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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狼虽瘦,羊已肥

    白马原本凶恶的表情立时不见,怪模怪样地呲牙咧嘴,像是在无声地坏笑,与某人咧嘴而笑时的促狭模样倒颇有几分神似。

    “刘屠狗,江湖人称活阎王,自称病虎山二当家,数月前现身在阳平郡城西郊山区,甫一出手即屠戮山贼近百人,接着于郡城东门外杀伤、抢夺军马各一匹,击杀追剿郡军十七骑,又于天水郡屠戮马帮无算,仅在无定县即卖出赃物马匹七十七匹,月前更与西湖剑宫青衣大剑士裴洞庭一战,据说最终两败俱伤,凶名哄传江湖。”

    绿袍勾录“哈哈”一笑,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来问我,既然如此,刘二爷,做鹰还是做犬,选一个吧?”

    脚下这条横穿大周东西,遥遥与河水平行的官道,越往中原便越见宽阔平坦,赶路的行人车马也越发地多起来。

    西安府城是大周第一等的雄城,号为西京陪都,建有规模不输京师大内多少的庞大行宫,官府设置也远超寻常州府,除了名衔不可僭越,可以随时拉出一套五脏俱全的六部班底,以在天子巡幸驻跸时辅佐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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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官道上,一匹惫懒白马迈着懒洋洋的小碎步,背上驮着一个身着麻衣、始终闭眼假寐的惫懒少年,一人一马悠闲前行。

    “既然大人是有备而来,该明白二爷可做不来忠犬,更加不愿意饥一顿饱一顿,以大人不过堪堪筑基的修为,想必也不是来找我玩刀子的……说吧,到底想要二爷做啥?”

    只是今日亭中的情形有些微妙,这群绿袍官员既不赋诗留念,也无人高歌送别,竟是格外安静。

    “二爷想喝酒吃肉又何须入城?”道旁有人插言道。

    记得慕容小娘儿曾得意地跟二爷炫耀,她头上的三支发簪,其实就是拿那柄取自飞仙观的天门剑炼制而成。

    绿袍勾录摇摇头:“自然不犯王法,反而可以去官府领取赏银。”

    “鬼卒里本就不乏声名不显的灵感境高手,不然怎么镇压得住那些桀骜不驯的捉刀奴?要知道鹰这种凶禽,饥则噬主,饱则远扬。”

    小胖子立刻惊讶地瞪圆了双眼,等他的目光对上白马那两颗凶光四射的大眼珠子,才猛地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妖怪啊”,碰的一声拉上了车窗。

    亭中众人泾渭分明,有一人独自立在一角,身上袍服虽也是绿色官袍,却无标示品级的补子与纹饰,佩刀却不着甲,既非文又非武,显得不伦不类。

    圆润的小胖子觉着挺有趣,呵呵直乐。

    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的车窗上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稚嫩圆润的七八岁小胖子,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在好奇地打量着白马和马背上的麻衣少年。

    大周官员里,京官地位超然,其次又以“平宁安定”四州的官员最为显赫特殊。

    “慕容氏。”

    他只是静静地面西而立,浑不在意旁人眼中流露出的忌惮之意。

    尤其惹人侧目的是,那名麻衣少年整个人竟是完全侧卧在白马背上的。

    天光正好,长亭内外尽是挥别的衣袖,尤以占据了亭心的一群绿袍官员最为引人注目。

    尤其是离城十里处的长亭,因为是各级官员迎送同僚时的必到之地,打扫地格外洁净用心。

    这名相貌普通却气焰凌人的绿袍官员微微一笑,回答道:“以上诸事俱有人证物证,确凿无疑,余下倒还有些黑衣换白裘之类的江湖传言,可惜的是并无实证。只是在下身为诏狱勾录,为天子看守家院乃是职责所在,总归是宁可错杀,不敢错放。”

    刘屠狗心中一动,蓦地想到了某位貌美腹黑的紫衣小娘儿。

    她已经给三支飞剑取好了名字。

    他盯着刘屠狗的眼睛,嘴唇微动,喉咙里却并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么一耽搁,前行的速度就越发地慢了。

    手掌线条优美、修长而白皙,大多数时候总是在把玩着一支玉质的发簪飞剑。

    阿嵬双眼大放光芒,步子却依旧有气无力,纵然心中无限渴望,但对于二爷一路上望梅止渴般的蛊惑,它早已不放在心上。

    在泱泱大周五十四州之中,京师所在的中州自然是最核心,紧接着便是平、宁、安、定四州。

    “自然是有求于二爷。”

    此四州分列中州东南西北四方,地广人多、物阜民丰,城池壮阔、甲兵坚利,共同拱卫着天子龙庭。

    如此一来,西安府的官吏也就格外地多,升迁转任十分频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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