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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下

    天,渐渐黑得尽了,上弦月静静的落在夜空中,晓月阁却忽然静了下来。說閱讀盡在子沐和白暮风随着众人的目光往河厅中心的那处高台望去,有四位绿衣的俏丽丫头正缓缓走了上去,她们全都一样高矮,手中或拿琴,或举香案,或执宫灯,柔软的绣花绿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露出嫩笋般的手臂。裤裙如阵阵绿风、绿烟、绿雾她们如江南的水一样,慢慢地流着,流着,永不停息。

    子沐的眸子,却紧紧锁在了最后如梦如烟的曼妙女子身上,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在她踏上高台的刹那,连弯月也没了光彩,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ち

    “我见过她。”子沐不停平复着乱跳的心脏,若有所思。

    白暮风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不由噗嗤晒笑:“人家长的好看,你就见过?不是吧,想套近乎,也不用这样吧!”子沐懒得理他,认真望着台中的绝色女子。

    水月深深吸了口气,坐在月台的中央,小梅已将九弦古琴放在她的面前,并眨了眨调皮的眼睛。水月有些无奈的淡笑,抬起如水的眸子,举目四望:这些,就是来捧场的客人么?心中有些悲凉,无奈的抬手,轻抚上古琴。心中没来由的一跳,只觉东南边一道炽热的目光正紧紧贴着自己,不觉向那边一望。

    这,这怎么可能?脸,一下就白了,那个坐在兰厅的男子,那张含笑的俊脸,不就是,不就是她的子沐吗?有些不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水月激动的不能自己。)是他,不是他?两人十分相像,只是,他的子沐没有那种从容,没有那种霸道和冷峻,他的子沐早已为她磨光了青春,早已为她憔悴了心力。但,但任旧是像啊,非常像!手,不自觉得颤抖,眼角涌起一片水气,痴痴的望着他。

    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子沐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真是太过美丽的缘故?

    小梅见水月神色不对,轻移到身边:“小姐,大家等着呢。”

    回过神来,水月定了定心神,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判断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子沐,而是表演。玉指轻抚古琴,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骤然响起,音色独犹如一汪清水,清清冷泠,随着琴音流动,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天共水,水远与天连,天净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两相兼,月映水中天。人与景,人景古难全,景若佳时心自快,心远乐处景应妍,休与俗人言提ち供

    一曲歌罢,竟出奇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一人大叫“好”,掌声便如潮水般响了起来。暗处的秦落衣嘴角带笑,“月儿啊,只此之后,恐整个轩辕,再无人能及你分毫。”

    水月没想到白衣水月的歌如此婉约动人,连自己都入了迷。抬眼时,那道眸子更加深邃了,那里面有惊艳,有深究,还有不懂。不知怎么回事,心中便想起了与子沐在一起的日子,那时的她每日都躺在床上,为了给自己解闷,子沐常会拿来各种各样的电影与自己分享,记得那时都爱看《青蛇》,更爱上了里面如梵语吟唱般的歌。想及此处,水月眼神不觉温柔,看着那个魂牵梦萦的男子,痴痴低语“子沐,我唱一歌给你听好不好?我们都爱的,现在我唱的那么好,你听听好么”玉指轻挑,曲风陡换,带着异域的风情,如梦如幻般唱道: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