敢往外说，只笑了笑。
泠潇倒没想这么多，轻声道：“你叫小六送来的糕点，我尝了一些，挺好吃的。”
洛璃便道：“你喜欢就好。”应完声见泠潇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眼中还泛着不解，便询问道：“怎么了？”
“我就长了一张嘴，你买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洛璃闻言便记起了小六昨晚说过的那句话，有些失笑。见泠潇不明所以，忙应道：“摸不准你的喜好，只好每样都买了一点。你不用每种都吃完，尝过不喜欢的，扔了就好。若有喜欢的，就记下来，下回我就知道该买哪些了。”
泠潇没有应声。虽然他是一番好意，可如此糟践食物之事，她却做不出来。她在心里想，好在自己自小喜欢吃甜食，大不了这几日一日三顿都吃糕点就是。
那边一番好意的洛璃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泠潇连着几天吃不上饭，只估摸着筹备好的戏已开场，便向她提议：“绿柳长街上今夜正好要演玉龙蔓延，你可想过去看看？”
泠潇不知道什么是玉龙蔓延，犹豫了一瞬才点了点头。
青石桥有数丈之长，桥的一端连着风月之所，另一端连着绿柳长街，宛如一条玉带，蜿蜒于太湖之上。行下拱桥后，桥面便不再起伏，两人并肩缓步而行，偶有路人经过，都会不由自主般侧目望他们一眼。
泠潇无声望着湖面，看近圆的明月倒映在湖中，被微风拂过，渐渐散开，又慢慢归之如初。
因知晓她是第一回来湖洲，洛璃便自觉当起了向导，向她解说道：“此桥名闻莺桥，已有数百年之久，乃湖州名景之一。立在桥上，湖光山色可尽收眼底。春日观柳，夏日赏荷，秋季眺山，冬来看雪，都别有一番韵味。”
泠潇轻应了一声，如今正是暮春，远处岸边垂柳环绕，青丝万缕。她正赏着景，忽听他问：“有一个关于石桥的传说，姑娘可曾听说过？”
泠潇便侧头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传闻，佛陀十大弟子之一阿难，曾在道上遇见一位少女，对她一见钟情，爱慕难舍。佛祖便问他：你有多喜欢那个姑娘？阿难回答：我愿化作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她从桥上走过。”【注】
洛璃说这段话时语调悠远，让听着故事的泠潇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脚下踏着的这座古朴秀美的石桥正是那位痴情的弟子。她垂目良久，忽喃喃低语道：“待历经多年风吹日晒，那位弟子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个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洛璃笑一笑，道：“不过既是他自己所愿，那即便时过境迁，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已近十五，圆月当空，星光隐烁稀疏。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沐着月色，缓步行到了绿柳长街。
湖州城中，便数这条长街最为繁华。街上商铺林立，商贩云集，此时，熙攘如织的人流正聚在湖畔柳树下，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什么。
“我来此是为了寻人，醉花楼的玉容姑娘曾是陆渊的红颜知己，有些关于陆渊的事需找她打听。”
泠潇闻言便记起了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娇媚女子，那日街上的窃窃私语也有不少落入了她耳中，她知道洛璃没有撒谎。可却不知道洛璃为何要同她解释。他来醉花楼是有事也好，无事也罢，原不需要同她交代，于是她侧了头，问道：“我并没问你，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洛璃顿时哑然，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心虚，又为何要同泠潇解释。在心里思忖一阵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只是不想让泠潇将他想作风流之人，然后影响到两人好不容易才近了一些的关系。不过泠潇的反应却让他觉得自己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不由自嘲一笑，岔开话题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睡不着，四处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了。”泠潇应道：“见桥那边太吵，便没有过去。”
洛璃心想，这条街上本就做的是夜间的生意，能不热闹吗？可这话他没敢往外说，只笑了笑。
泠潇倒没想这么多，轻声道：“你叫小六送来的糕点，我尝了一些，挺好吃的。”
洛璃便道：“你喜欢就好。”应完声见泠潇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眼中还泛着不解，便询问道：“怎么了？”
“我就长了一张嘴，你买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洛璃闻言便记起了小六昨晚说过的那句话，有些失笑。见泠潇不明所以，忙应道：“摸不准你的喜好，只好每样都买了一点。你不用每种都吃完，尝过不喜欢的，扔了就好。若有喜欢的，就记下来，下回我就知道该买哪些了。”
泠潇没有应声。虽然他是一番好意，可如此糟践食物之事，她却做不出来。她在心里想，好在自己自小喜欢吃甜食，大不了这几日一日三顿都吃糕点就是。
那边一番好意的洛璃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泠潇连着几天吃不上饭，只估摸着筹备好的戏已开场，便向她提议：“绿柳长街上今夜正好要演玉龙蔓延，你可想过去看看？”
泠潇不知道什么是玉龙蔓延，犹豫了一瞬才点了点头。
青石桥有数丈之长，桥的一端连着风月之所，另一端连着绿柳长街，宛如一条玉带，蜿蜒于太湖之上。行下拱桥后，桥面便不再起伏，两人并肩缓步而行，偶有路人经过，都会不由自主般侧目望他们一眼。
泠潇无声望着湖面，看近圆的明月倒映在湖中，被微风拂过，渐渐散开，又慢慢归之如初。
因知晓她是第一回来湖洲，洛璃便自觉当起了向导，向她解说道：“此桥名闻莺桥，已有数百年之久，乃湖州名景之一。立在桥上，湖光山色可尽收眼底。春日观柳，夏日赏荷，秋季眺山，冬来看雪，都别有一番韵味。”
泠潇轻应了一声，如今正是暮春，远处岸边垂柳环绕，青丝万缕。她正赏着景，忽听他问：“有一个关于石桥的传说，姑娘可曾听说过？”
泠潇便侧头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传闻，佛陀十大弟子之一阿难，曾在道上遇见一位少女，对她一见钟情，爱慕难舍。佛祖便问他：你有多喜欢那个姑娘？阿难回答：我愿化作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她从桥上走过。”【注】
洛璃说这段话时语调悠远，让听着故事的泠潇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脚下踏着的这座古朴秀美的石桥正是那位痴情的弟子。她垂目良久，忽喃喃低语道：“待历经多年风吹日晒，那位弟子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个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洛璃笑一笑，道：“不过既是他自己所愿，那即便时过境迁，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已近十五，圆月当空，星光隐烁稀疏。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沐着月色，缓步行到了绿柳长街。
湖州城中，便数这条长街最为繁华。街上商铺林立，商贩云集，此时，熙攘如织的人流正聚在湖畔柳树下，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