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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沉寂十年

    告别了送行的沂原百姓,马车慢慢的向淄博前行。张寻看着馨岚怀中抱着的小张行,再看看文欣越来越挺的大肚子,心境安定了下来。此刻,他不去想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就这样感受着生命的美好。

    来到淄博,先到了府邸把馨岚和文欣安顿好,让碧荷和玉婵收拾下庭院。张寻回到房间换上官服,就去府衙去见余知府。张寻现在是通判,在淄博府内官阶仅次于知府,而且通判一职比较特殊,是君王下派的官员,有监督府内众官员的权利。遇事还可以直接向君王汇报,故而虽头衔没有知府大,权限那可不小。见余知府张寻当然不用像以前还要通报,直接来到厅内。余知府见张寻来了,高兴的说道:“张通判上任,本府就可以轻松些了。”张寻说道:“今后同府为官,还须余大人多多支持。”客套过后,余知府说道:“你刚到淄博,还未吃饭吧!鸣江已经安排好,时间差不多了,你我一同去赴宴吧!”

    张寻随着余知府一起来到兰园,这兰园闹中取静,四处各种兰花与这亭台水榭相得益彰,共同构筑成雅致的园林。张寻心中叹道“府城就是府城,其拥有的底蕴远非一县之地可及。”沿着小径慢步,闻着淡雅兰香。来到一小院门口,一块大石上刻着“兰曦”二字,颇为闲情逸致。张寻向余大人问道:“兰花一向有“花中真君子,风姿寄高雅。”的美誉。不知这兰园之主是谁?”余大人还未来的及回答,小院内传来一阵大笑。随后一名老者走出小院,对张寻说道:“老夫戴逸松,老了就在这种种花,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当不得小友高雅之称。”张寻躬身一礼,说道:“小生张寻见过戴老。”戴老受了张寻这一礼,对余大人说道:“老夫先进去了,卫国,你带张寻小友在这兰园四处转转再入院来。”就进了小院。余大人带着张寻继续前行,一边介绍这戴老的来历。原来这戴老也曾位列三公,当任御史大夫一职,十年前告老还乡。戴鸣江戴鸣泉两人是戴老的两个儿子,而余卫国余知府是戴老早年的学生。

    进入小院,戴老已经回自己屋里休息了。张寻也知道,戴老刚刚能见他一面,称他一声小友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小院中的石桌上摆着精心烹饪的珍馐佳肴,余大人,戴家兄弟,张寻各坐一方。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四人开始讨论时事以及淄博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张寻没怎么发表意见,毕竟淄博一府他也只了解沂原一县。听着三位老淄博人说着淄博的历史,商议淄博的未来张寻也渐渐了解了淄博的情况。张寻知道,这些可不是看《淄博志》就能知道的。要不是戴老认可自己,余大人和戴家兄弟也不会同他说。

    张寻那天从兰园回去以后,他就决定了自己第一年任期还是不主导什么事为好。于是这几个月张寻除了需要他一同签字生效的文件他细心看过签字外,就没其它的什么公务处理。每日上午看看《淄博志》和下面各县的一些公文,下午就和馨岚一起,自己抱着小张行在淄博府四处走走看看。张寻本就不是争权夺利之人,这悠闲的日子倒也过的怡然自得。

    五月下旬的一天,上午九点张寻在办公桌前看着公文,玉婵来了,说二夫人要生了。张寻立刻回到府邸,期待着自己第二个孩子的诞生。当稳婆来向他说道生了个千金,张寻封了个大红包给稳婆并送到门外。张寻本来就不重男轻女,而且现在又是儿女双全当然开心。进到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文欣有点失落,就上前握住文欣的小手,亲切的说道:“女儿好,这是我们张家最美的小花,长大了和你一样美。名字我看叫张倩雯好了。”文欣一笑说道:“那夫君你把她抱过来让我看看倩雯有多美。”

    小倩雯的出生再度让张家上下充满了欢声笑语。馨岚对小倩雯也很是喜欢,每日在喂过小张行以后哄他睡去就到文欣房里看小倩雯。张寻知道自己从进入鲁国开始,就锋芒毕露,虽说是迫于无奈,但终究不好。于是让自己沉下心来,虚心听取别人的看法。就是面对下属,也给予充分的尊重,而不是像原来一样什么都要按照自己的来。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十年过去,张寻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除了张行和张倩雯以外,馨岚第三年二月生下一个女儿,张寻给她取名张秀雅;文欣第三年八月生下一个儿子,张寻给他取名张铭。这十年里,张寻再没有抄袭前世任何一篇诗词文章,仿佛隐士一般,在淄博府安然的当着通判。整整十年,鲁国文道再没听到过张寻的声音。逐渐鲁国境内上到繁华都城下到偏僻乡村,都流传着“张郎才尽”,还成为一句成语。

    这十年里,张寻尽心尽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在外人看来,张寻完全丧失了雄心壮志,成为一个让人耻笑的“小富即安”之流,只知“老婆孩子热炕头”。连曾经看好他的升任户部尚书的秦学文秦大人和升任吏部尚书的汪兴武汪大人也对他绝望。张寻很清楚自己将要做的事必须要先瞒天过海才行,而大事情要瞒天过海必须要骗过自己亲近的人,支持自己的人;最终你才可能骗过你要骗的人。只有让世间上对你最肯定的人对你都已经绝望,你的对手(敌人)才会相信你真的无可救药。

    这十年里,前几年孩子小,就细心照顾,大一些就开始教他们读书练字。而馨岚、文欣、碧荷、玉婵四女,后五年张寻则开始向他们提起修仙的事情,除了玉佩的事没说。虽说文昌大陆天地灵气不够清纯,无法吸收从而产生气感进入炼气期;但张寻还是让四女先练俗世的武功,易筋伐髓。那本他师父的修仙传记张寻先是自己细看之后再给四女解说。(张寻知道一切都是他的命,没有谁挖坑让他跳,只是他就是那应劫之人罢了!故而重新称醉道人为师父。)

    这十年里,文庙对朝廷的约束力越来越弱,七国君主开始逐渐竖立自己的权威。翰林院也不再是各国文人的向往之地,随着屈指可数的几位大儒相继去世,翰林院逐渐沦为王公贵族的傀儡,成为其愚弄百姓控制舆论的工具。尤其是秦国,被文道压抑太久了,在最后一位大儒去世后直接就开始焚书坑儒,一夜之间,上十万卷书籍被毁,四百多名儒家学士被活埋。这一切的发展张寻十年之前夜观天象,看到紫微星现,就知道了。也是那时,张寻才明白兴文道不是頻频作出绝世之作,而是要保存文道“种子”。既然紫微星现,那就必然要出现帝王,这是天数,人力不可扭转。而帝王,尤其是开国帝王不可能容忍文庙这样特殊势力的存在。

    张寻要保留文道“种子”,首先就要把自己名传天下的名声去掉,只有默默无闻,只有不被人关注,他才能有时间,有精力去寻找这些“种子”。张寻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中点,自己得到醉道人的传承还有前世华夏文明的记忆都要找到“种子”让他们去继承去发扬才有意义。这“种子”在文昌大陆有七位,每个国家各一位。张寻知道到现在他只遇到一位,就是他给取名的杜闻礼(连中三元即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这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取得。张寻仅仅只是给了他一套醉道人留下的古本四书五经。)。

    张寻想起悟法禅师对他说过的话“三十年后,蓬莱仙岛再见。”,那个时候他不明白,直到那一夜紫微星现,张寻写下十二个字“秦皇登基之日,即离文昌之时。”十三年过去,还有十七年。看似时间不短,但“种子”不是那么好找的,更何况秦要吞并六国,自然要发动战争,而这个时间,是七年后。也就是说张寻要在七年时间内寻找到“种子”,再在战争开始之前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用十年时间将传承交给“种子”。对,是交不是教,模仿借鉴最多只能成为大师,只有形成自己的风格有独特的见解,开一脉之先河,才能成为宗师。

    张寻独自一人去了都城曲阜进宫向鲁王递交了辞呈,鲁王见张寻这十年来如此消沉,自然大笔一圈同意了。张寻辞官之后,再次回到淄博,带上四女四个孩子一家九口先去了沂蒙山水景区游玩了半个月然后来到莱芜外城去了何府在何府陪岳父岳母待了半个月。

    张寻当然要开始寻找另外六国的“种子”了,但去他国之前,还要放一个烟雾弹,就是让外界认为自己爱上旅游了,新的志向就是游遍天下山水。不是有一个成语叫“玩物丧志”吗,张寻就从他亲手促成的沂蒙山水景区开始。张寻又开始写文章了,只不过是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