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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画中画
“他这个小妾……”待那女子消失在园子尽头，商陆突然开口道。
玄参见他止住话，以为刚才那女子有什么问题，抬头看他：“怎么了？”
商陆笑了笑：“还挺漂亮的！”
玄参咬牙切齿，“我们不是来看姑娘的！”
玄参其实嗅到了些妖气，可并不浓郁，反倒像是这女子不小心沾染上的，故而低声问道：“她是妖吗？”
商陆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玄参：“……”
他就不该问！
商陆从假山后闪身出来，又开始低头寻找，枝繁叶茂，花种繁多，商陆胡乱翻找，难免被荆棘划破了指尖，玄参看着商陆白皙修长的手指挂上艳色，像是不小心蹭到了胭脂一般，竟觉得有种诡异的美。
商陆又扒开一堆灌木丛，突然在乱草中间发现了一朵明媚的牡丹，叶子上沾着鲜血，似赤珠似红露，晶莹剔透，牡丹花含苞待放。
玄参看他盯着地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也靠过去蹲下身瞧。
商陆正欲伸手去碰，身旁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两人同时起身望向来人。
那女子不知何时竟又转了回来，对上两人的视线，不屑开口，“二位三更半夜私闯他人府邸，不知是何居心？”
商陆斜眼瞧了瞧身旁的微微收拢回去的灌木丛，转眼对她冷声道：“你占人躯体，又是何居心？”
闻言那女子微微一愣，没料到这人居然看得出来，“你看得出？”
商陆嘲笑道：“家里进了贼，你不喊不叫，难道不奇怪吗？”
玄参心道，奇怪，太奇怪了，商陆这一整天都不怎么正常，现在商陆又正常起来，他都觉得非常奇怪。
那女子眉间轻皱，仿佛不大能理解商陆的话一般，眸色倏地转沉，抬手一挥，狂风骤起，漫天花瓣箭雨般朝商陆飞去，商陆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玄参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难不成被定住了？
玄参本欲站远些看戏，怎料商陆偷偷给他递了个眼神，四目相对，他又不好意思当做没看见，只得稍稍退至阴影后。
商陆这才抬手挥开眼前花雨，负手提出剑来，劈开乱花，从缝隙中穿过，似凤穿花，抬手剑刃贴上女子的脖颈。
冰凉的剑身贴上颈部，那女子眸底闪过错愕，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怎么，你敢杀我？”那女子下巴微抬，傲慢道，“她可只是个凡人，你们仙师能在五国地界动手？”
“确实不能。”商陆笑笑，把剑放下。
就在这一刹那，女子又抬手朝商陆脖颈袭去。
眼看还差两寸距离，突然后颈一痛，晕倒在地。
玄参站在女子身后看着地上的人和遮盖住她面容的牡丹花，问道：“师尊是如何得知她是妖的？”
商陆弯腰捡起花，咂舌道：“这晚秋风凉的时节，你什么时候见过百花齐开的盛景了？”
玄参觉得好笑，“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南苑的梨花就没有败过。”
“啧。”商陆语气稍有不屑，“她能和我比么？”
玄参：“……”
行，你厉害，你了不起！
商陆看着地上的人，眼底划过抹不解。
总感觉哪里不对。
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伸手扯开那女子脖颈处的衣领，并指贴上一段白皙，而后又皱眉缩回手去。
玄参看他表情异样，不由问道：“怎么？”
商陆沉声道：“这躯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他以为是妖夺人身，没想到反而是妖魂在滋养这具身体，以防腐烂。
这花妖，被威胁了？
商陆想不清楚，只好将地上的尸首抱起，送回屋子。
玄参跟在他身后，进屋将桌上上烛灯点亮，打量了一下屋内。
头顶檀香木制卷帘拉起，床西置雕纹金香鼎，床帐悬挂四角，分两层，一层外罩暗色锦绣幔帐，内层轻纱丝绸帐，分冬夏各用。南面窗边梨花木桌上摆着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旁边放着面梳妆鸾镜，西面窗边放有一张大桌，桌角摆着檀木笔架，桌面上横着张古琴，桌旁两列书架。
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玄参忍不住手持烛灯靠近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那画卷上确实并未落墨。
可正当他才迈出半步，就被商陆按住了肩膀。
“在看什么？”商陆问道。
“没什么。”玄参收回视线。
商陆望向玄参看的方向，只看见一幅画，那画上绘了一双璧人，女子弹琴，男子奏瑟，那画上女子的样貌很显然就是身后床上已逝之人，可那男子分明不是他们今早见过的谢逢。
“走吧。”商陆错开眼眸道。
玄参灭了烛灯，跟在他身后问，“去哪？”
“去捉妖。”
捉妖？不是已经捉到了吗？
“老爷，那仙师并未动手。”
谢逢在屋内听着小厮的来报，有些惊讶，那元魂是他故意藏在那里的，他既已许出千金，按正常人的思维……罢了，那个叫商陆的仙师实在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玄参跟着商陆转过亭台水榭，九曲回廊，穿过侧堂，来到谢逢的院落。
踏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玄参听到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像是衣衫撕裂的声响。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并未见到有哪出破损。故而抬头问商陆，“师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商陆已经走上去了，此刻扭过头看着还站在第一阶的玄参，淡然道：“没有啊，什么声音？”
“没，许是我听错了。”
那声音转瞬即逝，看商陆回答得这般坚定，玄参又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
待两人走进屋内，身后的门“啪！”一声猛地关上，屋内漆黑一片，玄参果断换了竖瞳。
警惕回头，他察觉到些许危险，又想起西阁里商陆看不见，侧回头朝商陆看去，“师……”
尾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商陆那半低着头的阴沉表情吓得呆住。
玄参见他止住话，以为刚才那女子有什么问题，抬头看他：“怎么了？”
商陆笑了笑：“还挺漂亮的！”
玄参咬牙切齿，“我们不是来看姑娘的！”
玄参其实嗅到了些妖气，可并不浓郁，反倒像是这女子不小心沾染上的，故而低声问道：“她是妖吗？”
商陆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玄参：“……”
他就不该问！
商陆从假山后闪身出来，又开始低头寻找，枝繁叶茂，花种繁多，商陆胡乱翻找，难免被荆棘划破了指尖，玄参看着商陆白皙修长的手指挂上艳色，像是不小心蹭到了胭脂一般，竟觉得有种诡异的美。
商陆又扒开一堆灌木丛，突然在乱草中间发现了一朵明媚的牡丹，叶子上沾着鲜血，似赤珠似红露，晶莹剔透，牡丹花含苞待放。
玄参看他盯着地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也靠过去蹲下身瞧。
商陆正欲伸手去碰，身旁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两人同时起身望向来人。
那女子不知何时竟又转了回来，对上两人的视线，不屑开口，“二位三更半夜私闯他人府邸，不知是何居心？”
商陆斜眼瞧了瞧身旁的微微收拢回去的灌木丛，转眼对她冷声道：“你占人躯体，又是何居心？”
闻言那女子微微一愣，没料到这人居然看得出来，“你看得出？”
商陆嘲笑道：“家里进了贼，你不喊不叫，难道不奇怪吗？”
玄参心道，奇怪，太奇怪了，商陆这一整天都不怎么正常，现在商陆又正常起来，他都觉得非常奇怪。
那女子眉间轻皱，仿佛不大能理解商陆的话一般，眸色倏地转沉，抬手一挥，狂风骤起，漫天花瓣箭雨般朝商陆飞去，商陆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玄参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难不成被定住了？
玄参本欲站远些看戏，怎料商陆偷偷给他递了个眼神，四目相对，他又不好意思当做没看见，只得稍稍退至阴影后。
商陆这才抬手挥开眼前花雨，负手提出剑来，劈开乱花，从缝隙中穿过，似凤穿花，抬手剑刃贴上女子的脖颈。
冰凉的剑身贴上颈部，那女子眸底闪过错愕，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怎么，你敢杀我？”那女子下巴微抬，傲慢道，“她可只是个凡人，你们仙师能在五国地界动手？”
“确实不能。”商陆笑笑，把剑放下。
就在这一刹那，女子又抬手朝商陆脖颈袭去。
眼看还差两寸距离，突然后颈一痛，晕倒在地。
玄参站在女子身后看着地上的人和遮盖住她面容的牡丹花，问道：“师尊是如何得知她是妖的？”
商陆弯腰捡起花，咂舌道：“这晚秋风凉的时节，你什么时候见过百花齐开的盛景了？”
玄参觉得好笑，“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南苑的梨花就没有败过。”
“啧。”商陆语气稍有不屑，“她能和我比么？”
玄参：“……”
行，你厉害，你了不起！
商陆看着地上的人，眼底划过抹不解。
总感觉哪里不对。
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伸手扯开那女子脖颈处的衣领，并指贴上一段白皙，而后又皱眉缩回手去。
玄参看他表情异样，不由问道：“怎么？”
商陆沉声道：“这躯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他以为是妖夺人身，没想到反而是妖魂在滋养这具身体，以防腐烂。
这花妖，被威胁了？
商陆想不清楚，只好将地上的尸首抱起，送回屋子。
玄参跟在他身后，进屋将桌上上烛灯点亮，打量了一下屋内。
头顶檀香木制卷帘拉起，床西置雕纹金香鼎，床帐悬挂四角，分两层，一层外罩暗色锦绣幔帐，内层轻纱丝绸帐，分冬夏各用。南面窗边梨花木桌上摆着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旁边放着面梳妆鸾镜，西面窗边放有一张大桌，桌角摆着檀木笔架，桌面上横着张古琴，桌旁两列书架。
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玄参忍不住手持烛灯靠近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那画卷上确实并未落墨。
可正当他才迈出半步，就被商陆按住了肩膀。
“在看什么？”商陆问道。
“没什么。”玄参收回视线。
商陆望向玄参看的方向，只看见一幅画，那画上绘了一双璧人，女子弹琴，男子奏瑟，那画上女子的样貌很显然就是身后床上已逝之人，可那男子分明不是他们今早见过的谢逢。
“走吧。”商陆错开眼眸道。
玄参灭了烛灯，跟在他身后问，“去哪？”
“去捉妖。”
捉妖？不是已经捉到了吗？
“老爷，那仙师并未动手。”
谢逢在屋内听着小厮的来报，有些惊讶，那元魂是他故意藏在那里的，他既已许出千金，按正常人的思维……罢了，那个叫商陆的仙师实在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玄参跟着商陆转过亭台水榭，九曲回廊，穿过侧堂，来到谢逢的院落。
踏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玄参听到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像是衣衫撕裂的声响。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并未见到有哪出破损。故而抬头问商陆，“师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商陆已经走上去了，此刻扭过头看着还站在第一阶的玄参，淡然道：“没有啊，什么声音？”
“没，许是我听错了。”
那声音转瞬即逝，看商陆回答得这般坚定，玄参又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
待两人走进屋内，身后的门“啪！”一声猛地关上，屋内漆黑一片，玄参果断换了竖瞳。
警惕回头，他察觉到些许危险，又想起西阁里商陆看不见，侧回头朝商陆看去，“师……”
尾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商陆那半低着头的阴沉表情吓得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