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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90章

    最后宋渝攸被关在门外关了五分钟,才被放进去。

    倒不是沈雨衡心软心疼宋渝攸,而是这货哭声实在是太大了,大晚上的哭的和咒怨现场一样。

    知道的是在哭,不知道还以为伽椰子附体了,鬼哭狼嚎的。

    沈雨衡怕打扰到邻居休息,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宋渝攸放进来。

    “你…呜呜…嗝!你…呜呜”宋渝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肺都快哭没了。一句话词不成词,句不成句,说一句喘三句。

    上一次宋渝攸哭这么厉害嗓子直接哑了三天,喝个粥嗓子都疼。而他也接着这个由头粘在沈雨衡病床上一动不动,整整粘了三天。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沈雨衡吸取了教训,直接倒了杯蜂蜜水给这人,顺带还将今天下午烤的小饼干拿给宋渝攸,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可时代进步物种也在进化,先前拿个吃的宋渝攸能喜滋滋半天,秉承着吃人嘴软便也不会多说什么。如今这脸皮倒厚了不少,边哭边吃还边说,嘴是一刻不停。“你……呜呜呜…为了它把我关外面…呜呜…”

    沈雨衡着实被哭烦了,宋渝攸这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水龙头精再世,喷泉附体吗?为什么这么能哭?

    脑仁一阵阵发疼,就和被锤子砸过一样。“别哭了,这不放你进来了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要是觉得不爽可以再出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渝攸也不傻,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二进宫’,所以便即时闭嘴。

    可闭上了没一会又忍不住叭叭“可是它欺负我这事怎么算?”

    沈雨衡长叹口气,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无奈。他是彻底累了,这一切的一切!要有个了当!

    “要不我帮你把它铃铛摘了,给你出气?”

    闻言,宋渝攸眼前一亮,连哭都忘了。

    “行!!”

    “……”

    第二天,宋小胖在睡梦中被送上了手术台,梦里的它啃着小鱼干啃的正得劲时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一道很熟悉的声音,那人似在笑又像是嘲讽“你也有今天!嘿嘿嘿!”

    再然后———他就不完整了。

    屋外树影婆娑,月光皎洁。屋内宋小胖晃着小尾巴漫不经心的走向了宋渝攸的新枕头,不经意间蹲下屁股,等宋渝攸发现时它已经完成了‘艺术创造’。

    “宋!小!胖!”宋渝攸拎起自己冒着腥味的枕头,怒冲冲的走到宋小胖面前,逮着这胖猫就关进了笼子。“两个月了!已经整整两个月过去了!这枕头给你尿的都腌入味了!你还不放过它!不就摘了你铃铛吗?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喵!!喵喵!”

    “我不是已经赔一个给你了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喵!”宋小胖飞快窜到笼子上层,用爪子在猫窝里勾出两个橘色毛球,然后华丽转身!狠狠给了这个毛球一脚“喵!”

    橘色的毛球顺着缝隙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看的宋渝攸一阵恼火“喂!这可是你的假肢!”

    “喵!喵!喵!喵!”

    “什么?你说你不稀罕?”

    “喵!”

    “你有什么不稀罕的?知道什么叫聊胜于无吗?有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宋渝攸捡起自己亲手做的毛球放到了笼子边“况且把铃铛还你了,你又能怎么的?你有老婆吗你?要铃铛有用吗?”

    宋小胖毕竟曾是流浪猫,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对它而言关在笼子里,就等于折断它隐形的翅膀=断它鱼干=血海深仇。

    更何况这人是真的和它有仇!夺蛋之仇抢爹之恨!不共戴天!

    “喵!”宋小胖瞪着圆溜溜的猫眼死死盯着宋渝攸,身处笼中然心在舞台,这小胖爪伸出笼子的缝隙一刻不停的不断挥舞。

    只要它够努力,总有机会能挠死这个铲屎的!

    换作平时宋渝攸肯定会和这小胖子大战八百回合,但今天不一样了!他今天可有大事要做!没工夫和这小胖子闹!

    “你今天就在笼子里好好反思反思你自己,身为一只猫猫德何在!”

    宋渝攸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冻干就往嘴里送,一边送还一边故意吧唧嘴气宋小胖,脸上表情之丰富堪比变脸现场“嗯嘛嗯嘛嗯嘛~真好吃!略略略!”

    宋渝攸朝宋小胖做了个鬼脸,随后将冻干放在了宋小胖够不着的地方,让它眼巴巴看着!但却吃不着!

    这一招果然好使,宋小胖身上的毛瞬间就炸了起来,从猫变成了猫毛掸子“喵!!”

    “略略略~”宋渝攸得意极了,摇着脑袋乐呵呵的钻进了卧室去找沈雨衡。“宝!我来了!”

    “嗯?”沈雨衡听见了声,但是没有理会对方,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怎么?吵完了?”

    经过这么久以来的洗礼,沈雨衡已经对这一人一猫的吵架行为习以为常。

    这两货最开始也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自从宋小胖的铃铛被摘了后,这频率就从三天一吵变成一天三吵。

    最初沈雨衡还不适应,总要劝劝架。可后来习惯了,也就不予理会了,全当家中另一道风景线看。

    “嗯,吵完了。”宋渝攸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熟练的爬上床躺在沈雨衡身边,手脚并用抱住对方蜷缩在沈雨衡怀里。“就是我枕头又给它尿湿了,今晚只能和你睡一个了。”

    “不要。”沈雨衡看完一页,伸手撵开书页换了一面。薄纸被掀开时发出点点声响,听着倒也舒服。“衣橱里有备用枕头,你拿去枕。”

    “我不!”

    “你不行也得行,你忘了上次一觉醒来发现腿挂我胯上胳膊放我肚子上时你吓的哭了半个小时的事?还敢提这种要求,你是忘了自己睡姿有多差?”

    原本宋渝攸气势还很足的,可一说到这时声音就软了下来,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宋渝攸低下头,小声反驳“可那天真的是意外,我睡姿很久没那么差了!平时都很老实的。”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是什么?”沈雨衡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也把手搭我肚子上睡的吧?你要再说那么多,今晚你就睡隔壁。”

    闻言,宋渝攸嘴角一撇,眼眶瞬间就红了,小火车添上火那汽笛就开始响。“呜呜———”

    “不许哭。”

    “……”

    被训斥的宋渝攸只能乖乖认罚,红着眼睛一声不吭的趴在沈雨衡身旁。

    沈雨衡现下只有三个多月,按理来说肚子应该不显怀才是。但不知为什么,沈雨衡这肚子却比寻常人的要大一些,小腹明显鼓了一块。

    现在还好,厚被子盖在身上看不出来。可平日里穿毛衣时,基本上只瞧上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状况’。

    宋渝攸趴在沈雨衡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盖在小腹处的被褥,心中无限遐想。“宝贝,你说孩子几个月会动啊?”

    沈雨衡手上动作未停,嘴上不饶人“我看你是又想写检讨了,半个月前你告诉我你把孕期生理书全补完且倒背如流,半个月后你就全忘了?”

    “那我不是笨嘛。”

    “哦。”

    “所以它现在会动吗?”

    “不会。”沈雨衡回答的很果断“或者说是有活动生长迹象,但是我们感受不到。”

    宋渝攸又问道“为什么感受不到?”

    “它才多大?”沈雨衡反问道。

    闻言,宋渝攸停了许久没在说话。生命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不知它什么时候出现,出现时它又已经成长。

    这个生命是他和沈雨衡的造物,所有的血骨都刻着他与沈雨衡的基因。

    是这世上除了法律外他们之间最紧密的联系,虽然知道孩子是个个体,可宋渝攸还是忍不住将它冠上担子。

    越想心越痒,宋渝攸这手放在沈雨衡的肚子上,想摸又不敢摸。“我能……嗯…”

    “嗯?”

    “想和他亲切交流一番。”

    沈雨衡不轻不重来了句“哦,那你叫它一声看他答不答应。”

    宋渝攸“……”

    “我不管!”宋渝攸躺在床上开始撒泼打滚“我就是要摸!呜呜呜呜呜呜!要摸!”

    沈雨衡一手看着书,另一只手按住宋渝攸的脑袋不让这人滚到自己身上,头也不抬道“求我。”

    “求你了~”宋渝攸能屈能伸,一个翻身趴过来,对着沈雨衡就搓着手卖萌“拜托拜托~好不好嘛。”

    沈雨衡微微一笑“不好。”

    屋外晚风吹起,勾起月色静好。屋内哭叫连篇,惊起一阵哀嚎。

    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染红的宋渝攸的双眼,浸润了床上的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