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六十二章 暴风雨的前兆

    我甚少见到他如此正经的模样,毕竟他平日里不是抓着我一顿调侃挑逗,就是以暴制暴,逼我求饶。

    我半天没缓过神来,盯着他半天,干涩着口唇才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眼眸闪动了两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肯定。

    他刚才说,要教我这些东西,曾经是我梦寐以求想学的东西。

    他以前不喜欢我知道过多关于他的事业方面的东西,似乎我越懦弱越无能越好一般,也不会想着跟他分财产。

    久而久之,我丰衣足食,对这方面的意识越来越浅,沦落到在书店打工,之前梁钧臣教我的时候我也是一窍不通,连做一个表都花了好长时间,无用之极。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想着教?”

    他捻了捻我被子的一角,难得板着脸,声线严肃道:“教着你学点东西,你就会懂得感恩于我,不成天想着些逃走的事了,也让我省点心。”

    我倔着个脸,不肯说话,直接撇过头。

    小陶此时刚好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块冷毛巾,我的视线转到她身上,许久不见,她变化不小,脸色没以前好了,有点泛黄,也把头发剪短了,她跟我对视几秒,腼腆一笑。

    从小相伴到大的情分,许久不见,倒是有点生分了。

    我由着小陶把毛巾放到我额头上敷着,看着她,问道:“小陶,最近还好吗?”

    小陶微微一笑,我直视着她的眼眸,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小陶被我盯的多少有些心虚的成分在,微笑也牵强了,她连忙点头,看了苏御南一眼道:“还好,多亏、多亏了先生的照顾。”

    我点点头:“那就好,听闻你前段时间被梁钧臣劫走了,我还担心得很呢。”

    此时我能在这里看到完好无损的小陶,想必她一直都是安然无恙的,或者苏御南之后从梁钧臣那里救了过来,也说不定。

    总之我能确定的是,小陶是苏御南的人,她虽是一直照顾我,但并不会一心向着我。

    小陶一愣,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就连苏御南也动了动眼眸道:“你此时再提他,可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昨天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从现在起,你不准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给我好好把身子养好。”

    我心中仍有气,想痛痛快快的反驳他,我的不愉快全部是你造成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出来。

    此时的他,气场还是阴森无比,我怕他一个不顺心把我直接从窗户外丢下去。

    他看我憋气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看他笑了,我和小陶的脸色才松下来。

    苏御南道:“以后,便由小陶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有这是从前照顾你的刘妈和程妈辅佐,你可还记得这两位?”

    一直站在一边的两个五六十岁模样的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对我说了句小姐好。

    我点了点头算是问过好,扯起一抹讽刺的笑道:“没被哥哥伤到失忆,还算是记得一二。”

    苏御南用手捏住我的后颈,逼迫我直面着他,道:“以后说话少给我夹枪带棒,我说了,你给我放乖一点,我对你也会好一点,从前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着,少推到我身上。”

    我抿着唇,不说话。

    他提高声线问道:“听到没有?”

    我受着他的威胁,不得不憋出一句:“听到了。”

    他这才放过我的脖颈,铁青的脸色才缓了一些,他对小陶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直到屋内只剩我们两个,我更觉得屋内的气息沉重,沉重的我喘不过气来。

    许是正午了,阳光更大,阳光透过窗子直接照射在苏御南的侧脸旁,如此清晰,那红色的巴掌印更加明显。

    他经常应酬,上公共场所,所以分外注意容貌,如此般的痕迹是从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我心里发虚,问都不敢问。

    我隐约记得自己迷糊时一直扇他,那也不是梦,那肯定是现实……

    我胆子也真够大的。

    可是苏御南不像是这么算了的人,如此之事,还不知如何是收场,我可能之后都会一直被报复,可要小心了。

    气氛不知僵了多久,我抠着手指皮,不知听了时钟滴滴答答过了多久,苏御南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他道:“那日在躲在锦绣缘门后的人,是你吧。”

    他没有看我,而此时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暗哑幽深,我没想到他还会记得那天,随即缓缓地点点头。

    “在墓园那个,也是你。”

    他问的两句话,都是陈述句,而且无比胸有成竹,像是咬定了一般,我不意外他知道,嗯了一声:“你倒是神通广大,我以为自己已经蒙的很严实了。”

    他这才看向我,眼光里多了些戏谑:“毕竟都被我睡了那么多年,我眼神再不好也不至于认不出你吧?”

    ……

    我无语的看着他,就知道他这个混蛋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看着我不知道多少次吃瘪,笑了几声,直接起身从他书桌里拿出文件,走到我身边,正了正脸色道:“父亲死前,曾给你留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由于你那时候还未成年,所以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一直由我掌管,这些年可分红到账,可有不少钱,你身子好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他许是看我脸色太差,于是不慌不忙的逗着我。

    其实我对于钱没有太大的胃口,但若是苏氏的,这意义不一样,苏御南拿着我原有的股份,还不知道在地下会做什么黑色生意,倒不如往后我掌管一些,做些善事……

    他今晚给我上的第一个内容便是炒股,可是我太多名词听不懂,所以上课上上的特别吃力。

    我几乎各个都要问,他好多次都讲不下去,从买跌问道开盘,只要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我听不懂的,我都问。

    他耐心其实不大好,几次被我明显气到,就会掐我的脸以示惩罚,我疼的呲牙咧嘴,总算做了一晚上笔记后,勉强懂了些七七八八。

    股票的事过了,他便开始跟我说道苏氏,苏氏是做什么的,以及在他手中翻了多少倍资产,做过那些大单子生意,从08年经融危机中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每件事都是点到即止,并不会让我多过问。

    他的意思很明了,尽管他父亲跟我留了股份,但他并不会让我真的进苏氏做什么,而是今后带我出去应酬的时候,好歹我肚子里也有点货,他也好更有面子,我今后的日子也会更充实。

    我脑子有些许糟乱,这样的授课维持了几天,我即便学的很吃力,但依旧很努力的在学。

    我只有一个信念,我不想做无用的草包。

    我甚至跟苏御南提起,我想去上大学的事情,苏御南眼底有些阴凉,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问:“怎么?可是觉得我交的不大好?”

    我摇摇头,说自然不是这意思,只是……

    原因我没有说出来,咽下了肚子。

    他不送我去大学,而是将我当情人一般锁在这个地方,没比以前好多少,不过是准了让我学习的权利,但说到底,照样是囚禁。

    我的圈子被他越缩越小,小到以后世界里,可能只会剩下他一个人。

    他事业、钱财越来越蒸蒸日上,而到时候的我呢?我怎么办?

    我很怕这个,真的很怕。

    可是他说不准的事情,我一般就不敢再提第二遍要求,因为结果不会变,还会惹他更不开心。

    年慢慢过去,经过上次的偷盗资料的教育,我不敢在他面前造作,但是他会几天隔一次逼我喝中药,那是我一天哪最痛苦的时候。

    我不喝,他就逼我,拿着戒尺作势要打我,甚至当着仆人们的面就要扒光我的衣服开打,我不得不屈服……

    中药又苦又涩,但是对身体好,效果极佳,我也就忍了下来,却对这个畜生的恨多添了一分。

    所以年后他恢复上班了,便来我这来的少了,我反而感觉无比轻松。

    即使来,也是满身酒味,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一副刚应酬完的模样。

    他摁着我,以他以往的风格强来一番,容不得我片刻的挣扎。

    我每天被他的人盯的紧得很,小陶有时候会面带怜惜,为我上药,劝我在他清醒时跟他说说,让他下手轻点。

    我无所谓的一笑道:“比以前好多啦,以前他还会抽我呢,现在只是上,虽然凶了点,但相比以前也算是个进步吧。”

    小陶眼眸中有些晦涩,许是心疼我,但我却越来越无所谓。

    我每天坚持会找些书籍来看,做着笔记,也找来了许多证券书来看,受益不少,学习了很多,我曾经觉得这些枯燥无趣,如今不知是不是长大许多,读起来却也津津有味。

    但是即使是从早学习到晚,总还是会有空下来的时间,他偶尔来我这里一趟,我便把自己在证券书上看到的不懂得东西,或者是在财经报上读到不懂得地方一一询问他。

    他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还在坚持看这种东西?”

    我挑眉,一副不服输的模样:“你以为我说的努力学习,只是说说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