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二章 怪病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隐约听到老爹在问老妈:“娃儿这是咋了?”

    我悄悄的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他们讲话,老妈叹了口气说:“大夫说是受了惊吓。”接着我听见了脚步声,我能肯定这脚步声是冲着我的房间来的。我连忙跑上床去,准备装睡。因为老爹见我醒了一定会问我,如果他知道我下井一定会揍扁我。只要逃过今天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想一个完美的谎言瞒天过海。只是这一切都太迟了,老爹推门而入正好撞见我钻进被窝,老爹大吼一声:“起来!”

    我胆怯的坐了起来,老爹在我旁边坐下。我恨自己慢了半拍,恨自己好奇心那么强偷听他们说话。

    老爹瞪着我,他的眼神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又不敢把眼睛挪开。“你这是怎么搞得?”

    我一时间找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沉默,父亲又一声大吼:“说!”

    我吓得一哆嗦,一紧张把实话说出来了:“我我我....我掉井里了。”

    老爹一听气炸了,抬手就是一巴掌,辛亏我闪得快不然还不得给他抽晕了。我跳下床去躲到母亲身后。父亲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母亲推了他一把,说:“你就知道打孩子,上一边儿去。”

    父亲怒气冲冲的说:“你就惯着他吧!”接着又对我放下一句狠话:“小兔崽子,我说了八百次了让你离井边远一点!你就是不听!如果下次你再靠近井边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打那以后我下定决心再也不靠近井边了。

    第二天要早起,然后刷牙、洗脸、吃饭、去学校。

    推开门的一瞬间全身莫名其妙的疼了起来,那种痛就像是全身的毛孔里同时刺进了钢针。我惨叫一声本能的跳回了屋子里,关上门背靠着门坐在了地上。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不一会儿浑身长满了红疹。

    父亲以为我又想逃学,之所以用个“又”是因为我为了逃学不知道搞过多少鬼把戏。他看到我满脸红疹愤怒立刻化作担忧,抱起我要去医院。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小诊所。村子比较落后,全村就这一个诊所。至于大夫我很怀疑他有没有证书——五百度近视也不戴眼镜,以前给我输液的时候不知道扎歪过多少次。如果有人问我童年的时候最害怕谁,那么非他莫属了。

    老爹刚踏出门口,那种疼痛又来了。我又一声惨叫。母亲连忙把父亲拉进门来把我抢过去:“你是不是傻?出疹子是不能见风的。”

    老妈把那个大夫请到家里,大夫说我是荨麻疹开了一堆药给我,临走的时候嘱咐千万别让我见风。大夫刚走,老妈把窗帘拉开,太阳光直射进来照到我的身上,那种刺痛立马又来了。疼痛令我忍不住嚎叫,我钻进墙角老妈过去拉我我躲在角落里说啥都不出来,手拼命的指着窗户。老妈赶紧去拉上窗帘。老爹疑惑道:“出疹子还怕光?”

    我跑进卧室锁上门跳上床大被蒙过头,老妈怎么叫我也不出去。我很害怕,那种疼痛感是无法忍受的。我打死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老妈坐在床边,床边的桌子上摆着饭菜,门上插着备用的钥匙。

    吃过饭以后老妈嘱咐我吃药,吃完药以后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一觉醒来那些疹子已经消失了。老妈看了以后很开心,连夸那大夫医术高。我穿上衣服去上学,出门前我很害怕,怕一出去又会经历那种痛苦。我把门开一点缝,胆怯的先伸出手去试探。手一伸出去立马就像是伸进了火堆,我赶紧缩回来,痛的连连甩手。疼痛过后手上布满了红疹。

    老妈又把大夫找来,大夫看了看我的舌头又翻了翻我的眼皮,说没什么大碍继续吃药就好不要再见风了。手上的疹子还是在第二天消失的。过了几天老妈再次把大夫找来,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过后说我已经康复了。老爹连连道谢,还给了他一只老母鸡。

    大夫的话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权威的,他走了以后我不敢立马出去,还是先伸出去一只手当先锋,手一伸出去还是一如既往的痛,我疼的连连骂那个大夫。老妈想把大夫找回来,老爹拉住她说:“这家伙不太靠谱。”说罢把那大夫开的药全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出了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老爹回来了,还开着一辆不知道打哪弄来的吉普车。老爹用毯子把我裹起来抱到车上赶去镇上。车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颠簸,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爹把车靠路边停下,自己下车去买烧饼。镇上的风气深深的吸引了我,在村里的时候一到天黑,街道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但是到了镇上,晚上灯红酒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道两边摆满了小摊。好奇心驱使着我下车走走,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病不能见风。

    我对什么都好奇,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我不敢离车太远,怕老爹回来找不到我。有个小贩扛着糖葫芦走过来问我:“小朋友,想不想吃糖葫芦?”我人小可我不傻,我回应道:“我可没钱。”这时候老爹抱着两个烧饼回来了,一见我下车连忙跑了过去:“你怎么下来了,不是不让你见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