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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六章 死亡威胁

        此时的陆离入狱已经整整一天了,最初陆离一直以为这边的表也是和内地一样用的大时,感觉时间过的飞快,作息似乎也紊乱了,后来在陆离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是小时表。

    陆离索性闭目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率,打坐在拘留所牢房里的铁长凳上,渐渐拘留所中犯人的喊冤叫屈鬼哭狼嚎的声音,狱警的喑噁叱咤打骂犯人的声音都从陆离的耳边消失。

    全部注意力都内敛到了自己的大脑之中,回想自己从下火车到买票,再到轨线见义勇为再到广场的经历,那些一路遇到的人,这些人的相貌和言语都一遍一遍的闪现在陆离的脑海中。

    火车做贸易的大叔、带着怪异眼镜的女子、轨线里两个勒索人的混混、广场上卖手机的商贩、想他介绍大乘大厦的男子、演讲的男子最后到打开面罩的警察。

    在人物地点和事件中穿针引线大胆设想,陆离不禁眉头紧锁,广场这个事情绝对不简单,而且自己出现在广场并被警察误解抓获绝对不是偶然。

    在一步步走入圈套,最终被捕的过程中,这些遇到或者接触的人之中绝对有人知道隐情,把自己引向这个致命陷阱,自己的身份大概率已经败露!

    想到这里陆离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从放松的姿态变成紧紧握拳。

    新海市绝对有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意图借朝廷之手,制造一场看似不相关的枪击事件将自己杀死。回想当时那束激光击中前,自己要是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去飞扑那个警察,想必自己已经被无人机或者其他警员乱枪打死了。

    自己孤身一人来新海市的第一天,要是就这样被人设套所杀,自己的远在本土的父母怕是要摧心剖肝怆地呼天。想到这里,陆离的眼眶中的眼泪打转起来,两行热泪也从紧闭的眼睛中流出。

    因为自己是个早产儿,从小身体比正常人要差很多,体弱多病,眼睛也有毛病,家境也比较贫寒,没少受同龄人欺负和嫌弃,但是幸运的是陆离从家庭中得到了许多关怀。

    父亲为人正直坚守正道,母亲春晖寸草咽苦吐甘。父母高尚的品行和道德以及对陆离竭尽所能的关爱教导,让虽然出生卑微从小跌宕坎坷的陆离变得品格高尚且富有责任心。

    虽然天地环境对他种种不公,但是他还是积极地面对生活,这也就是陆离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去搭救别人的原因。

    童年生长的环境险恶,也见过一些已经被环境侵蚀良知的人,也被这些人伤害过,所以陆离对待那些做事没有良知之人或者伤害自己亲人朋友的人也是嫉恶如仇,决不手软。

    此次自己独自来到新海市闯荡,居然一踏上这土地就被人算计,险些遇害,真是让陆离后背发凉,这背后要陷害陆离的势力到底是什么,这个势力与自己这个普通老百姓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这么大动干戈的设计陷害自己?

    自己的身份按道理只有自己的师父和父母知道,也许自己的身世已经暴露。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将会异常危险。

    此时的陆离根本没有一丝头绪,自己出狱后当务之急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如果连累了自己的亲人的安危,陆离是绝对接受不了的。想到这里陆离又咬紧牙关整个面部挤成一团,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

    “大哥,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个精神病,来拘留所第一天就犯病了?在这呲牙咧嘴一会哭一会笑的?”一个面目消瘦打着鼻钉的人死盯着陆离说道。

    “新海市什么怪胎都有,你还大惊小怪的?这个算好的了,最起码还有个人模样。”旁边身形相对高大一些的光头男面朝墙壁躺在长椅闭着眼睛回答到。

    被大哥提起新海市那些没人模样的人,马仔立刻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戾气发作掰弯了晚上吃晚饭发的塑料叉子。

    “玛德,什么臭鱼烂虾都有,老大,这个给吧真是不识抬举,看的老土包一个,在这装什么孙子呢?咱们问他哪来的犯什么事进来的也不说,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现在大晚上的还坐起来喜怒无常的,也不知道是练邪攻还是狂犬病发作了。”

    马仔越说越来气,仿佛对面坐的陆离杀了他爸,手中的叉子也揉成了团。“大哥,我看啊,这个人不是嗑药了就是狂犬病,别大晚上睡觉把咱俩咬咯!我问问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马仔把刚才的叉子一扔打在了陆离的身上:“竖子,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陆离仿佛雕像一般纹丝未动。

    马仔变得急不可耐叫骂道:“给吧,问你话呢?哑巴还是傻子?能不能放个屁?”

    陆离睁了半只眼瞟了一眼马仔,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依然一言不发。

    光头男大晚上被马仔的没事找事吵得也睡意全无,说来也奇怪,对面这个和尚头一言不发,他也很好奇,转身坐起看了一眼马仔口中说的这个大晚上发神经的人,不由一身冷汗从背部留下,惊的瞠目结舌。

    语气有些慌乱的说道:“沙雕,你别找事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正常人。”

    马仔面对突然起身的大哥说出这样的话,表示莫名其妙:“大哥,这是为何?”

    光头指了指陆离说道:“你看看他坐在哪了?什么眼力劲?”

    大哥不说他还没注意,马仔定眼一看,不由也惊地说不出话。

    原来每间拘留室有三面墙,和一面单向透明玻璃。

    而每面墙都是有长凳了,但是三个长凳是互相不连接的,只是底部支撑长凳的三根钢管是连接的,而陆离正是坐在拘留室角落这直径仅仅只有六厘米的钢管上了。

    而且说坐也不严谨,因为陆离的屁股根本没有支撑,全凭两条腿支撑身体平衡重心!

    整个接触面只有不到两个巴掌大!角落上打坐的陆离,身体笔直,与双腿呈完美的九十度,神情自然,没有一丝晃动,远远望去,宛如一尊圣佛。

    马仔和光头坐在对面都看呆了,惊的不敢说话,刚才戾气十足无处发泄的马仔,看到陆离的坐相和散发出来的气场,不知为何一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景大人,就在前面,再走两步就到了。”季洲走在前面引领一众人大步流星的前往陆离的拘留室。

    “就是打坐的那个人,陆离。”

    景道生从拘留室一整面的单向玻璃外面看的里面清清楚楚,只见这名叫陆离的年轻人,镇定自若的打坐在长凳上。

    时隔二十年,景道生再一次见到了此人,只不过两人都不认识对方罢了。

    “这个人打坐多久了?”

    “回大人,这个人打坐最起码两个小时了”拘留所的负责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