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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山上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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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嬕在观战台上,遥望黎郊,眼里除了爱慕还是爱慕,心口鹿跳,兴奋得眼放异彩,笑靥生春。

    姬昌和姬发默然相视,失望之情跃然脸上。

    南宫适传令:“各国使节归驿馆休息,兵士回御卫营宿营!”

    黎郊黎弘兄弟一脸不解,怎么,比武结果呢?

    但是,子期却一点没有感到意外,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千古同理,王侯有王侯的考量,管他?

    薄姑莱笑嘻嘻跑到马前,伸出双手,子期白了他一眼,“怎么,还真当我是你老爹呀?

    薄姑莱怒目而视,“怎么,你要不理我?”

    子期无奈伸出双手,薄姑莱嘻嘻一笑,抓住子期手掌跃上马背,“白干子,俺看你们白费劲了,这个老婆不是好抢的!”

    眼前来到辕门,子期手提马缰,夹了一下他的肩膀,“住嘴!”

    薄姑莱倒是非常聪明,抿着嘴一笑在不说话。

    走出百步之外,子期才问道:“你刚才的话,从哪听来的?”

    薄姑莱很是得意地说道:“笨蛋,谁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俺是猜的。你想,他们要是愿意把公主嫁给你兄长,比武结束就昭示天下了,还能偷偷摸摸的?再说,你没见姬昌那副死爹脸!”

    子期一愣,“你看见姬昌脸色不好?”

    “是呀,我见他一副死爹脸,不只他,姬发也一副死爹脸,对了,他应该是死爷脸!”

    子期一想,薄姑莱的担心还真不是杞人忧天。本来,姬昌跟姬发力主的此次比武,目的就是带着邦交色彩的。

    他让黎郊黎弘带着薄姑莱先回驿馆等候,然后直奔西伯侯府。

    门卒和侍从对子期早已司空见惯,也不拦他。

    子期来到内宅,三公子姬鲜和九公子姬处都在,姬嬕正在少姝夫人怀里啼哭。

    少姝夫人也是一脸无奈,子期忙上前问道:“姑母,姬嬕表妹怎么了?”

    少姝满脸愁云,“路上,侯爷跟我说,黎郊既不是王族也不是贵族,不同意姬嬕和他的婚事,还是执意把姬嬕嫁给仓胥。子期,你那位义兄不是贵族?”

    子期点点头,“可比武之先,也没说非要贵族啊!”

    姬鲜埋怨道:“子期,不该表兄说你。这件事你做得实在是太鲁莽,我们还以为黎郊是贵族呢。这下你把大家坑惨了,姬嬕可怎么办?”

    姬嬕抬起头,“母亲,我就是死了也不嫁到仓侯国。”

    姬鲜性情耿直,最是心疼姬嬕,见不得妹子伤心,一跺脚对子期说道:“你们再想想办法,我去找父亲,说什么也不能委屈姬嬕!”

    说完,兴冲冲地走出了,姬处看看母亲,又看看姬嬕,转身去撵姬鲜。

    子期面对这一场变故,也是束手无策,只好说道:“姑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回去跟费仲先生商量商量,你们听我消息!”

    少姝叹了口气,“快去吧!”

    子期刚走出门外,姬嬕追了出来。

    她喊住子期,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表兄,你回去告诉黎郊。姬嬕虽然不是七尺男儿,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若不能嫁给黎郊,也绝不会交给仓胥!”

    子期点点头,“好,我一定转告他,你等我消息!”

    说完骑上黑风,打马回到驿馆。

    费仲迎上来问道:“见到西伯侯了?”子期摇摇头。黎弘追问道:“兄长,他们怎么说?”

    子期坐下说道:“我见到少姝夫人了,她说西伯侯借口兄长既不是王族,也不是贵族,要悔婚,想把姬嬕嫁给仓侯国王子仓胥。

    临回来,姬嬕公主让我转告兄长,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如果不能嫁给兄长,也不会嫁给仓胥。”

    薄姑莱坐在子期旁边,喃喃自语道:“看不出来,姬嬕公主还是个多情重义的女子,真难得!”

    黎郊听了,甚为感动。

    子期向费仲问道:“费仲先生,你见多识广足智多谋,看这事该怎么办?”

    费仲苦笑了一下,“殿下太高抬费仲了,我就是再有办法,人家不愿意嫁女儿,咱们难道还要去抢来不成,况且这里是西岐,又不是朝歌。”

    薄姑莱轻声说道:“还别说,这个办法真不错,抢过来算了!”

    子期拍了他一下头,“别捣乱!”薄姑莱撅起嘴白了他一眼。

    黎郊焦急地催促费仲说道:“先生,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我不想负了姬嬕公主!”子期暗自高兴,黎郊终于肯打开心结了。

    费仲想了想,“不如这样,我即刻赶回朝歌,让子受王子跟大王说清利害关系,为黎郊请封,讨个爵位。

    只要王族大臣不反对就好办,然后以王廷的名义为黎郊赐婚,怎么说西岐也是大商的属国,即使姬昌满心不情愿,也只得笑着答应。”

    子期点点头,“好,明天早上费仲先生就启程,我让禾布带人随大人回朝歌!”

    商量已毕,众人回去休息。

    子期躺在席上望着房梁呆呆出神,薄姑莱凑过来问道:“怎么,你也睡不着啦,还想着你兄长的婚事啊?”

    子期一下坐起来说道:“是啊,我原本以为比武获胜了,他们的婚事就大功告成了,谁知道还有这些曲折。要是兄长跟姬嬕不能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很伤心。”

    薄姑莱靠在子期肩上说道:“俺也睡不着,明天俺就满十四岁了,我以为阿父能给俺过十四岁生日呢,没想到他还是没能多活几天!”薄姑莱说罢泫然欲泣。

    子期见他难过,急忙胡闹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我这个阿父啊,明天阿父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薄姑莱气得捶了他肩头一拳,“少来,你那么爱当阿父,先给俺拿钱来,俺明天要买好多好多东西,给阿父上坟去!”

    子期把钱袋递给他,“给,都给你,愿意买啥就买啥,明天给你过生日!”

    薄姑莱开心一笑,把钱袋揣到怀来,倒在子期身边,把头枕在他腿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不一会儿就都进入了梦乡。白日里在校场神经绷得紧紧的,一旦松弛下来,子期睡得很香。

    子期一觉睡到天亮,发现薄姑莱早没了踪影。

    洗漱完毕,忽地想起昨晚说起上坟的事,子期怕薄姑莱又闯祸,急忙牵出黑风,赶往山神庙。

    晨雾未散,岐山像被披上了面纱,雾水在枝头结成水珠,一点一滴地落下。子期牵马抓过破庙,远远望见坟前站着一为白衣少女。

    晨雾中如梦似幻,少女像岐山顶上的仙子。

    那一袭交领长袖的长衣,坠满华丽的装饰,长长的衣襟垂到足踝。细细的腰身配着宽宽的腰带,上窄下宽的敝膝垂到鞋尖。脚上一双白色的小靴子前尖翘起,绣着黄色的云卷。

    女孩长发披肩,被一支黄金圆箍冠束起,前额上盾型冠饰中嵌着一颗翠绿的祖母绿。

    女孩白净的脸上挂着泪珠,像一朵带雨的梨花。眉目如画带着淡淡的忧郁,小巧的鼻梁透着顽皮,嘴唇小巧,抿着凄楚神色。

    子期看得如痴如醉,少女回过头,见到子期缓缓走过来,嫣然一笑,“白干子,你看俺做什么?不认得俺吗?”

    “你是……”子期吞了一下口水。

    薄姑莱笑得花枝乱颤。“俺什么俺?俺本来就是女孩子,俺漂亮吗?”

    子期还没缓过神来,“你为什么要扮成叫花子?”

    薄姑莱似嗔似笑道:“傻瓜,俺跟阿父四处逃亡,敢穿成这个样子吗?现在俺不怕了,你会保护俺,是不是?”

    子期呆若木鸡。

    薄姑莱细眉微蹙,“怎么,你不愿意?你个白干子,你说话不算数吗?”

    子期定了定神儿,“你是不是名字也是骗我的?”

    薄姑莱精灵古怪地笑道:“这倒没有,俺真的是薄姑国公主,俺姓薄姑氏,名字叫莱儿,你叫俺莱儿就行!”

    子期开心地笑道:“你还算诚实,没有完全骗我。”

    薄姑莱儿拉住他说道:“白干子,你是好人,俺为啥要骗你?走吧,带俺回去。”

    说完,向黑风伸出手,子期吓了一跳,刚要阻止,哪知道黑风探出鼻子在她手和衣袖上嗅了嗅,往她手上蹭了蹭。

    薄姑莱儿轻轻一纵身,跃上马背,轻盈得像一只蝴蝶。她得意地说道:“别怕,黑风早熟悉俺的味道了。”

    说完向子期伸出手,“快上来!”

    子期拉住她飞身上马,薄姑莱儿回过头笑靥如花,“白干子,你还要当俺阿父吗?”

    微风吹起发丝抚在子期脸上,子期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莱儿抹了一把脸,“讨厌!”

    子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那是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