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44章 后宫唯我独大

    —

    人们说,我是大周史上最无能的皇后。

    我:哦。

    他们还说,我是四海内最嚣张跋扈的皇后。

    我:哎呀不敢不敢,谬赞谬赞,我也是第一次当皇后,没什么经验。

    我姓张,嚣张的张,名却有些柔弱,叫静姝,不知道我那大胡子老爹怎么想的,给我取这么弱鸡的名字,跟我的姓严重不符。

    我爹,威北大将军,西北那一带威名震震,好在我也没给他丢脸,后宫唯我独大,除了几个不怕死的,没人敢惹我。

    皇帝也不敢。

    我跟我爹除了长相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其它简直一毛一样。

    简而言之,两个字:暴躁。

    所以我时常怀疑宇文峋是不是脑子有病,非要娶我。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后宫勾心斗角,我爹冲到朝堂上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他也坚持要立我为后,为此我爹气得一口老血都喷出来了。但是他又没什么办法,总不能真把宇文峋给杀了。

    于是我爹打算连夜把我送出帝都,拉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对我的万分不舍,字字泣血。

    我面无表情拍拍他宽厚的肩膀:“老爹,我嫁。”

    我爹脸色一变:“哈?”

    “他要娶我,我就把他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我冷笑,“我看他是过得太安逸了,得吃一吃苦。”

    “女儿,你咋变得这么阴毒。”大胡子老爹捏捏我的脸,随即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就这样嫁进宫里,做了宇文峋的皇后。

    原本以为狗皇帝是贪图我的美色,看来是我多想了,他除了每月初末来我宫里,其它时间都懒得见我。

    我倒乐得清净,我也懒得应付他。

    就算他想利用我爹的势力当靠山稳固朝堂也没关系,我正好可以肆意妄为,反正他又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在前朝焦头烂额,我在后宫给他制造麻烦。

    听说他喜欢温柔小意的,我就在后宫里举办比武大赛,获胜者奖励三个月不用给我请安。妃嫔们为了每日能多睡一会儿懒觉都很拼命,但是,我没想到她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最后冠军是我自己。

    听说宇文峋好细腰,我特地从我爹府里挑了几个厨子,天天做大餐送到各个宫里,一月之余,妃子们脸都圆了一圈,倒显得我苗条了。

    反正我就可劲儿作,今天上房揭瓦,明天带领后宫掏鸟蛋斗蛐蛐,后天聚众斗殴,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然而,宇文峋这厮跟个木头似的,毫无反应。

    我越捣乱吧,他越平静,甚至还笑。

    那一日,我刚把他宠爱的柔妃打了一顿,他照常来我芷萝宫,见我脸上的伤,抿了下唇角,勾起一丝笑,转瞬即逝。

    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妈卖批,你在嘲笑我是吧?

    晚上睡觉,他直挺挺躺在我身边。也许是白日处理朝政累极了,他很快进入睡眠。

    我等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唤他:“宇文峋?”

    没反应,我拉他头发。

    “小峋?”

    他不动,呼吸绵长。

    我把他的头发缠在手里打死结,嘴上继续叫他:“小峋峋?”

    他眨了眨眼睫,我立刻停手了。

    所幸他睡得跟猪似的,我将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后,爬起来骑到他身上。

    宇文峋长得倒人模狗样,明明小时候肉乎乎的跟个团子似的,丑得很,路过的狗都冲他叫。谁知道这玩意儿越长越俊朗,脸也褪去了稚嫩,只是每天一副阴恻恻的样子。

    小小年纪装什么少年老成,虚伪。

    我恨恨捏住了他的鼻子,眼见他呼吸不畅,脸憋得泛红,以为他要醒来正打算松手,他却张开了嘴。

    我又恶趣味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唇软软的,捂在手心里温热,弄得我心里发痒,我干脆两只手都从他脸上拿下来。

    狗皇帝。

    我手痒,又想起他无声嘲讽我,气愤一瞬间涌上心头。

    上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房间里立时响起清脆的“啪”一声。

    哦莫,下手重了,他脸上的巴掌印好清晰。

    我对上宇文峋懵逼的眼睛。

    还好我反应快一个翻身从他身上下来滚进床里面,紧紧闭上了眼睛。

    身侧好久没动静。

    “方才是有人打我吗?”宇文峋在那边喃喃道。

    我不语。

    很快,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张静姝。”

    我装睡,还打起了鼾。

    “静姝?”他还在叫我,甚至试图掰我的肩膀。

    好在我功力深厚,他没掰动。

    “姝姝?”

    我:???宇文峋有病?叫那么肉麻干嘛?

    为了防止听到什么恶心的东西,我装模作样“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好家伙,演技真是精湛,我都佩服我自己。哪天在宫里举办一场演技大赏,我肯定能摘下影后桂冠。

    “刚才好像有人扇了我一巴掌。”宇文峋还在逼逼。

    我瞟了眼他脸上瞧着就火辣辣的印子,毫不心虚:“做梦了吧你。”

    “可是很痛。”他捂着脸,蹙眉。

    “那就是你做梦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面色如常。

    “是吗?”他低头思索。

    “牛逼,自己打自己,皇帝就是不一样哈。”我刺了他一句,盖好被子,“睡吧你。”

    房内灯火通明,我不习惯睡觉熄灯,刚开始宇文峋会抱怨,我让他滚去其他妃嫔那里,他就闭嘴了。

    宇文峋重新躺下来,肩膀挨着我的,将他身上的热量传递过来。

    而此刻我在心里畅快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文峋,大傻子,笨死了。

    我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恍然间,似乎听见谁在叹息。

    “下手这么重。”

    “明日上朝要被人笑死了。”

    —

    宇文峋上朝被人笑了。

    我乐得就差原地打滚了,心情颇为美妙。

    今日阳光正好,我带领几个小姐妹逛御花园,正开心呢,碰见柔妃了。

    柔妃其人,名叫林婉婷,这个女人是我的死对头。

    欸,别误会哈,绝不是因为吃宇文峋的醋,我吃个屁的醋。

    林婉婷她爹,镇南王,跟我爹是死敌。他们官位不相上下,算是平起平坐,但这二人自年轻时气场就不合,时常在朝堂上吵架。我爹大老粗一个,长得还一言难尽,而镇南王呢,样貌堂堂,仗还打得好。就长相这一条,我爹就输了。好在我爹娶了我娘,我娘在整个帝都是公认的美貌第一,也不知道她看上我爹啥了,反正我出生了。多亏了我娘的基因,要不是我脾气太臭,我指定是如今帝都的一枝花。而林婉婷,她嘛,长得照我比还是差一点的。我爹靠我掰回一局。

    我娘在我六岁那年离世后,我爹更是发奋图强,打仗不要命,才有如今的功名,皇帝也更加看重他。

    如今,我贵为皇后,林婉婷在我之下,我压她一头,可算是给我爹争了一口气。

    当然,我不喜欢林婉婷除了父辈的渊源,还有一个原因:此女甚是虚伪。

    她人前温婉,跟猫似的,人后却是只老虎,心思不是一般深沉。

    虚伪至极。

    这点跟宇文峋倒是挺配,难怪他喜欢她。

    但我就奇了怪了,宇文峋这么喜欢林婉婷,当初怎么不封她为后呢?怎么就偏偏要祸害我呢?

    这下好了,我俩在一个后宫,今天她吐我一口口水,明天我泼她一盆洗脚水,没完没了,烦人得很。

    原本我只有给宇文峋捣乱这一个任务的,现下还要收拾刺头儿。

    深深怀疑他是不是专门派林婉婷来给我添堵的。

    我对宇文峋的怨恨又加深了一个层次。

    狗男人,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的女人不好过。

    林婉婷见着我,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敷衍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万安。”

    我瞟了她一眼,当做没看见,继续赏美景。

    林婉婷自己起身,阴阳怪气道:“今年这花开得真好,陛下昨儿还邀我一同赏花呢。”

    我呵呵了,还没等我出口,身后适时响起一片嘲讽声。

    小姐妹一号:“柔妃大白天的做梦呢吧?”

    小姐妹二号:“做梦也要有限度。”

    小姐妹三号:“谁不知道陛下昨天在芷萝宫,在这里吹什么牛批。”

    小姐妹四号:“柔妃是昨天被皇后娘娘打傻了吧。”

    众姐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很好,嘲讽到位,给力。

    林婉婷脸都黑了:“呸,粗鲁。”

    “是,你高贵,那你昨天别动手啊。”我撸起袖子,“怎么,没被打够?”

    她见我动作后退了一步,哼笑一声:“我才不跟粗鄙之辈一般见识,难怪陛下不喜欢某人。”

    这个某人无疑就是我了。

    “是,陛下最喜欢你了,怎么不见你揣上龙种呢?”我瞥她干瘪的肚子一眼。

    “你……”她气急,“那也总比某人好,陛下十日有八日宿在我宫里呢。”

    “哦,陛下最喜欢你了,龙种呢?怀一个我看看?”

    “我……陛下……”她气得脸都皱了起来,结结巴巴。

    “嗯,陛下喜欢你,所以你赶快怀个龙种给我玩玩吧?”玩你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假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张静姝你个泼妇!”林婉婷冲上来扯我衣领。

    今天还想挨打,行,满足你。

    不知道哪来的手感,我一手抓住她拉我衣领的手,右手很是顺手地拍在她脸上,非常响亮的一声,莫名耳熟。

    场面一时停滞。

    林婉婷的右颊肉眼可见红肿起来,而我手上一层厚粉,我嫌弃地抹回她脸上。

    她被我打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叫喊。

    “张静姝!打人不打脸!”

    我呸,昨天你死命往我脸上抠呢。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她又往我眼前凑,我不耐烦地摁住她头颅。

    “打你还要商量吗?我打你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我昨日敢打你,今日敢打你,明日还打。”

    哼,我连皇帝都打,怕你个球。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嚣。”我持续输出。

    “姓张的!我要去告诉陛下!让他治你!”林婉婷已经丝毫不顾及形象了,大喊大叫,震得我头疼。

    “好,你快把他叫来,我好怕怕哦。”我拉长音调。

    不巧,好死不死的宇文峋还真来了。

    这狗皇帝今天这么闲?还有兴致出来闲逛?

    “你们在这吵闹什么?”他语气平淡。

    “陛下!”林婉婷一见宇文峋来了就扑在他怀里,挤出几颗泪珠,委屈巴巴的模样,还欲开口诉苦,宇文峋却面无表情地推开她,拍了拍衣服,“你又闹什么?”

    我:耶?

    林婉婷:??

    “不是臣妾,是……”林婉婷有点懵,指着我,“是她……”

    宇文峋一副烦躁的模样,眉峰蹙起,凉凉道:“闭嘴。”

    我:哦豁,宇文峋今天被鬼附身了?

    林婉婷这下是真哭了,楚楚可怜站在一旁,低眉顺眼。

    嘿,两个人站在一起,我这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顺手还耳熟了。

    宇文峋右脸一个手印,林婉婷也有一个。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是一人分配了一个啊哈哈哈哈哈。

    只是,怎么瞧着有些别扭呢?

    哎呀,两个巴掌印都在右边,不对称啊。

    要不在左脸补一个?往谁脸上补呢?宇文峋?算了,下一次见着他得月底呢,到时候右脸那个印都消了,而且也不能总诓他说他做梦,他虽然傻,但没傻到家。那就在林婉婷左脸上补一个。嗯,就这么定了,明天她再来惹我,我就用巴掌赏她,非得把她这个月吃的饭都给我吐出来。

    我一寻思,又不对劲。

    林婉婷左右脸都有,狗皇帝怎么能一个落单?

    最好是两个人左右脸各一个,这样看着才好看嘛。

    只是不好下手啊……嘶……怎么骗宇文峋呢……

    “你在笑什么?”

    “噢,我在想怎么骗……欸?”我一抬头,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剩我和宇文峋,他正盯着我看。

    “骗谁?”他追问。

    我咳嗽一声:“没什么。”

    “没什么你奸笑?”

    呵呵,要你管。

    “我爱笑,你管得着?”

    宇文峋倒没呛我,视线移开。

    “笑了就好。”他低语。

    我:嗯??

    我狐疑看他,就见他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有若无。

    他是在笑?笑什么?笑我打架?

    他是不是有病?他现在不应该去哄他的柔妃吗?还杵在这干嘛?

    —

    林婉婷这几日收敛了不少,一直待在自个儿宫里,害得我想打她都找不着人。

    罢了,我想了新法子恶心她和宇文峋。

    我给宇文峋纳了好几个美人,全是温婉娴静又腰细的。

    林婉婷不是说皇帝独宠她吗?这份恩泽我觉得她可能无福消受,于是我找人来给她分担了。

    啊,我可真是美丽又善良。

    说来也是奇怪,宇文峋这人,看着年轻气盛,这几年却没出一个皇嗣。

    嗯,可能他中看不中用吧。

    我打得一个好算盘,但是我小瞧宇文峋了,他还是只歇在林婉婷那里。

    给我气得哟。

    不过我得了新宠物,我爹怕我无聊,送来一只大鹅。

    这鹅是真大,抵得上两只老母鸡了都。

    我给它取名鹅子。

    我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逗我鹅子,喂它吃蔬菜,哦,还有回忆它追着宇文峋跑的画面。

    宇文峋这个狗居然怕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一日他来芷萝宫,一进门,我鹅子就张嘴追着他又叫又啄,把宇文峋吓得跳脚哈哈哈哈。

    不行,一想到宇文峋吃瘪的样子我就想笑,我笑了整整一月。

    好棒,我鹅子真棒,我越发喜欢它。

    又到了宇文峋照例来我宫里的日子,我早早就抱着鹅子坐在宫门口等他。

    直到用完晚膳,宇文峋都没来。

    这个怂货,他怕了哈哈哈哈。

    我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顺便回味了一下宇文峋害怕到发抖的样子,在梦里都笑出了声。

    没等我笑够呢,鹅子嘎嘎的叫声钻入我梦中,那么真切。

    我被吵醒了,起身往外看的同时,窗户上坐着一个人,身影还挺眼熟。

    是宇文峋。

    他头发有些散乱,脸涨红,一条腿迈了进来,另一条还踩在窗台上,整个人都有些狼狈。

    外面鹅子还在叫,我迷蒙着。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

    须臾,宇文峋率先移开视线,我发现他耳朵通红。

    “别看了。”他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脑子终于清明了。

    “哈哈哈哈哈宇文峋你堂堂大周皇帝居然爬窗户哈哈哈哈你真的是要笑死我。”我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笑话他。

    “你有那么怕吗你,你这胆子当什么皇帝。”我笑倒在床上,还打起了滚。

    在就快要滚下床的前一刻,一双手接住了我。

    宇文峋将我摁在床上,翻身而上,欺身而下。

    “笑得这么开心?”他眼眸明亮,长发垂下来。

    我止不住笑:“好好笑,我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也随着笑抖动,我像被人点了笑穴一样,笑得停不下来,压根就没注意到我俩的姿势很暧昧。

    “那我帮你。”我听见宇文峋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掺杂着危险气息。

    随之,唇瓣覆上微凉。

    宇文峋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鼻尖甚至挨到我的,我能感到他的呼吸轻柔地拂在我脸上。

    我呆住了,呼吸停滞,大脑宕机。

    贴了好一会儿,宇文峋退开,“还笑么?”

    脑子来不及阻止嘴:“我……我就笑……!!”

    我话都没说完呢,宇文峋再度俯身,这次没有贴,而是上口就咬。

    酥麻涌上心尖,我觉得浑身无力,根本就反抗不了。

    我疑心他是不是趁我不备给我下了什么药。

    “不准说出去。”他边咬边呢喃。

    手动不了,嘴不能服输。

    “我就说……嗯……”他是狗吗,咬那么用力。

    “敢说出去,我就把那只鹅炖了。”

    我:!!这么恶毒的吗?

    他的手摸上我脖颈:“听见了吗?”

    我:“……”

    你好歹让我有开口的机会啊王八蛋!

    —

    那晚过后,我有许久没出门。

    该死的,我被一条狗咬了啊啊啊啊!

    你问我什么狗?除了宇文峋这条狗宫里还有哪条狗?

    我甚至都不敢直视我鹅子。

    造孽啊,我不干净了。

    我真是后悔,那天我就应该挣扎着把他踹下床的。

    但我还没懊恼几天,我爹在前线出事了。

    威北军被击溃,敌军长驱直入大周境内,而主帅威北大将军张云开却不知所踪。

    有大臣上奏说我爹是叛徒,他早已向敌军投诚。

    放你娘的屁,我爹怎么可能?他打了一辈子仗,为大周守西北门户几十载,为千万大周百姓拼了一辈子命,他是我心中最威猛无比的大英雄,他怎么可能背叛朝廷?

    可是我无暇顾及其他人怎么说,因为我更担心的是,他还活着吗?

    我更不出宫了,整日枯坐在芷萝宫里,等着外面的消息。

    我是有些许害怕的,我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但我只有这一个爹爹了,我只有他。

    虽然他一见我就笑嘻嘻的,总喜欢逗我,可,他真的超宠溺我。

    很小的时候,他受命去打仗,我和娘亲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送他远去,我拼命喊他,他没回过一次头。

    娘亲摸着我的头说:“你爹憋着泪呢,他最舍不得你了。”

    后来,站在城楼上的只有我一个人,他骑在马背上的身影越发挺直,走得更加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