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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打糍粑

    拎着几个萝卜叶子,把门轻轻带上,就上了谢大伯家。谢伯娘还在坐月子中,谢奶奶在堂屋铺了一地,拿着米饭铺了一大竹盘在倒酒曲,这是做米酒呢。市面上的酒太贵了,老家这边可以用蒸熟的糯米、甜酒曲做米酒。做法简单,取材方便。

    蒸熟的糯米冷却至30c左右,加入溶解好的酒曲,充分搅拌均匀。搅拌均匀之后,还需要压实,再在中间挖出一个小洞,倒入冷开水,然后封上保鲜膜,最后放在温暖的地方等待米酒发酵即可。如果温度在20c以下的话,建议拿些旧衣服裹住,这样效果更好。一般三天就可以喝了,又纯,又香,又甜。她小时候最喜欢喝甜酒了,还可以做甜酒冲蛋,非常滋补。

    谢春兰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看奶奶做甜酒。谢二伯娘抱着娃去杀猪现场凑热闹了,谢国华带着两个妹妹也跟着一起去了。她得留着照顾她娘,也得跟着受她奶奶使唤,小小年纪很有做大姐姐的担当。

    屋里传来小娃娃的哭声,谢知兰快一步,进了房间,谢春兰也马上跟了进去。两个小娃娃醒了,谢伯娘一个人忙不过来,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她抱起一个娃娃,谢春兰也抱过一个。

    “干娘,我去地里拔了几个萝卜,做酸萝卜,也拿了几个过来给你们吃。”一边抱在手里逗孩子,一边冲坐在床上的谢伯娘说。

    “她娘,你饿不饿?熬了红枣小米粥。”谢奶奶举着沾了糯米的手慢了一脚跟在后面。

    “嗯,好,谢谢娘。”谢伯娘靠着床头架子,轻轻点头。

    “姐姐们!吃杀猪菜啦~”谢夏兰疯跑一般从外面跑进来。谢国华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屋。“奶,兰姐,祠堂准备吃晚饭了,要我们去分肉呢。”

    收拾完两个小娃娃,换尿布擦屁股,等谢伯娘吃完小米粥已经过了好一会儿,米酒都做好放起来了。两娃闹腾了一会儿又睡着了,谢春兰把尿布放到盆里,准备一会儿洗,然后用炭火烤干。听到这个话也不急着洗了,分肉吃肉要紧。

    按照正常的话,一家可以领20斤肉。谢知兰由于是6月份才搬过来,就给她算十斤。她也没说什么,拿着肉就回了家。准备放好肉叫上谢国生一起来吃饭,猪红,猪肠子,猪肝啥的,今晚会全做,可以吃点好的呢。今天还会吃上米饭,今年的新米已经打下来了,快到过年,去年的陈米也可以放着肚子吃上一顿了。听说,今天去镇上送猪的人中,还挑了2百斤的糯米稻谷去打成米,过两天安排打糍粑。

    按照谢知兰老家的习俗,打糍粑这可是大事。想想就馋了。

    吃完饭回家,她看着放在灶上的木盆里的肉,决定现在就熬油渣。虽然说是说只有十斤肉,但是村里给她发了三斤瘦肉三斤五花肉,两斤排骨,还发了三斤板油。可能是感谢她烧炭的事情吧,也没人鸣不平啥的,板油可是好东西。这东西可以熬油,猪油炒菜可好吃了。

    “姐,什么时候可以天天吃肉啊?”谢国生到家里还在回味。

    “再等个三十年吧,过来烧火,姐给你熬油渣吃。“谢知兰看着他笑笑。

    “啊,还要三十年啊?”谢国生立马拉怂着嘴,撇嘴道。

    没过两天,村里开始借蒸笼,并且把闲置的石臼清洗了一遍。在祠堂边上架起了几口临时的土灶,用蒸桶蒸糯米。

    做为一个大力女士,谢知兰成为了石舀杵糯米的一员。在众多年轻人跟老大叔中独树一帜。

    打糍粑是一件热闹事,大家你一杵我一杵,浓浓的邻里情就在欢声笑语里凝聚。打糍粑是祖祖辈辈的传统,一代又一代人传承下来,成为了一直以来的民俗记忆。等到糯米的形态结构被破坏,杵得十分粘稠,于是摆上簸箕,把舂好的糯米端到桌上,由村里的女性来把糍粑拧成团,抹上专用的油,拍扁放在桌子上放凉成型就可以了。

    杵糍粑是个体力活,200斤的米太多了,一天蒸饭的火都没断过,谢知兰力气大,是主力军,饶是如此,打到晚上收工,手也磨起了泡。

    满桌的成果很有成就感了。谢知兰心里美滋滋的。作为少数民族的谢知兰其实没有多少少数民族的认知,后世里,都是一家人一起打个糍粑,很少有这种全村共聚欢庆某个日子的体验。

    “兰妹儿,今天费力了吧?晚上吃肉啊,多吃点。”秋棠婶手上不停的搓着糍粑团子笑嘻嘻的打趣谢知兰。

    谢知兰厚着脸皮应了一声好勒。大家伙儿也是包容的笑笑。

    等弄好糍粑后,祠堂前面已经麻利的摆好了桌子。这是苗家流水席,已经放好了菜,席面上还有米酒,跟杨梅酒。吃完下桌,收拾,换另外一拨人来继续吃。不断的上菜,加菜收菜,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