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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校园篇之白月光×青梅(24)

    天光乍破,司年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声音还带着睡梦中的沙哑。

    “喂?”

    那边良久没有说话,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司年却渐渐呼吸绵长,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走动声像是助眠的白噪音,司年的意识很快又陷入了半梦半醒。

    忽然,床头的木窗“吱呀”一声响,那利落的开窗动作带动着房间里的风也快活了一阵儿。

    司年猛地惊醒,只见那上了年头的雕花木窗打开后,沈昭昭腰上围着蓝白格子围裙,手上还举着个大大的汤勺,半点没有宿醉醒来的萎靡,明媚脸上都是青春的昂扬。

    她笑眯眯地歪头看向司年睡意朦胧的脸,“你叫我?”

    司年难得慢了半拍,“没。”

    沈昭昭并没有注意到司年的手机,在这样一张漂亮的脸面前,目光实在是很难挪开,她胳膊撑在窗棂上,笑道“昨晚多谢你照顾我,我还是第一次”她背对着身后忙碌的阿婆,无声的用口型说“去酒吧”,“为了报答你,我可是大清早起来煮的粥,谢谢你昨晚的辛苦。你收拾好就出来吃饭啊~”

    司年笑笑,说“好。”

    沈昭昭来得快去得也快,行事风风火火地替她关上了窗,司年轻快地出了口气,看了眼手机上那一串陌生的号码,对面已经挂了。

    司年盯着暗掉的手机看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出门吃饭。

    饭间她提出让沈昭昭来给自己做助理,沈昭昭欣然答应。两天后,两人一同搭乘最早班的航班,回到了a市。

    回来的司年立刻忙碌起来,她们工作室接了一份新的设计邀约,时间赶得有些紧,司年每天忙得昏天黑地,几乎住在办公室里。

    这三天忙碌而寻常的日子就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四天的时候,天气有些阴沉,风卷起道路两旁落下的枯叶,很快又随着极速前进的车轮远离了城市。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高档写字楼一路驶向偏远的郊区,在一座废弃的化工厂外停下。

    方眷从前面那辆车下来,怀里抱着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的司年。

    方眷的神色冷峻,隐隐带着几分压抑在皮肉之下的癫狂,极度的拉扯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扭曲的狰狞,她一步步进入那座废弃的工厂,斑驳的工厂大门看起来像是一只潜藏在暗夜里的怪物大嘴。

    方眷毫不犹豫地走近,她似乎是在被吞噬,可那坚定的脚步声又让人觉得她是踏入了自己的归属。

    她抱着司年,在工厂中央、早就准备好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几个黑衣人把五花大绑的沈昭昭拎进来,又用粗粗的铁链把她铐在一条成人腰粗的黑色管道上。

    铁链上了锁,钥匙被送到方眷面前。

    很快,黑衣人离开了,空旷的空间里,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和方眷胸口怀表的滴答声。

    风声穿过管道,像是幽怨的鬼魂在泣诉,那些远离城市的、奇奇怪怪的鸟鸣,此起彼伏地响起的时候,就像是某种怪物的密语,而坐在中央的方眷,俨然是这片区域的主宰。

    她仿佛来自幽冥,对那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置若罔闻,目光只追随着指尖,在司年的熟睡的面庞上一寸寸描摹。

    嘀嗒,嘀嗒

    太阳升起来了,却穿不过厚厚的云,然而到底热起来了,司年在方眷的怀抱里感到烦热,她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以为自己陷入了梦魇,却又在强烈的药效下难以醒来。

    外面的风声更紧了,但好歹平息了司年此刻的燥热,方眷捧起司年的脸,在她毫无反应的唇瓣上亲吻。

    鼻尖贴着鼻尖,她闭着眼感受司年的呼吸,仿佛这样,两个人就能像两股风一样融为一体。

    没有人能分开风,它们自己也不行。

    太阳当空的时候,云层薄了些,只见单薄的光线穿过层层阻碍,在地上照出斑驳的光影。

    司年醒得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她紧紧皱着眉头,在浑身难以为继的酸麻里睁开眼。

    入目是方眷放大的脸。

    她随着司年的呼吸而呼吸,看起来像是聊斋里会吸人精魄的精怪,或者说,是仰仗司年而活的精怪。

    “方眷?”司年轻微的动作惹来全身过电一样的酸麻,她咬着牙,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工厂,工厂外头,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荒芜,和方眷那辆熟悉的保时捷。

    还不等司年发出疑问,方眷已经开口道:“车钥匙在她肚子里,而锁她的钥匙在我肚子里,工厂里放了十几桶汽油,汽油桶上有定时炸/弹,你醒得比我预期的早,现在还有半小时做决定。”

    怀表链挂在方眷指尖,怀表在司年面前左右摇晃。

    她本来只想给她十分钟的,人在最紧急情况下做的选择,才是最真实的反应不是吗?不过半小时,她也能接受。

    “桄榔”一声,一把匕首被丢在地上,锋利的刀刃立马粘了一层尘土。

    “选吧。”

    司年听得云里雾里,然而余光扫到工厂角落的人影时,司年脸上的疑问才慢慢转为震惊。

    “你”

    “是,我把她绑架了。”

    听着方眷毫无压力地承认,司年挣扎着从方眷身上下来,气得双目通红,“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你疯了方眷?!”

    方眷就坐在椅子上望着她,“所以,你杀了她,绑架就不存在了,我们一起回去,又或者,你杀了我,带她走。”

    看着司年眼里的失望和责问,方眷顿了顿,用小孩子自欺欺人的语气,“她昏迷着,什么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