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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承

    万兽围场。

    颜墨见沉舟迟迟没有跟上自己,忍不住频频回头观望。

    意识到什么的沉舟,旋即指了指悬挂好的旗帜,对溪辞说道:“看到这些旗帜了吗?”

    溪辞瞅了一眼周边的的旗帜,点点头:“看到了。”

    “不要跑太远,顺着旗帜的方向前进,明白吗?”沉舟轻声嘱咐道。

    溪辞猜到沉舟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太师。”

    沉舟望着她,沉滞了片刻,旋即对她点了点头,便纵马追上颜墨。

    朝臣的家眷大多只会骑马,不擅长骑射狩猎,所以都是骑着马儿,一路闲聊漫步围场。

    既为太师家眷,那自然要为太师府争光。

    擅长骑射的溪辞,将马栓在一处,背好箭,拿起弓便往旗帜指示的深处,小心翼翼的走去。

    虽是凡人之躯,但听力依旧灵敏,一点点动静她都能察觉到。

    一只肥美的野兔漫无目的跳跃着,溪辞躲在一野草密集处,缓缓蹲下身,瞄准兔子,拉满弓,屏住呼吸,手指一松,一箭射中了兔子的颈部。

    但她没有心急的上前去捡起那只兔子,而是将身子慢慢的转了一个方向,从背后取出两只箭,调整气息,瞄准了一头野猪,习惯性屏住呼吸,手指一松,两只箭齐齐一发,同样射中了颈部。

    天空传来一阵鹰叫,溪辞依旧是窝在原地,不动声色的从身后再次取出一支箭,瞄准天空的雄鹰,手指一松,箭穿过层层枝叶,射了个空气。

    她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自己这个千年射手,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趁没人看到,她先去把那野兔和野猪拖到马的身边栓上,这可是她的战利品。

    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警惕的抬头一望,居然有松鼠。

    有松鼠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松果,她追着松鼠往没有旗帜的方向跑去,随后确实发现了很多松鼠的珍藏。

    “没收上缴了哈!”溪辞一脸坏笑的捣了松鼠的仓库,将松鼠收集的松果往自己衣服里装,随后往回走。

    当她捧着松果,准备满载而归时,不知哪儿传来一阵哨子声,溪辞猛然抬头打量四周。

    没发现目标,她有些狐疑的往自己栓马的地方跑去,突然一把刀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

    差一点就刺中她的脚背,溪辞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抖落了一些藏在身上的松果。

    一阵窃笑骤然响起,似曾相识,却让她有些毛骨悚然,顺着声音望去,她突然不那么紧张了,随之而来的是激动。

    薄情坐在树上,坏笑的望着她,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了,旋即从树上纵身一跃,跳到了溪辞面前,道:“好久不见,小狐狸!”

    “你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死了呢,我好想你啊!”溪辞见到薄情,仿佛见到了再生父母,激动得眼眶湿润,却不敢真的上前,而是原地反复踱步。

    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他,想着想着,都快想不起来了。

    薄情曾经虽是魔界太子,身边自是莺莺燕燕不少,但从未听过有人这般正儿八经的对自己述说着思念之情,顿时有些面红耳赤:“放肆,本,本殿下岂是尔等随便挂念的?”

    溪辞见状,驻足原地,无奈的摊摊手,眼神里略带着一丝难以克制的情绪,道:“我也不想挂念你,可你这封印一日不给我解,我便难以将你忘却。”

    薄情眉头微微一蹙,说着便上前拉住溪辞的手腕,企图将她拽走,道:“废话少说,跟我走!”

    溪辞不愿意与他离开,故刹住步子,暗暗往回用力,道:“你要给我解封印吗?”

    “你要给我时幻镜吗?”薄情脱口而出的接下她的话,反问道。

    溪辞闻声一愣,旋即甩开薄情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正色道:“我要去搬救兵!”

    薄情眉毛一扬,抬手间变出了一只草黄色的麻袋,将麻袋口对着溪辞打开,严厉道:“是你自己进来,还是我动手?”

    溪辞咽了咽口水,随即又退后了几步,不敢贸然背对着他独自奔跑,怯生生道:“我是不会跟你走……”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难得见她出府,而且还与沉舟走散了,这等好机会怎能错过?

    他打算铤而走险,施法将溪辞从此处掳走,心想就一刹那的事,应该无妨。

    溪辞见他要动真格的,急忙指着天,语气里怂中带刚的威胁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施法?老天爷可看着呢!”

    他无视溪辞言语中的威胁,抬手用法术变出一条冒着黑气的绳索,掷向溪辞。

    那条绳索十分有灵性的将溪辞捆了好几圈,溪辞使命往回拽了拽,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皱着脸。

    她跌坐在地,挣扎的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指着薄情,再次怂怂的威胁道:“你别过来,我可要喊人啦!”

    薄情忽视她的警告,见拉扯不动她,便怒气冲冲的向她走去。

    溪辞见对方并未被自己震慑住,旋即运用丹田之力,大喊道:“偷人啦!偷人啦!”

    一听到溪辞喊出这样的话,薄情突然急了,想要捂住她的嘴:“你这只不害臊的蠢狐狸,给我闭嘴!”

    什么叫不害臊?现在自己是太师府的人,今日也是以太师府家眷的身份来此的,他不与沉舟商量便要将自己带走,不就是偷吗?

    薄情的手还没碰到她的嘴,她便主动伸头上前去啃他的手,惊得薄情连忙把手缩回来。

    溪辞旋即扭头对他裆下就是一脚,他双腿下意识的一夹,将溪辞的腿钳制住了,溪辞见状,只见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准备对他的脖子下口。

    薄情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生猛,一掌拍在她的脸上,把她鼻血都拍出来了,她依旧不依不饶。

    没办法,薄情只能松开夹着她的腿,随后用力一推才将她推开。

    跌坐在地上的溪辞顾不得自己的鼻血,准备想跑,却被薄情抓住了脚踝,往回拖,溪辞不断的蹬腿挣扎。

    这时,溪辞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疑有人靠近,便再次大喊道:“偷人啦!有坏蛋偷人啦!”

    周围突然很有默契的安静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溪辞大失所望。

    薄情逐扑向她,溪辞从衣襟内掏出一只松果塞进他嘴里,不死心的大喊道:“偷人啦!”

    沉浸在狩猎喜悦中的人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喊着“偷人”,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的东西,屏住呼吸想听个真切。

    当再次听到呼喊声时,围场内的人顿时都沸腾了起来。

    见声音忽强忽弱,有人不禁犯嘀咕道:“偷人?我没听错吧?”

    “谁偷人?偷什么人?”还有人疑惑的向左右问道。

    其中还有非常严厉的质疑声:“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王室围场偷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另一边还有不明真相,想一探究竟的匆匆赶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偷人,待我强势围观,一辨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