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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好大一只黄雀

    他解下腰间挂着的一根铁笛,放在桌上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看着高子玉道:“我不在的时候上面又送来个人?哪位勾录送来的,什么来路,修为如何?”

    原本平凡无奇的刀柄上纹路天生,暗红色的线条交织成一头仰天咆哮的下山猛虎,一只虎爪向前伸出,爪锋径直探入了刀身之中,与之前观想出的斑驳血痕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老头子当年得中进士后,曾有幸聆听上代天子师孟夫子的教诲,有两句话印象最是深刻。其中一句是……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刘屠狗浑不在意陈洪玉的感慨,他没心没肺地笑道:“好一个赤子之心暗合天道,只冲这八个字,二爷定保你一路平安!”

    刘屠狗做惯了切肉的屠子,见状洒然一笑,对陈老头道:“这里您老最年长,就劳烦您老给大家分分吧。”

    刘屠狗不再理会沈大公子和武痴南天竹,他挨着陈老头坐下,也摊开手掌端详起来,心中却是在默默运转屠灭观想法。

    刘屠狗诧异道:“这是什么道理?”

    陈洪玉眼皮低垂,不咸不淡地答道:“这支队伍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不知道老头子得罪了敖莽的,恐怕还真没有。”

    “敖莽其人,实乃不世出的枭雄,有天大野心亦有经世雄才。说他沽名钓誉也好,宰相度量也罢,总之,他……不屑杀我。”

    对于刘屠狗来说,这样的误会再好不过,等他这只黄雀暴起绞杀螳螂时,若有人想出头做那只弹弓,二爷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许逊脚步不停,仿佛没有听见。

    至于下山猛虎脚踏之山,并非病虎山,倒与当日灵感交锋中被屠灭斩断的那座天柱极其神似。

    功法好练,境界难求。不成宗师,终是凡俗汉,难登大雅之堂。

    刘屠狗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毕竟纯粹如一和融汇百家是南辕北辙的两条路。

    本来以二爷的脾气,自然是哪条路威力大能杀人就选哪条路,可惜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始终无法做到让这柄心刀如《乙木诀卷一》中所描述的心根那样具现于体外,也就无从知晓和比较心刀的真正威能。

    不知过了多久,一壶酒已少了半壶,驿站大堂正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坐在了高子玉对面。

    刘屠狗难为情地咧嘴一笑,讪讪道:“见笑见笑,学艺不精,叫您老给看出来了。”

    *************

    刘屠狗大言不惭道:“陈老头你果然有些门道,不错,二爷行事,向来是不违本心、暗合天道!”

    押解正使许逊面色一沉,寒声道:“高子玉,诏狱不养废物和闲人,这一点你要记清楚!”

    所有人都看向刘屠狗,无论任何族群势力,分配大权理所当然地归属于最强者。

    刘屠狗初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屠灭观想法里可从没这么一出啊。

    那人身量不高,方脸浓眉,看面容不过中年,两鬓却已染上白霜,让人无法确定他的真实年龄。

    高子玉笑道:“许逊,我不会问你为何擅离职守,自然也不会打听新来囚犯背后是谁。”

    五名军卒抬了两个木桶进来,一桶米粥、一桶馒头、每人一套木制碗筷。驿站太小,只有一个伙夫,好不容易伺候完诏狱的诸位凶神恶煞,终于轮到临时牢房里这些倒霉蛋儿了。

    二爷一边儿腹诽一边儿又对这个不开窍的倔老头有些佩服,他嘴里大嚼,凑到正在细嚼慢咽的陈洪玉身边,笑道:“犯了啥事儿,一大把年纪给发配北边?”

    若非有了这样错误的判断,南天竹也不敢那般不知死活地强硬“拜师”,妄图窥探刘屠狗锻体纳气的秘法,毕竟人家只是武痴,又不是傻子。

    诏狱的押送队伍在明面上只有许逊一个宗师高手,若是知道这方小池塘里混进了一条翻江倒海的大鱼,只怕也要焦头烂额,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悠闲地看戏。

    长时间被人这么盯着是件很不让人愉快的事儿,不少囚犯都在心里暗暗期待,等着要看暴怒的麻衣少年再次使出那门犀利无比的爪功,把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异族人撕成碎片。

    站在土炕边缘的南天竹则原地蹲下,一动不动地盯着刘屠狗,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脚下的席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于是,一众匪徒头一回能消消停停地吃顿饭,没有破口对骂,更没有头破血流,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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