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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洛斯特
“真是没想到，春霞路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有点儿世外桃源的意思了。”荣荫环顾着酒吧里的环境，托着腮说道。
“是啊，这里是百林……认识的一个熟人开的，老板开这个酒吧的目的就是想清清静静，有个地方可以给朋友们聚一聚，不求赚钱的。”陈夏解释道。
“那这个老板肯定很有钱咯。”荣荫看着架子上一排排她看不懂也不认识的洋码子酒，感叹道，“对了，明天是周一，怎么这么晚还叫我出来？”她问陈夏，“明天还要上课吧。”
一个小时前，她收到陈夏的电话，约她到这个叫“虹点”的酒吧来，本以为又是要解决什么麻烦，没想到两个人只是一人点了一杯果汁，就这么坐在这里惬意地听着轻音乐。
陈夏听到她问自己，撇了撇嘴：“我不喜欢上学，老师讲的东西我听不懂。”她低下头，睫毛轻微抖动，“再说了，也没人关心我有没有去。”
“怎么没人关心？”荣荫纳闷，“那天我看你们那个班主任周老师蛮关心你们的，你们不上课，他还特地让保安去找你们……老师有心关心你们，你们也要给他点回应，让他知道自己没做无用功这样才行嘛，如果每次他找你们回去，你们转眼又跑了，久而久之，他当然以为你们教而不化，慢慢就不管你们咯。”
“你不懂，我们这种复读生在学校里是累赘，是给学校抹黑的，他才不会下功夫在我们身上。”陈夏咬着吸管，闷声说道。
“复读生？”
“我和张百林都是复读的，已经是第二年上初三了。”她说，“反正我们交钱就能一直呆在学校里，上十年都可以。”
“那……你爸妈呢？”荣荫小心地问。
“他们在外面打工，一年才回来一回，连我上几年级都不知道。”她苦笑，“本来今年复读的钱都差点叫不上，幸亏百林帮的我。”
“那这么说，你其实还是想学习的吧。”荣荫拍了拍她的手臂，劝她道，“你们没必要在初中浪费时间，不如努力一年，就算考个职专，学门手艺也好。现在蓝领很吃香，到哪里工资都不低的。”
“我在这里打工，工资也不低啊。”陈夏撇撇嘴，“我都想好了，等我到了十八岁，就来虹点上班，然后攒点钱，开一个自己的小酒吧。”她畅想着未来，眼里也有了光彩。
荣荫看到她眼中的憧憬，实在是不想打击她。
能在这条街上开酒吧的人，没有点背景后台绝对不可能，况且还是这样一个清静的环境，出污泥而不染，如果不是老板有钱有势，恐怕根本保不住这难得的世外桃源。
这孩子因为家庭和自己错误的选择而早熟，却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被迫提前进入社会而暴露了自己的单纯，她有点担心以后陈夏会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而误入歧途，成为欲望的奴隶。
□□荫又能做什么呢？说教她比不过学校里的老师，也从没妄想过自己几句话就能劝得这个姑娘重回正路。总算认识一场，如今也只能和她保持朋友关系，以后如果出版社有校对印刷之类的工作，再介绍给她，慢慢引她回到正途吧。
“哎，兄弟，和你打听个人。”
荣荫听见这声音有点耳熟，转头看过去，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吧台前，正在和酒保聊天。
这不是吴烨身边那个警察吗，怎么会在这儿？
她立刻悄悄竖起耳朵。
“去年我来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在这儿打工的，长头发大眼睛的，最近怎么一直见不着呢？”
酒保闻言笑了：“客人，咱们这儿的小姑娘都是长头发大眼睛，您这样找人可找不着。”
“齐刘海，笑起来蛮好看的。”牛宏伟顿了一下，故作思考状，“我记得当时有人叫过她名字，好像是什么文，不知道是姓文还是名字里有个‘文’字。”
酒保眉头一皱：“您是去年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七、八月份，记不清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在这儿做事呢。”酒保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以前我们这儿有个员工和那些打工妹很熟，现在去了洛斯特，不如你过去找他问问，他可能知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牛宏伟眼睛一亮，问。
酒保：“。”
荣荫和陈夏坐的地方离吧台之间大概隔了两三张桌子，头顶又有音乐，就算歪着身子竖着耳朵，也只断断续续听了个五六分，最后酒保说的那个名字，她更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其实后来想起来，我们也有点后悔。”陈夏还在自顾自说着自己的事，但荣荫一心都在偷听牛宏伟那边，根本没顾上陈夏说了什么。
看到牛宏伟要走，荣荫立刻也跟着起身。
陈夏看她突然站起来，连忙问：“荣荫姐，你要去哪？”
“我看到一个熟人，有事出去一趟，如果半小时内我没回来，就不用等我了。”说完就匆匆朝门外走去。
追出门，荣荫正好看见牛宏伟进了洛斯特。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包，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距离荣荫上次来洛斯特才过了不到一个月，里面的装潢竟然又豪华了几分。
“小姐您好，请问是哪个房间？”有服务生走过来问她。
“我在大厅里等个同伴。”荣荫礼貌地点了点头，装作经常来的样子，朝大厅角落的沙发走过去。
找了个地方坐下，她开始四处寻找牛宏伟的踪迹。
糟糕，这里进了大厅之后周围四通八达的都是去包间的通道，另外还有楼上楼下好几层，她只不过是一转身，竟然就不知道让他走去了哪里。
说起来，洛斯特的一楼是ktv包房，二楼是沙龙，三楼是大礼堂和贵宾房；往下地下一层是dj蹦迪区，地下二层是洗浴。这样想他最可能去的应该是负一层。
这一个夜总会，上下加起来五层楼，服务生少说也有几百人，想打听一个人可不容易。
荣荫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负一层看看。
洛斯特的隔音做得很好，刚才在大厅里坐着的时候，荣荫只能听到一层公共区的音乐声，下楼的电梯门一打开，震天的dj舞曲差点把她当场送走。
她揉了揉耳朵从里面走出来，服务生向她鞠躬，并送上一对免费的耳塞和一个写着编号的手环。
荣荫点头道谢，拆开塑料袋将耳塞塞进耳朵里，这才觉得生命力慢慢回到身体。
dj场的池子里灯光五光十色，她绕开在中间摇摆着的人群从边缘摸过去，走到卡座区，来回穿梭其中的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香槟，她伸手拿了一杯，服务生记下她手环上的编号。
“哎，帅哥，我看你有点儿眼熟，你是不是在‘虹点’干过？”她随口问道。
“您认错人了，我没在那做过。”服务生朝她点了点头，转身端着酒离开。
手里有了香槟，荣荫在场子里游荡起来就有了底气，她转了两圈，终于在一个卡座附近看到了正在和服务生说话的牛宏伟。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指指楼上，他笑着给了他一张一百块的纸币，那个服务生便转身朝出口走过去。
牛宏伟转身靠在墙边，视线朝周围扫过。
容荫怕他看到自己，连忙躲进蹦迪区域。她从来没蹦过迪，只能跟着池子里面的人一起摇摆，刚晃了几下，原本散落在池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围成一个圆环，开始围着池子绕圈走。
她无奈，也只能混在队伍里跟着其他人一起绕圈。
可是绕圈有个致命缺点，就是总会绕到一个她无法看到牛宏伟的角度，她硬着头皮跟着转了一圈，好不容易等到队伍回到舞池出口得以脱身，当她再看向刚才那个方向的时候，却发现牛宏伟竟然已经不见了！
荣荫连忙走出人群，绕着整个场子又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牛宏伟的身影。
“哎，帅哥！”她看到刚才和牛宏伟说话的那个服务生，一把拉住他，“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男的去哪了？”
服务员礼貌地后退一步：“您找他有事吗？”
“……他很像我一个老同学。”荣荫含糊地说道。
“他去了一楼，您上去看看吧，可能能找到他。”服务生指指楼上，回答道。
荣荫忙不迭回到一楼，电梯门刚一开，就听到大厅的角落一阵骚动。
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有一群人正聚在一起，而牛宏伟就站在那群人的中间。
荣荫连忙在最近的沙发坐下，借着旁边柱子的掩护，偷看着那边的情形。
站在牛宏伟对面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耳朵里还戴着蓝牙耳机，他们在低声说着些什么，还有陆续相同着装的人朝这边走过来。
好像是保安。
荣荫伸长了脖子朝那边看，恨不得自己是个长颈鹿。
“小姐，小姐？”
听到有人叫自己，荣荫回头，发现是个服务生站在自己身边。
“这个香槟杯是不能带出负一层的。”他提醒道。
“……抱歉，那现在怎么办？”荣荫仰头问。
“没什么，我帮您送回去就可以了。”服务生说着，低头将荣荫桌上的杯子拿起来，“还有，账单也是不能带出来的。”
这回荣荫听懂了，她乖乖掏出钱包，为自己这杯香槟奉上八十大洋。
等服务生将钱和香槟杯都收走，荣荫这才转头继续看热闹，却发现就在刚才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冲突已经升级，牛宏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和对面的保安开始伸手推搡，他虽然没有出声，但是手上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激烈。
周围其他保安也上来拉架，本来还是两个人的推搡突然变成群架，牛宏伟是警察，战斗力惊人，一个人打五个绰绰有余，门口的保安也跑了过来，七八个人把他围在中间。
打斗声吸引了大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前台的姑娘在低着头打电话，荣荫见状，也连忙拿出手机给吴烨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好。”
“喂，吴队长，我是荣荫，你现在快点来洛斯特一趟，你那个手下，高高大大、挺年轻的那个，在这儿和人家的保安打起来了！”
“是啊，这里是百林……认识的一个熟人开的，老板开这个酒吧的目的就是想清清静静，有个地方可以给朋友们聚一聚，不求赚钱的。”陈夏解释道。
“那这个老板肯定很有钱咯。”荣荫看着架子上一排排她看不懂也不认识的洋码子酒，感叹道，“对了，明天是周一，怎么这么晚还叫我出来？”她问陈夏，“明天还要上课吧。”
一个小时前，她收到陈夏的电话，约她到这个叫“虹点”的酒吧来，本以为又是要解决什么麻烦，没想到两个人只是一人点了一杯果汁，就这么坐在这里惬意地听着轻音乐。
陈夏听到她问自己，撇了撇嘴：“我不喜欢上学，老师讲的东西我听不懂。”她低下头，睫毛轻微抖动，“再说了，也没人关心我有没有去。”
“怎么没人关心？”荣荫纳闷，“那天我看你们那个班主任周老师蛮关心你们的，你们不上课，他还特地让保安去找你们……老师有心关心你们，你们也要给他点回应，让他知道自己没做无用功这样才行嘛，如果每次他找你们回去，你们转眼又跑了，久而久之，他当然以为你们教而不化，慢慢就不管你们咯。”
“你不懂，我们这种复读生在学校里是累赘，是给学校抹黑的，他才不会下功夫在我们身上。”陈夏咬着吸管，闷声说道。
“复读生？”
“我和张百林都是复读的，已经是第二年上初三了。”她说，“反正我们交钱就能一直呆在学校里，上十年都可以。”
“那……你爸妈呢？”荣荫小心地问。
“他们在外面打工，一年才回来一回，连我上几年级都不知道。”她苦笑，“本来今年复读的钱都差点叫不上，幸亏百林帮的我。”
“那这么说，你其实还是想学习的吧。”荣荫拍了拍她的手臂，劝她道，“你们没必要在初中浪费时间，不如努力一年，就算考个职专，学门手艺也好。现在蓝领很吃香，到哪里工资都不低的。”
“我在这里打工，工资也不低啊。”陈夏撇撇嘴，“我都想好了，等我到了十八岁，就来虹点上班，然后攒点钱，开一个自己的小酒吧。”她畅想着未来，眼里也有了光彩。
荣荫看到她眼中的憧憬，实在是不想打击她。
能在这条街上开酒吧的人，没有点背景后台绝对不可能，况且还是这样一个清静的环境，出污泥而不染，如果不是老板有钱有势，恐怕根本保不住这难得的世外桃源。
这孩子因为家庭和自己错误的选择而早熟，却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被迫提前进入社会而暴露了自己的单纯，她有点担心以后陈夏会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而误入歧途，成为欲望的奴隶。
□□荫又能做什么呢？说教她比不过学校里的老师，也从没妄想过自己几句话就能劝得这个姑娘重回正路。总算认识一场，如今也只能和她保持朋友关系，以后如果出版社有校对印刷之类的工作，再介绍给她，慢慢引她回到正途吧。
“哎，兄弟，和你打听个人。”
荣荫听见这声音有点耳熟，转头看过去，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吧台前，正在和酒保聊天。
这不是吴烨身边那个警察吗，怎么会在这儿？
她立刻悄悄竖起耳朵。
“去年我来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在这儿打工的，长头发大眼睛的，最近怎么一直见不着呢？”
酒保闻言笑了：“客人，咱们这儿的小姑娘都是长头发大眼睛，您这样找人可找不着。”
“齐刘海，笑起来蛮好看的。”牛宏伟顿了一下，故作思考状，“我记得当时有人叫过她名字，好像是什么文，不知道是姓文还是名字里有个‘文’字。”
酒保眉头一皱：“您是去年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七、八月份，记不清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在这儿做事呢。”酒保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以前我们这儿有个员工和那些打工妹很熟，现在去了洛斯特，不如你过去找他问问，他可能知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牛宏伟眼睛一亮，问。
酒保：“。”
荣荫和陈夏坐的地方离吧台之间大概隔了两三张桌子，头顶又有音乐，就算歪着身子竖着耳朵，也只断断续续听了个五六分，最后酒保说的那个名字，她更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其实后来想起来，我们也有点后悔。”陈夏还在自顾自说着自己的事，但荣荫一心都在偷听牛宏伟那边，根本没顾上陈夏说了什么。
看到牛宏伟要走，荣荫立刻也跟着起身。
陈夏看她突然站起来，连忙问：“荣荫姐，你要去哪？”
“我看到一个熟人，有事出去一趟，如果半小时内我没回来，就不用等我了。”说完就匆匆朝门外走去。
追出门，荣荫正好看见牛宏伟进了洛斯特。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包，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距离荣荫上次来洛斯特才过了不到一个月，里面的装潢竟然又豪华了几分。
“小姐您好，请问是哪个房间？”有服务生走过来问她。
“我在大厅里等个同伴。”荣荫礼貌地点了点头，装作经常来的样子，朝大厅角落的沙发走过去。
找了个地方坐下，她开始四处寻找牛宏伟的踪迹。
糟糕，这里进了大厅之后周围四通八达的都是去包间的通道，另外还有楼上楼下好几层，她只不过是一转身，竟然就不知道让他走去了哪里。
说起来，洛斯特的一楼是ktv包房，二楼是沙龙，三楼是大礼堂和贵宾房；往下地下一层是dj蹦迪区，地下二层是洗浴。这样想他最可能去的应该是负一层。
这一个夜总会，上下加起来五层楼，服务生少说也有几百人，想打听一个人可不容易。
荣荫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负一层看看。
洛斯特的隔音做得很好，刚才在大厅里坐着的时候，荣荫只能听到一层公共区的音乐声，下楼的电梯门一打开，震天的dj舞曲差点把她当场送走。
她揉了揉耳朵从里面走出来，服务生向她鞠躬，并送上一对免费的耳塞和一个写着编号的手环。
荣荫点头道谢，拆开塑料袋将耳塞塞进耳朵里，这才觉得生命力慢慢回到身体。
dj场的池子里灯光五光十色，她绕开在中间摇摆着的人群从边缘摸过去，走到卡座区，来回穿梭其中的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香槟，她伸手拿了一杯，服务生记下她手环上的编号。
“哎，帅哥，我看你有点儿眼熟，你是不是在‘虹点’干过？”她随口问道。
“您认错人了，我没在那做过。”服务生朝她点了点头，转身端着酒离开。
手里有了香槟，荣荫在场子里游荡起来就有了底气，她转了两圈，终于在一个卡座附近看到了正在和服务生说话的牛宏伟。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指指楼上，他笑着给了他一张一百块的纸币，那个服务生便转身朝出口走过去。
牛宏伟转身靠在墙边，视线朝周围扫过。
容荫怕他看到自己，连忙躲进蹦迪区域。她从来没蹦过迪，只能跟着池子里面的人一起摇摆，刚晃了几下，原本散落在池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围成一个圆环，开始围着池子绕圈走。
她无奈，也只能混在队伍里跟着其他人一起绕圈。
可是绕圈有个致命缺点，就是总会绕到一个她无法看到牛宏伟的角度，她硬着头皮跟着转了一圈，好不容易等到队伍回到舞池出口得以脱身，当她再看向刚才那个方向的时候，却发现牛宏伟竟然已经不见了！
荣荫连忙走出人群，绕着整个场子又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牛宏伟的身影。
“哎，帅哥！”她看到刚才和牛宏伟说话的那个服务生，一把拉住他，“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男的去哪了？”
服务员礼貌地后退一步：“您找他有事吗？”
“……他很像我一个老同学。”荣荫含糊地说道。
“他去了一楼，您上去看看吧，可能能找到他。”服务生指指楼上，回答道。
荣荫忙不迭回到一楼，电梯门刚一开，就听到大厅的角落一阵骚动。
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有一群人正聚在一起，而牛宏伟就站在那群人的中间。
荣荫连忙在最近的沙发坐下，借着旁边柱子的掩护，偷看着那边的情形。
站在牛宏伟对面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耳朵里还戴着蓝牙耳机，他们在低声说着些什么，还有陆续相同着装的人朝这边走过来。
好像是保安。
荣荫伸长了脖子朝那边看，恨不得自己是个长颈鹿。
“小姐，小姐？”
听到有人叫自己，荣荫回头，发现是个服务生站在自己身边。
“这个香槟杯是不能带出负一层的。”他提醒道。
“……抱歉，那现在怎么办？”荣荫仰头问。
“没什么，我帮您送回去就可以了。”服务生说着，低头将荣荫桌上的杯子拿起来，“还有，账单也是不能带出来的。”
这回荣荫听懂了，她乖乖掏出钱包，为自己这杯香槟奉上八十大洋。
等服务生将钱和香槟杯都收走，荣荫这才转头继续看热闹，却发现就在刚才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冲突已经升级，牛宏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和对面的保安开始伸手推搡，他虽然没有出声，但是手上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激烈。
周围其他保安也上来拉架，本来还是两个人的推搡突然变成群架，牛宏伟是警察，战斗力惊人，一个人打五个绰绰有余，门口的保安也跑了过来，七八个人把他围在中间。
打斗声吸引了大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前台的姑娘在低着头打电话，荣荫见状，也连忙拿出手机给吴烨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好。”
“喂，吴队长，我是荣荫，你现在快点来洛斯特一趟，你那个手下，高高大大、挺年轻的那个，在这儿和人家的保安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