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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重相会授江湖绝技 再启程全一…

    话说胡世衡和胡永活父子二人潜回家中,差点挨秀姑刺中一刀,只因秀姑发觉来人开门手法娴熟,且并无杀气,急忙收住手形,定睛一看,果然是他父子二人回了家,心中欣喜非常,忙向外张望,并无异常,乃关好房门,进入内室,并将已睡的胡母和胡定超叫醒前来相见。

    祖孙二人见说他父子归来,自是欢喜,赶忙披衣下床,就赶来相见。

    永活一见定超还迷糊着个眼睛,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看上去蠢萌可爱,忍不住将他抱起老高,虽然说永活比定超大了不到一岁,只是永活随世衡在山中修炼多年,到底是个头长得也快,功夫自然也高,抱起定超倒像是抱个小孩子似的轻松。

    定超方癔症过来是哥哥,顿时开心地想要大叫,永活忙捂住他的嘴巴,定超挣脱不开,就用小拳头向着哥哥背部敲去,二人闹作一团。

    世衡和秀姑扶胡母坐下,便开始互相述说别来往事。

    夜已深,秀姑提醒世衡不可影响胡母和孩子休息,一家子便都收拾安歇了。

    躺在床上,两口子哪能睡着,一番恩爱过后,秀姑伏在世衡胸膛上不肯就睡,那温暖的厚实的微微起伏的胸口使她迷恋不已,这短暂的欢乐是多么地可贵,她怎舍得就睡!

    “这一次回家能呆几天?”

    “你说。”

    “我说你就永远呆在家里吧!”

    “行吗你说?”

    “不行。”

    “知道不行还说。”

    “心里想,但是也知道大仇未报,何以家为?”

    “是啊!大仇未报,何以家为?待我杀了曾氏兄弟,杀了杨重雅等狗官,就回来与你相守,再也不走了。”

    “杨重雅是何人?”

    “这个该死的狗官,把定忠给害死了!当年刘越从水中好不容易上了岸,正遇上翼王逼家眷跳河,刘越看事急不可分辩,就只将定忠抢走了。本来依照清律,定忠还可留下一条性命,杨重雅那厮却因定忠哭喊着要找父王就用石灰给闷死了!”

    秀姑听见这惨状,顿时恨得牙根直痒,恨不能立时生吞活剥了杨重雅不可!

    她在床上猛然坐起身:“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你父子二人天不亮就离家吧!这村子里人多口杂,你们又是道士打扮,若叫人看见,岂不生疑?”

    “也好。只是舍不得你。”

    “只有我吗?”

    “主要是你,当然还有老娘和孩子。家里的一切都要靠你了,你万事稳妥些才好,莫要冲动,莫要出头。”

    “我知道。你带着永活千万要小心行事,不可有差错。我哥就只有这一条根了,千万保住他性命。你也要保重身体,按时吃饭,切莫自蹈险地。”

    “我知道。正是为一切稳妥才能出手,故此隐忍这许多年。如今我们又多了个帮手,那奋王罗大纲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原是天地会的人,只因与我哥意气相投,才入了太平军。他武艺甚高,性格傲慢,带兵打仗颇有一套手段,只是他不肯入教,故此一直未能封侯拜王,直到他死了才追封的奋王。对啊,他已死了多年了,怎么现在又提起他来?”

    “其实他并未死。当年是翼王为掩人耳目,将他秘密送往云南苗家治伤,怕人暗算,隐姓埋名。这次我和永活到广西老家安葬了翼王和定忠后,在秀平石桥镇竟然偶遇了他。”

    “你又不认得他,怎么相认的?”

    “我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我,只是他分辨出我有功夫在身,以为是来抓他的,就逼我出手了,从我的功夫上看出是鸳鸯腿,猜出是翼王部下的。”

    “这倒也是容易猜出的,当年我哥确实将这腿法教授了许多部下,用来杀敌的。”

    “他的武功极高,出神入化,动作极快,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形和招数,若非他看出鸳鸯腿路数及时叫停,只怕我父子得伤在他手里。”

    “好险!这老头精着呢!”

    “是啊,后来说开了以后,我便让永活拜他为师了。”

    “这老头自然是当仁不让罗!”

    “他非但是当仁不让,还说这孩子由打出生就该是他的徒弟,这还有啥可说的!我们一起研究了刺杀狗官的计划,将仇人名号一一列出,准备分步骤一一实施。”

    “直接行刺就完了,还要计划?”

    “那当然,要不说你冲动呢!那曾国藩是侯爵,侯府非常之大,你进去就迷路了,上哪找他去?他在哪间屋?有多少守卫?这些都要非常清楚才行。目前他兄弟二人都在朝任职,家中有官兵把守,贸然行刺只能是送死。得等他致仕回家以后再动手。”

    “他若一直不肯致仕呢?那老贼自然是舍不得权势的。”

    “那我们就先整点事陷害他,想办法把他搞下台,然后再起事。”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好难的样子,幸而如今有那老头帮你,不然你一个人可是完不成。”

    “有个事得先告诉你一下,你莫要担心。就是我打算让永活卖身为奴,潜入曾府,摸清门路。罗老头有个收养的孙子,十四了,他俩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他二人身上也有功夫,寻常人也伤不了他们,只要机智些就好,过个一两年大事已谐,自然赎他们出来。”

    “一切都由你。只是好好看顾永活孩儿,万不能叫他出事。”

    “我知道。睡吧,夜已深了。”

    秀姑方放心地枕着世衡的肩膀睡熟了。

    第二天世衡离开的时候,秀姑还不曾睡醒,世衡悄悄拍拍永活的肩膀,这孩子警醒得很,立刻就窜起身来,待到看清是父亲,也不说话,怕惊动身旁睡熟的小定超,就只点点头,就悄悄穿衣起床了。

    世衡在枕头底下放了些银票,吻了吻熟睡中的秀姑和孩子,就离开了家。

    父子二人日夜兼程,向九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