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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巴掌

    清亮的眸子在他与她之间徘徊,打量。接着,“流……唔?”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不期然,荷花的清香萦绕鼻尖,近在咫尺。双颊、耳朵烫得似火烧,但祈川仍死死捂住她欲骂出口的嘴。

    “啪。”清脆响亮。

    捂得了嘴,女子的手臂他是万不敢碰,只能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啪。”

    现在是两巴掌。

    眼底是恼羞成怒的两团火,还有他的仓皇。默默移开视线,入目是未着寸缕的香肩,祈川愈发窘迫。想着还有哪处能看,忽然掌心一阵濡湿,紧接着被蛮力推开。

    尚不及从惊愕中回神,一道劲风朝着他两腿之间袭来。

    习武多年的身体几乎是反射般避开了攻击,同一时,化掌为刃不做停留顺势劈斩——几下摇晃,“哗啦”,一侧的白纱帷幔不偏不倚压在他身上。

    轻纱笼面,替他遮掩住三分无措,七分狼狈。

    已然如此他还兀自庆幸,庆幸自己收得快,否则断的不是床架,而是纤细的脚踝。

    嘶地出声,祈川不敢置信地瞪着凶狠的后脑勺。愣是这般,她还非得在他胳膊咬上一口?!殊不知,倾身而来,露出大片不得见的地方。

    制止亦或忍着?祈川可笑地发现,自己竟会陷入两难的选择。

    这时,房门前响起乌白鱼犹犹豫豫的喊声:“祈师叔,您是醒了吗?”应是听到了方才的响动。

    “我……”祈川想回他,开口才觉喉咙痒得难受,嗓子哑得突然。

    没有预兆,他咳了起来。咳得支撑帷幔的杆子一下一下砸在背脊,咳得喊声变成了拍打房门,咳得俯在胳膊的后脑勺终于松口,回头怨恨地看他。

    唇瓣有血,她似不觉,一手紧抓着薄毯,一手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理智尚存,“叫他滚。”她可不想这副样子被人瞧见,一个他,够够的了。

    瞄了眼被咬的胳膊,牙印清晰,血迹斑斑,祈川真怀疑她生肖属狗。偏是石头——骤然忆起,他扭头望向床头的竹篓子:石头好端端地躺在里头?!

    那,她是谁?

    “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珠子。”将薄毯拉扯到脖子,她恶狠狠地发号施令,“还不叫他滚,是想被捉/奸在床?”

    蓦地闭嘴,秀眉皱了皱,她好像,把自己给骂了?

    祈川也是一怔,声音分明就是石头,可石头完好无缺,她又是怎么出现的?而且,捉/奸在床也不是这么用的。

    “你?”

    “祈师叔,您再不应,白鱼可就闯门了?”

    乌、白、鱼。他上辈子一定害过这小子,这辈子阴魂不散,想到此,祈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又见对面之人,依旧满脸怒意,不过倒是安静了下来。见他看来,也没再说话,只是朝房门努了努嘴,示意他:赶紧把人赶走。

    不自觉也不知为何,他觉得她该是那个意思。不待羞涩冒头,对面之人威胁地眯起了眼。

    祈川一个激灵,“不许进来,”嗓音低沉,透着几许不自在,“没别的事可以走了。”多少年了,没人敢当面威胁他。

    谁知,催魂不过乌白鱼,“有事,有别的事。”轻快嘹亮,生怕他师叔听不清,可劲地嚎,“我想看看石头,给我看一眼好不?昨晚一宿白鱼都在想,石头里会孵出个什么东西来?师叔,那石头有动静了没啊?”

    这一回,白眼翻出天际的是她。“东西个屁,不是东西,你才什么东西?”嘀嘀咕咕,眼神越过他,直瞅着紧闭的房门,仿佛下一刻,她能飞扑出去,挠花乌白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