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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约定
元旦过后没多久，若菲就听见了英语老师带来的好消息，她的英语竞赛得了全国三等奖，另外两个当时和她一起去的女生一个是全国三等奖，一个是全国二等奖。
下课后岑岩峰恭喜她，若菲告诉他这是意外惊喜，他问原因，若菲笑笑不答，继续拿出教材看着。
这时候已经到了期末考前，若菲很想考个好成绩，因为老师说了会开家长会。她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考得好，爸爸会很高兴，妈妈也会对她好一点。
可现在她更清楚地明白这次考试她再努力也不可能像初中那样考班里第一了，考到班里的中等偏上是若菲给自己定的目标。于是她在课间不再听歌，开始在课余时间使劲儿地学她不擅长的那些副科，晚上也要多花半个小时看这些副科的教材和习题，很快她的黑眼圈又出来了。
过了几天，课间又开始有人找若菲问英语题了，看着若菲一遍遍重复地给那些人讲着固定搭配，坐在她身边的岑岩峰终于忍不住了，“同学，这个是老师板书里的固定搭配，你去翻翻笔记，这种题还要来问吗？”
若菲的课间又回归到平静，她可以继续复习考试了。她真的很感激岑岩峰，他帮她说出来了她不敢说的话。
考前的最后一天，若菲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的痛经。
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几个女同学也这样，她当时不能理解到底有多疼，只能用语言进行安慰，然后拿出口袋里的水果糖给她们吃。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她终于能感同身受了，她感觉她疼得快死了。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人脸色煞白，肿着眼睛，再加上那两个越来越明显的黑眼圈，若菲觉得她散开头发不用化妆都可以直接去演女鬼了。
大课间结束后若菲回到班里，用右手按着小腹，趴在了桌子上，听见了岑岩峰的声音。
“你没事吧若菲？早上进来我就看你脸色不太对。”
“没事。”
感觉到旁边的人在拿笔戳她，若菲抬头，看见了他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岑岩峰站起来伸右手拉住了若菲的左小臂，“你生病了吗？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感觉到岑岩峰已经要把她拉起来了，若菲急忙伸出右手按住了他的右胳膊，低声说了一句“你坐下。”
岑岩峰的手不再使劲，但是他也没有坐下。
若菲感觉现在没力气甩掉他的手，于是抬头看着他，忍痛皱眉地说道：“拜托你先坐下来好不好？”说着她伸右手拉着岑岩峰的右手校服袖子往下拽。
岑岩峰坐了下来，若菲试着抽了一下左胳膊，果然抽不回来，“我没事的，你放手。”
“你脸是惨白的，我没骗你，不信你问问别人。”说罢岑岩峰就要伸手拍前排男生的后背。
若菲赶忙伸手去拦那只伸出去的左手，虽然只抓到了他的袖子，但是好在拦住了。
现在若菲的左手前臂被岑岩峰右手抓着，她的右手则抓着岑岩峰的左袖子。
看见这个搞笑的状况，若菲笑了一下，小声地对旁边的人说：“我们能不能先把手都放开啊？”说罢她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又按住了小腹。
岑岩峰没有松手。
若菲看了看四周，心想他一个人知道总比全班人都知道要好，于是凑过去小声对他说：“我没病，我只是肚子疼，但是不需要去医务室，过两天就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岑岩峰看了看若菲和她的右手，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松开了右手，用左手挠了挠耳朵。
若菲收回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胳膊。心里想着：“就是因为他经常有这样的肢体接触所以才会被人叫‘风流才子’的吧，今天是没精力跟他说了，等好了以后一定要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了。”
“你杯子呢？”
若菲抬起头，看见岑岩峰正扭头看着她，她从桌洞里拿出了那个装满水的透明塑料水杯。水杯里原来的热水早就凉透了，“要我杯子干嘛啊？”
岑岩峰没有回答若菲的问题，直接拿过她手里的杯子走出了教室。
若菲继续趴在座位上一边按着肚子，一边还在担心在明天的考试。
上课铃响了，岑岩峰还没回来，过了一会儿，班主任李老师和他一起从前门走进了教室。
岑岩峰坐下之后，把若菲的杯子放进了她的桌洞。
若菲伸手进桌洞，两个手握住那个发烫的塑料杯，顿时觉得暖和了起来。
她扭头瞄了一眼岑岩峰，他是从哪儿弄来的热水呢？
过了一会儿，若菲感觉舒服了一点，两个手伸进桌洞用围巾包住了那个杯子，然后把它放进了书包里。
课间，她立刻拿出那个温热的水杯，大口地喝着热水。
岑岩峰看着她小声地说道：“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不够我再去给你接。”。
若菲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又流动了。喝好以后她扭紧盖子，把水杯攥在两个手里，侧过身子面向岑岩峰说道：“真的谢谢你了，热水救了我一命。”
岑岩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用客气，来，杯子给我，我再去给你接点。”说着就要伸手拿若菲手里的杯子。
“等一下。”若菲把杯子放在了身后，“你这热水是哪来的？”
“问班主任要的。”
若菲伸左手拉住了岑岩峰右手的校服袖子，凑过去看着他小声地说：“别开玩笑了，到底哪来的？”
岑岩峰也把头凑了过来，“没开玩笑，食堂那么远，时间不够我跑一个来回的，我就去老师办公室要的。”
“那你是怎么跟老师说的？”
“我说，老师啊，你最喜欢的大弟子劳若菲要疼死了，为了上你的英语课她也不愿意去医务室，你得给她一点热水救命。”
“不是吧。”若菲松开了拉着他袖子的手，把水杯放进了桌洞，然后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用手揉着两个太阳穴。他居然告诉老师了。
岑岩峰前座的林兴南听见声音后转了过来，“两位说什么悄悄话呢？什么不是吧？”
岑岩峰伸手推了推林兴南的后背，“你转过去，有你什么事啊？什么热闹都凑。”。
见若菲揉着太阳穴，林兴南问了一句：“若菲，你没事吧？”
岑岩峰对着他说道：“把姓加上，叫劳若菲。”
“哦，劳若菲你没事吧？”
若菲抬起头看了一下林兴南，“啊？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事。”，心里依旧在担心着万一这次期末英语没考好可怎么办。
“你脸色”
“她知道，你赶快转回去，转回去。”说着岑岩峰又推了推他，林兴南转回了身。
最后一节历史课上，若菲依旧用右手按着小腹，老师黑板上的笔记她也没抄，她打算课后借同学的。
纸条递了过来。
-“我刚才逗你玩呢，我就跟老师说需要一杯热点的水，其他什么都没说。”
纸条的下方还有一个跟上次一样的鬼脸涂鸦。
看完那张纸条后，若菲扭头看了一下那张纸条的主人。他正在抬头看着黑板，看上去好像是在认真听课，可是他嘴边挂着笑意。若菲心里因他帮忙接水而产生的谢意，顿时荡然无存。
“之前说什么不会再主动烦我，都是骗人的，现在还不是一样，一有机会就耍我。”
想到这里若菲死死地瞪着岑岩峰。
岑岩峰低头又写了一张字条递了过来。
-“你再一直盯着我看，我就要不好意思了。我有那么帅吗？”
看完那张字条若菲又想扭头去瞪他，但是想到纸条上的内容，她把那张字条揉成团攥在了手里，接着使劲儿地把它捏实，仿佛那不是小纸团，是他的脸。
“真自恋还好意思说自己长得帅，不就是比其他人好看一点点而已。”
若菲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意识到还在上课，立刻收回了心思，继续听课。
午休的时候，若菲躺在床上，继续想着那个问题“为什么会觉得岑岩峰比别人好看呢？”
初中的时候若菲班里也有被其他女生说长得好看长得帅的男生，可是若菲就像是鸡立鹤群，完全不能理解她们，她只觉得电视上偶像剧的男演员帅。
至于沐雨，那时候的沐雨个子是挺高的，但是肤色有些黑，同学们都说沐雨很帅，可是可能是因为若菲看习惯了，她觉得沐雨就是沐雨，不存在帅还是不帅的问题。
就像她舅舅家的三个哥哥，小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同学就说她的三个哥哥长得帅了，可是在若菲的眼里那三个人只是会欺负她的人，跟帅这个字沾不上边。
想到沐雨，若菲又开始回想着和他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了两个人一起放学回家，边走边吃着小学商店里廉价的零食；
想起了暑假两个人一起在庄稼地旁的树林带吃着西瓜；
想起了两个人吃完西瓜后一起赶着那些爬上瓜皮的蚂蚁；
想起了沐雨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帮她修好了她那个总是摇摇晃晃快散架了的凳子；
最后，她想起了沐雨总是会在她发完牢骚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没错，是他们不对。”。
“对，沐雨可比岑岩峰看着舒服多了。至于觉得岑岩峰好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陈述了一下客观事实而已。”在心里成功把自己说服了之后，若菲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放学前，岑岩峰让若菲等一下再走。
班里人走的差不多了以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教室。
若菲已经连着熬了好几个晚上了，一想到明天就要考试了，走着走着，她的右手从又开始按着小腹。
“你肚子还疼吗？”
正在为考试发愁的若菲根本就没有听见岑岩峰的问题，所以也没有回答。
走到教学楼门口刚出门，若菲就被灌了一脖子冷风，于是她伸出两个手，把围巾系得更紧了一些。
岑岩峰看见她空手系围巾，问道：“你为什么不戴手套了？”
系好围巾后，若菲把两个手放进了厚外套的口袋里，“我不习惯戴手套，手放在口袋里就行了。”
正准备往前走，又感觉到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于是又伸出了右手按住了小腹。
岑岩峰脱掉了他手上那双已经戴好了的手套递了过去，“你先戴我的吧，虽然这双有点薄，但是比你这样什么都不戴要强。”
若菲侧了一下身子躲过了那双手套，又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不用，真不用，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你拿着，你这样明天考不好，我到哪再找一个能给我辅导英语的人去。”
“我给你辅导过英语吗？”
在若菲的记忆里，岑岩峰从来没有问过她英语题，他只是借过一次她的英语笔记而已，第二天还回来的时候还在最后一页画了一个大大地鬼脸。若菲在好久之后才发现那个鬼脸，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还不承认。但是若菲知道就是他，因为那个鬼脸和他画在字条上的鬼脸一模一样。
岑岩峰走到了若菲的面前，“我的意思是以后能给我辅导英语的人，行了吧？我也想跟你一样英语考高分行不行？”说罢他就拉着若菲的左手腕，开始给她戴手套。
若菲赶忙收回了手，“你等一下岑岩峰，我觉得有些话应该跟你说清楚。”
岑岩峰走到了若菲的左边，“什么话？你让我给你把手套带上再说。”，他用胳膊夹住了若菲的左胳膊，给她的左手戴上了手套。
手上的手套戴好以后，若菲后退了一步抽回了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右手扯下那个手套，塞到了岑岩峰的口袋里。
“你干嘛啊？我好不容易给你带上的。”说着他朝若菲走了过来，又想拉若菲的左手。
若菲边往后退了两步，边伸直了两条胳膊示意他停下，“你站在那里别动。”
岑岩峰停在了原地。
若菲放下两只手看着他说道：“我之前就想跟你说的但是总找不到机会。我先谢谢你今天帮我接热水……”
下课后岑岩峰恭喜她，若菲告诉他这是意外惊喜，他问原因，若菲笑笑不答，继续拿出教材看着。
这时候已经到了期末考前，若菲很想考个好成绩，因为老师说了会开家长会。她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考得好，爸爸会很高兴，妈妈也会对她好一点。
可现在她更清楚地明白这次考试她再努力也不可能像初中那样考班里第一了，考到班里的中等偏上是若菲给自己定的目标。于是她在课间不再听歌，开始在课余时间使劲儿地学她不擅长的那些副科，晚上也要多花半个小时看这些副科的教材和习题，很快她的黑眼圈又出来了。
过了几天，课间又开始有人找若菲问英语题了，看着若菲一遍遍重复地给那些人讲着固定搭配，坐在她身边的岑岩峰终于忍不住了，“同学，这个是老师板书里的固定搭配，你去翻翻笔记，这种题还要来问吗？”
若菲的课间又回归到平静，她可以继续复习考试了。她真的很感激岑岩峰，他帮她说出来了她不敢说的话。
考前的最后一天，若菲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的痛经。
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几个女同学也这样，她当时不能理解到底有多疼，只能用语言进行安慰，然后拿出口袋里的水果糖给她们吃。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她终于能感同身受了，她感觉她疼得快死了。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人脸色煞白，肿着眼睛，再加上那两个越来越明显的黑眼圈，若菲觉得她散开头发不用化妆都可以直接去演女鬼了。
大课间结束后若菲回到班里，用右手按着小腹，趴在了桌子上，听见了岑岩峰的声音。
“你没事吧若菲？早上进来我就看你脸色不太对。”
“没事。”
感觉到旁边的人在拿笔戳她，若菲抬头，看见了他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岑岩峰站起来伸右手拉住了若菲的左小臂，“你生病了吗？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感觉到岑岩峰已经要把她拉起来了，若菲急忙伸出右手按住了他的右胳膊，低声说了一句“你坐下。”
岑岩峰的手不再使劲，但是他也没有坐下。
若菲感觉现在没力气甩掉他的手，于是抬头看着他，忍痛皱眉地说道：“拜托你先坐下来好不好？”说着她伸右手拉着岑岩峰的右手校服袖子往下拽。
岑岩峰坐了下来，若菲试着抽了一下左胳膊，果然抽不回来，“我没事的，你放手。”
“你脸是惨白的，我没骗你，不信你问问别人。”说罢岑岩峰就要伸手拍前排男生的后背。
若菲赶忙伸手去拦那只伸出去的左手，虽然只抓到了他的袖子，但是好在拦住了。
现在若菲的左手前臂被岑岩峰右手抓着，她的右手则抓着岑岩峰的左袖子。
看见这个搞笑的状况，若菲笑了一下，小声地对旁边的人说：“我们能不能先把手都放开啊？”说罢她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又按住了小腹。
岑岩峰没有松手。
若菲看了看四周，心想他一个人知道总比全班人都知道要好，于是凑过去小声对他说：“我没病，我只是肚子疼，但是不需要去医务室，过两天就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岑岩峰看了看若菲和她的右手，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松开了右手，用左手挠了挠耳朵。
若菲收回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胳膊。心里想着：“就是因为他经常有这样的肢体接触所以才会被人叫‘风流才子’的吧，今天是没精力跟他说了，等好了以后一定要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了。”
“你杯子呢？”
若菲抬起头，看见岑岩峰正扭头看着她，她从桌洞里拿出了那个装满水的透明塑料水杯。水杯里原来的热水早就凉透了，“要我杯子干嘛啊？”
岑岩峰没有回答若菲的问题，直接拿过她手里的杯子走出了教室。
若菲继续趴在座位上一边按着肚子，一边还在担心在明天的考试。
上课铃响了，岑岩峰还没回来，过了一会儿，班主任李老师和他一起从前门走进了教室。
岑岩峰坐下之后，把若菲的杯子放进了她的桌洞。
若菲伸手进桌洞，两个手握住那个发烫的塑料杯，顿时觉得暖和了起来。
她扭头瞄了一眼岑岩峰，他是从哪儿弄来的热水呢？
过了一会儿，若菲感觉舒服了一点，两个手伸进桌洞用围巾包住了那个杯子，然后把它放进了书包里。
课间，她立刻拿出那个温热的水杯，大口地喝着热水。
岑岩峰看着她小声地说道：“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不够我再去给你接。”。
若菲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又流动了。喝好以后她扭紧盖子，把水杯攥在两个手里，侧过身子面向岑岩峰说道：“真的谢谢你了，热水救了我一命。”
岑岩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用客气，来，杯子给我，我再去给你接点。”说着就要伸手拿若菲手里的杯子。
“等一下。”若菲把杯子放在了身后，“你这热水是哪来的？”
“问班主任要的。”
若菲伸左手拉住了岑岩峰右手的校服袖子，凑过去看着他小声地说：“别开玩笑了，到底哪来的？”
岑岩峰也把头凑了过来，“没开玩笑，食堂那么远，时间不够我跑一个来回的，我就去老师办公室要的。”
“那你是怎么跟老师说的？”
“我说，老师啊，你最喜欢的大弟子劳若菲要疼死了，为了上你的英语课她也不愿意去医务室，你得给她一点热水救命。”
“不是吧。”若菲松开了拉着他袖子的手，把水杯放进了桌洞，然后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用手揉着两个太阳穴。他居然告诉老师了。
岑岩峰前座的林兴南听见声音后转了过来，“两位说什么悄悄话呢？什么不是吧？”
岑岩峰伸手推了推林兴南的后背，“你转过去，有你什么事啊？什么热闹都凑。”。
见若菲揉着太阳穴，林兴南问了一句：“若菲，你没事吧？”
岑岩峰对着他说道：“把姓加上，叫劳若菲。”
“哦，劳若菲你没事吧？”
若菲抬起头看了一下林兴南，“啊？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事。”，心里依旧在担心着万一这次期末英语没考好可怎么办。
“你脸色”
“她知道，你赶快转回去，转回去。”说着岑岩峰又推了推他，林兴南转回了身。
最后一节历史课上，若菲依旧用右手按着小腹，老师黑板上的笔记她也没抄，她打算课后借同学的。
纸条递了过来。
-“我刚才逗你玩呢，我就跟老师说需要一杯热点的水，其他什么都没说。”
纸条的下方还有一个跟上次一样的鬼脸涂鸦。
看完那张纸条后，若菲扭头看了一下那张纸条的主人。他正在抬头看着黑板，看上去好像是在认真听课，可是他嘴边挂着笑意。若菲心里因他帮忙接水而产生的谢意，顿时荡然无存。
“之前说什么不会再主动烦我，都是骗人的，现在还不是一样，一有机会就耍我。”
想到这里若菲死死地瞪着岑岩峰。
岑岩峰低头又写了一张字条递了过来。
-“你再一直盯着我看，我就要不好意思了。我有那么帅吗？”
看完那张字条若菲又想扭头去瞪他，但是想到纸条上的内容，她把那张字条揉成团攥在了手里，接着使劲儿地把它捏实，仿佛那不是小纸团，是他的脸。
“真自恋还好意思说自己长得帅，不就是比其他人好看一点点而已。”
若菲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意识到还在上课，立刻收回了心思，继续听课。
午休的时候，若菲躺在床上，继续想着那个问题“为什么会觉得岑岩峰比别人好看呢？”
初中的时候若菲班里也有被其他女生说长得好看长得帅的男生，可是若菲就像是鸡立鹤群，完全不能理解她们，她只觉得电视上偶像剧的男演员帅。
至于沐雨，那时候的沐雨个子是挺高的，但是肤色有些黑，同学们都说沐雨很帅，可是可能是因为若菲看习惯了，她觉得沐雨就是沐雨，不存在帅还是不帅的问题。
就像她舅舅家的三个哥哥，小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同学就说她的三个哥哥长得帅了，可是在若菲的眼里那三个人只是会欺负她的人，跟帅这个字沾不上边。
想到沐雨，若菲又开始回想着和他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了两个人一起放学回家，边走边吃着小学商店里廉价的零食；
想起了暑假两个人一起在庄稼地旁的树林带吃着西瓜；
想起了两个人吃完西瓜后一起赶着那些爬上瓜皮的蚂蚁；
想起了沐雨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帮她修好了她那个总是摇摇晃晃快散架了的凳子；
最后，她想起了沐雨总是会在她发完牢骚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没错，是他们不对。”。
“对，沐雨可比岑岩峰看着舒服多了。至于觉得岑岩峰好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陈述了一下客观事实而已。”在心里成功把自己说服了之后，若菲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放学前，岑岩峰让若菲等一下再走。
班里人走的差不多了以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教室。
若菲已经连着熬了好几个晚上了，一想到明天就要考试了，走着走着，她的右手从又开始按着小腹。
“你肚子还疼吗？”
正在为考试发愁的若菲根本就没有听见岑岩峰的问题，所以也没有回答。
走到教学楼门口刚出门，若菲就被灌了一脖子冷风，于是她伸出两个手，把围巾系得更紧了一些。
岑岩峰看见她空手系围巾，问道：“你为什么不戴手套了？”
系好围巾后，若菲把两个手放进了厚外套的口袋里，“我不习惯戴手套，手放在口袋里就行了。”
正准备往前走，又感觉到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于是又伸出了右手按住了小腹。
岑岩峰脱掉了他手上那双已经戴好了的手套递了过去，“你先戴我的吧，虽然这双有点薄，但是比你这样什么都不戴要强。”
若菲侧了一下身子躲过了那双手套，又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不用，真不用，我一会儿就到家了。”
“你拿着，你这样明天考不好，我到哪再找一个能给我辅导英语的人去。”
“我给你辅导过英语吗？”
在若菲的记忆里，岑岩峰从来没有问过她英语题，他只是借过一次她的英语笔记而已，第二天还回来的时候还在最后一页画了一个大大地鬼脸。若菲在好久之后才发现那个鬼脸，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还不承认。但是若菲知道就是他，因为那个鬼脸和他画在字条上的鬼脸一模一样。
岑岩峰走到了若菲的面前，“我的意思是以后能给我辅导英语的人，行了吧？我也想跟你一样英语考高分行不行？”说罢他就拉着若菲的左手腕，开始给她戴手套。
若菲赶忙收回了手，“你等一下岑岩峰，我觉得有些话应该跟你说清楚。”
岑岩峰走到了若菲的左边，“什么话？你让我给你把手套带上再说。”，他用胳膊夹住了若菲的左胳膊，给她的左手戴上了手套。
手上的手套戴好以后，若菲后退了一步抽回了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右手扯下那个手套，塞到了岑岩峰的口袋里。
“你干嘛啊？我好不容易给你带上的。”说着他朝若菲走了过来，又想拉若菲的左手。
若菲边往后退了两步，边伸直了两条胳膊示意他停下，“你站在那里别动。”
岑岩峰停在了原地。
若菲放下两只手看着他说道：“我之前就想跟你说的但是总找不到机会。我先谢谢你今天帮我接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