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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解释(大改)

    回去拾翠轩已是三更,满室烛火未灭,南枝几个人等了朱巧娥到半夜。

    见她回来,忙叫人去烧热水,准备沐浴,方能松快松快。

    替朱巧娥脱了外衣,换洗的都丢在了筐子里,她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伺候,所以南枝只收了衣裳便叫人退下了。

    清理衣裳的时候发现里面有条帕子,丝线都扯断了,好几条纹理都不成样子,所以单拎了出来。

    等一夜过去,朱巧娥睡醒了在镜台边梳洗时,她方才拿出来,在面前晃悠了两下,笑问:“姑娘哪里来的气,也不能朝这帕子撒,这可是上等的天蚕丝,一条就值十几两银子呢。”

    “十几两银子?”朱巧娥登时就紧张起来,将帕子抢了来,捧在手里仔细看了,的确是破了好几处,十分哀怨,“早知我就不这样,幸好没坏几处还能用。”

    南枝替朱巧娥的云鬓簪上一朵花,笑道:“奴婢自然是骗你的,不过是吓姑娘一回,免得日后出了什么事都朝东西上发火,反而不去解决,这不是好的。”

    “当真不是天蚕丝的?”脸上刚吓变了色,一时还不能缓过来,朱巧娥仍是拽着不肯放手。

    只等南枝点了点头,新拿了帕子出来对照才知道果然是她骗了自己,这才松一口气。

    “姐姐下次可莫要这样骗我了,我原就不是个胆子大的,可吓破了胆。”朱巧娥扯上南枝的衣袖,正闹着取笑。

    院门外忽然来人,小丫鬟进来通传,“邓寺丞来了,说要请姑娘过去商议些事情。”

    朱巧娥笑着笑着也就收住了,叹了口气,“瞧瞧,他又来了。”

    南枝忙扶起朱巧娥,端来一碗碧梗粥,混着几样小菜随意吃了,方才跟随门外的小厮去了如故居。

    邓无为在外面廊下等着,见朱巧娥来了,亲热地凑上来,但朱巧娥不领情远远绕了一圈进去了。

    知是自己昨夜惹得朱巧娥不快,不好赔罪,只能在后面跟着说几句好话,“妹妹这头上簪的花可好,更衬得妹妹粉雕玉琢。”

    “谁是你的妹妹,可莫要乱认亲戚。”朱巧娥一步不停,反而越走越快,到内室方才停下。

    但她坐一个凳子,邓无为便也挨过来,所以她又换一个,邓无为只好不跟了,也为昨日之事深感悔恨。

    林景时刚喝过药,林安伺候着,才把碗端出来,瞧见朱巧娥来了,便高兴的问了几句有什么缺的。

    朱巧娥只有扶着林安,笑道:“不用安伯再费心了,如今住了几天,样样都好。”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最后带着一群小厮都出门去。

    隔着帐子,林景时斜倚着凭几,靠在床架上,声音又弱了些,咳嗽后方说:“所以你是找到那下毒的元凶了?”

    邓无为起来回话:“不敢说就是元凶,但的确是李家多日告假未归的花匠,只是今早寻到的时候已失足落崖,幸而面容未毁,我偷偷请人来瞧过,正是叫赖兴的花匠。”

    “可查过他的底细?”林景时觉得口中苦涩,依旧吃了口床边放的蜜饯果子。

    “此事一早便去查了,还没有消息回来。”邓无为见状也摸了摸肚子,想来他今日还未进米食,没忍住发出了声响。

    实在好大一声,朱巧娥只能偏过身子,假装不闻。

    林景时也微微皱眉。

    “既是还没有消息,不必赶着回我,先下去吧。”

    邓无为却不走,突然正视朱巧娥,又撇开,“自然是有要紧的,我发现那花匠身上有些痕迹,但分不清是树枝划的还是刀剑割的,想请了朱姑娘去查查。”

    朱巧娥望着邓无为,气得眨了两下,又不好说些什么,故而游离,“邓寺丞那样巧舌如簧的人,随便哄一个仵作替你私自验了,也就几两银子的事,何故赖上我一个姑娘。”

    “哄什么仵作?”邓无为朝朱巧娥深深一拜,“姑娘可是冤我了,我原是见着有趣,才故意逗姑娘的,姑娘想的那些事都是错的,天地良心,我如花美眷的娘子还在家里等我生孩子呢!”

    朱巧娥听他字字发自肺腑,似乎是真的,便转过身,问:“当真?”

    “当然是真的。”邓无为凑过来朱巧娥的耳朵,“我与林少卿清清白白,姑娘听来的话都是要烂舌根的,那样污蔑我们少卿,日后都是要遭罪的。”

    朱巧娥心思单纯,想了想,便点头信了。

    只有林景时,他发现自从朱巧娥来了,多了好些他不明白的事情,追着邓无为问,但只被打马虎眼给混过去了。

    “如此,朱姑娘便陪我走一趟吧。”邓无为这就要请朱巧娥走。

    被林景时叫住了,他从床上爬起,又叫来小厮替他更衣,说道:“既是有了突破,我也该出去看一看,免得你遗漏了什么线索。”

    邓无为忙进来扶,朱巧娥却不好进去,只能在外面台阶上坐着等。

    等林景时拖着病体出来时,朱巧娥便迎上去,替邓无为扶着,摇头道:“若是平常,我便该劝你不要出去,实则你这样的病,很不该出去的。”

    又强扯了扯唇角,挂上苦笑,“你与我父亲一般,那时他分明自己病的不行,却总不能忘了编写药典,直到死前,他为了不留遗憾,与我说的最多的亦是药典,最后一页是我依据父亲的话补上去的。”

    “我一路从端州到京城,面对父亲留下对我的只言片语,总是不能理解,哪怕少说一句药典,多说一句林家,或许我能更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