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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怎么,本王的心思还应当同你说?”君夙启乜了眼他,引得君瑾祁打了个冷颤。

    “侄儿纯属好奇,当我没说。”他悻悻摸了下鼻子,嘴下却没留情,“初见这缚愉瞧着单纯无害,今日一见,瞧着还是个会功夫的闺秀。王叔猜她还藏有多少面?”

    君夙启眯了眯凤眸,没接他话。

    若说君夙启第一次见缚愉,倒不是在定国公府,而是在古缘寺。

    禅房后院,风拂竹叶瑟瑟作响。

    少女同对面的老者僵持,最后缚愉忍不住先开了口,打破寂静。

    “外祖父,囡囡与你一同回家。”这个家指的是边关。

    杨谌何曾不想把她带在自己身边,可惜定国公府不好交代。他的囡囡终归是长大了,也不该随他这个老头呆在寒苦之地。

    君夙启在林叶中瞧见缚愉背过身,用洋葱脆生生催泪,“外祖父待我最好了,定国公府规矩多,你知我不喜这些。”

    少女面上尽显孩童姿态,娇俏可爱得紧。

    君夙启凝睇着少女的眉眼,与那人有八分相似,置在袖中的手蜷紧。若非衣袍遮掩,可见底下青筋暴如虬枝。

    “外祖父得空回来瞧囡囡,到时可得考你功课。”杨谌以往最吃这套,但这回是铁了心。

    一僧人自偏门而至,双手合十,双眼下垂,微微躬身,对着杨杨谌道一声“阿弥陀佛”。

    “小师妹,大师唤你。”

    缚愉央求杨谌在此等他,便去寻圆寂大师。

    “年轻人,既在此,不如出来陪老夫喝杯茶再走。”杨谌大声笑邀。

    君夙启自林中走出,神色自若,无半分听了墙角被发现的窘态。

    杨谌一眼认出他,起身抱拳示敬,“既不知是夙王殿下,杨某出言无状,还请夙王莫要介怀。”

    “杨老将军此话严重,该是本王的不是。”

    “那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夙王帮上一忙。”

    ……

    待缚愉自大师禅房出来,直奔此地,空无一人。唯有石桌上的一封信,心如破了的冬袄灌了风进去呼啸啸的冷。

    杨谌让君夙启将信交于她,可那时他有急报,便让手下在暗中看着。

    想来少女只见信不见人,该是气急了。

    “缚姑娘,你胳膊有血印子。”君瑾玥指着她的右臂,发出惊慌之声。

    缚愉闻言低头看去,早前受的伤裂开了。

    “无碍。”

    祁王听得动静,拉着皇叔过来。

    “皇叔这里有间屋,小鱼儿可到那处理伤口。”祁王此话甫毕,糟了身旁人一记冷眼。

    公主也附和,全然忘了男女有别。

    鲜红的血染了衣衫,人愣是没哼上一声。

    缚愉本要拒绝,被君夙启古井无波的目光扫视了眼,话在舌尖转了一圈。

    只见着男人转身往前走,那话梗在喉咙中,不上不下。

    祁王眼睛一亮,“嘿,跟着皇叔走。”

    房屋向阳,一缕清风伴随着光钻进来。拂乱了搁在小几上的细布条,散落到地上。

    缚愉只手捡起掉在地面的细布,上边未沾得半分尘,想来这屋子定期打扫。

    伤处一紧,缚愉感痛敛了敛眉。

    “公主,我来罢。”缚愉瞧着被紧绑着歪七扭八的胳膊,动弹吃力,忍不住道。

    公主挠了挠头,她自知没绑好,想拆了再来。她生平第一次替人处理伤口,不尽人意。

    “算了,皇叔,皇叔你过来帮下忙。”公主冲门外呼道。

    缚愉赶忙制止:“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可。”让堂堂夙王叔给她包扎伤口,她怕折寿。

    杨氏到清樾苑时,缚愉趴在小案上入了睡。她轻声迈上前,替她拿掉手中握着的书册。

    转头间便对上女儿的目光。

    “母亲。”缚愉嗓音沾上刚睡醒后的慵懒喑哑。

    杨氏凝着样貌越发出落的女儿,想到白日里张公公来传话,顿时心沉了下来。

    缚愉察觉母亲的失愁,问:“母亲可是有话与女儿说?”

    果真是母女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