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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宫(四)

    翻腾的气血都冲到脸上,子尧的脸在水月的眼中越来越妖魅。子尧,”狠狠一咬唇,顾不得**身体,水月竟张开自己白皙的手臂,搂住了他的颈项,泪如雨下:“做你的女人,你懂什么叫做你的女人,女人不是玩偶,不是宠物。”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喊道:“做你的女人,是相爱一生的承諾;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气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生死相随。不是小妾,是你的妻,唯一的妻。不是占有身体,是占有我的灵魂,如果,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做到,那么,你就拿去吧,拿去吧!”死死搂住那个疯狂的男人,水月的心在这一刻沉入谷底。

    沉重的喘息还在耳边,紧闭双眸的水月却现重重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个男人竟然没有再动。

    缓缓支起布满细密汗珠的身体,子尧的眸子流转着聂人的精光:“你认为我做不到?我为什么要做到?”他冷笑,细指划过她红嫩的脸庞:“那些,我都不需要,我是皇子!我的地位,决定我没有得不到的女人,没有!”

    “你觉得那些是你想要的?”水月望着他,没有胆怯:“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女人的身体,但她们的心呢?你可以在她面前不用演戏?你可以在她面前吐露心灵?你可以在她身边安稳睡到天明?你可以和她生儿育女,过完一生?”她的话忧如利刃,划破子尧的的心,让脸色逐漸苍白,他紧抿的唇不受控制的颤抖,不停压抑的痛楚仿佛在一瞬间被生生捅破。

    水月看着他的手卡上她的颈项,看着劲力灌满那只看起来温柔细腻的手,看着子尧面带冷色却猛然收紧它。他颤抖着,墨晶的黑眸慢慢凝结成霜:“情不由自己,就是帝王!你太可笑了,水月,居然和皇室谈情意?江山,美人,你觉得生为帝王会要什么?如果可以由得自己,你觉得子沐还会跑?如果帝王有一丝的情意,那么我的母后会死?”他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而不能自己,眼里涌满了泪水,带着金属撞击样的颤音:“她爱父皇,她用她的生命在爱着的男人啊,但又得到什么了?”说到这里,他几乎哽咽不能自己,放开卡在她颈项的手,痛苦的蜷縮起身体,出嘶哑的狼嚎一样的声音:“烧死了,烧死了,他在我面前举起了箭,就在我面前,一箭穿胸而过,直到最后一刻,母后居然都不相信,她在笑,在笑啊。火那么大,到死去的一刻,她只是痛苦无望的扭曲着身体,没有说一句话,没有说一句、、、”

    水月瞪大了一双惶恐的眸子,她早就忘记了挣扎,被那双眼里浓浓的悲凄牵住了心。“别、、、别说了、、、”从后背紧紧搂住了他不住颤抖的身体,她顾不得自己不着寸缕。

    疯狂的抽泣在水月别样的柔软里缓缓回复平静,当那双眸子回复清明时,子尧猛得推开身后的人,披起长袍,头也不回的离去。

    水月蓦然的望着飘然而去的子尧,心中抖得厉害,自己在做什么,自己的一番话难道触动了这个男人的密秘?她轻咬红唇,默默穿起衣服,惊慌的跑回自己的院子。一夜难寐!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屋里的时候,水月仍旧坐在窗棂边怔怔呆。水绿的长裙拖曳于地,过腰的长柔顺的垂落而下,半侧的脸在阳光的映射下白皙的仿似着光,淡色的唇水嫩欲滴,静静的看着窗外湖中随风摇曳的荷花,纤细柔美的身影却显得淡漠。

    昨夜的景像历历在目,让她直到现在还忍不住颤抖。小梅见到她当时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却怎么样也不开口,苍白着脸扯开水月的衣袖,在看见一点嫣红的守宫纱后,居然轻舒一口气,却仍旧悄悄抹着眼泪。对不起,小梅!心里带着淡淡的歉意,水月无奈的叹息,跟着我,真是苦了你。

    云官仍旧一大早来到水月的屋里,见到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微微一愣,便回复了淡淡的笑容:“水月没有休息好么?今日怎么看起来气色不好?”

    “云官姐姐,”她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挤出一丝轻笑:“这么早?”“是啊,水月这么有人缘,又能想出古怪好玩的花样,大家都想和你在一起呢。这不,又叫我来找你。”云官边说边坐到水月身边,抚开脸上的丝。

    “那好啊!”想要抛开心中的郁积,水月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让姐妹们都来,我弹琴给你们听。”她转过身,又叫小梅:“小梅,去做点好吃的东西,再带点酒,我们好好热闹一下。”

    小梅眼里闪着淡淡的忧郁,迟疑了一会儿,转身忙碌去了。メち云官默默望了一眼水月,淡笑起身:“我去叫姐妹们来,你等我一会儿。”

    转身取下墙头的古琴轻轻抚摸着,这一刻竟非常感激白衣水月,她的眼里流动着清亮的光辉,喃喃低呤:“白衣水月,你给了我所没有的一切,就是不知是好还是坏?”

    长长的叹息,抚在琴上的细指划过每一寸古琴,水月的手臂一转,清冷的乐声如同泉水从山崖上流下,撞击在卵石出的声响,令人只觉得一阵清凉。云官一帮姐妹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周围,痴痴的凝望,眼眸随着她不断翻飞的手指,如痴如狂。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