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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谁比谁疯狂

    凌晨三点,季川被身边不断升腾的热度热醒。

    他起身,点亮一盏小灯,在昏黄的灯光里,江寓的脸通红,全身的皮肤也在泛红。

    他轻轻抚上探上她的额头,知道是她淋了雨受寒发烧了。

    她的眉头紧缩,神色痛苦,似乎正在做什么噩梦。

    他在昏暗中环视四周,这个别墅的旁边还有其他人居住,他必须马上换一个环境不让别人打扰他们。

    等江寓身体恢复了之后,她一定还会想尽办法逃走。

    …

    江寓睡得昏昏沉沉,她原本以为自己要一夜睁着眼,没想到还是抵不住浓浓的睡意。

    她醒来,发现周围的家具摆设完全都是陌生的。

    她感觉到自己异常的体温,怀疑自己是不是发高烧烧糊涂了。

    直到季川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她才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实的。

    的确,她昨晚觉得自己好像薄毯裹了起来,然后被抱到了一辆车上。

    难道,这里就是季川昨天说的那个地方?

    那他们是怎么来的,是打车还是…季川开的车?

    或许他根本就是在骗他,其实他会开车,却要装作不会。

    算了,连这个人都是假的,还有什么会是真的?

    “江寓,你醒了?”他快速走过去,坐到床沿上,“来,尝尝我熬的粥好不好?这是我第一次做,不知道还合格吗。”

    他舀起一调羹,轻轻地吹了吹,递到她的嘴边。

    江寓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喝了粥把药吃了,再躺一天,你的烧就能退了。”面对她的冷漠,他依旧用最温柔的语气哄着,“乖一点,好吗?”

    一听到“乖”这个字,江寓的心头就有一股无名之火燃起,她总觉得他就像是在对待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小狗。

    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宠物。

    抬手将碗打翻在地,江寓的脸依旧别着,一动不动。

    被她推出去的瓷碗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季川看着地上一片狼籍,碎片遍布在各地,他白皙的脚背上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可是他只看到快速流出的鲜红血液,却感觉不到疼痛。

    那红色和白色的粥粘连在一起,汇成一道血肉模糊的小河。

    眼前的景象似乎和过去的某个画面重合,他瞬间头痛欲裂。

    那刺耳的声音,刹车声、碰撞声、摔碗声,远不及心里的七零八落声要来得折磨人。

    他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他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碎片,把滚烫的粥捧进了餐盘中,手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这碗粥…我确实做得不好…不过你放心,熟能生巧,我会慢慢学习。”

    他把地上收拾完,去洗了个手,回来已经把药放在了药瓶盖里,并端上了一杯温水。

    “粥可以不喝,但是药不能不吃。”他再次把药丸递在她的嘴边。

    “滚。”江寓的嘴里吐出来一个字。

    或许是怒火攻心,她突然开始咳嗽,猛烈地、持续地,像是要把内心的痛苦全都咳出来。

    咳嗽声激起了季川隐忍已久的情绪,他眼眉阴沉一片,黑压压的像是昨日的黑云,“你可以作贱我,但不能糟蹋你自己。”

    他声音阴郁得令江寓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掐死她,可他却只是默默端着餐盘转身离开。

    等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死死咬住的双唇终于止不住开始微微抽搐,眼泪缓缓划过脸颊,她歪着头把手指插入自己带着汗意的、潮湿的头发,泪水便突然换了方向,准确无误地流入嘴里,又咸又涩。

    季川又回来了,端着一杯深棕色的退热冲剂,他似是被她磨得没了耐心,不再和她多费口舌,而是直接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伸手强硬地捏住她的脸颊,掰开她紧闭的唇,吻上,将嘴里的药统统渡到她的嘴里,强迫她喝下。

    中药的苦涩一霎时充满了两个人的唇齿间。

    松开,再灌自己一口,然后再吻上她。

    如此反复,一来一回,因为动作粗鲁,来不及咽下的琥珀色从江寓的嘴角慢慢流下,流入她细嫩的脖子,流进她雪白的胸脯。

    最后一次,他没有放开她,而是用舌尖敲开她的贝齿,一顿狂风肆虐。

    她全程睁着眼,他也一样。两个人就像是暗自较劲,互相瞪着对方,用眼神斗个你死我活,没有半分柔情与退让。

    这是一场唇枪舌战,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江寓的眼泪落下,他就抬手拂去,往复循环。

    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血腥味从两人之中弥漫开来。

    季川放开她,舔舔自己不断渗血的嘴唇,他的眼神旖旎绮丽,似漫天绚丽的极光,折射出神秘的光彩。

    “我所给你的一切,都不要还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