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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公主”驾到

    两个时辰之后。

    苏陈看着过半的人被留在原地,被精兵护送的只有少半使者,同行的马车锐减至五辆,而跟着她的人,此时就和她一同坐在车里。

    把拽的快变形的窗帘放下,苏陈呼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那两个宫女:“刚才的钱,你们拿了吗?”

    右边的宫女就是之前说一定要跟着她的那个,拿出自己的银子:“我拿了这么多。”

    苏陈撇了一眼:“怎么不拿点儿呢?真傻,你拿了就是你的,以后跟着我,也是要用到钱的,任何时候手里有钱都不是坏事。”

    另一个宫女拿的有些多,两把银锭,她并不想把钱拿出来,虽然已经拿出来了,但紧握在手里,贴着自己,说:“你身份贵重,还需要钱?”

    “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苏陈笑了:“你家皇帝也需要钱的好不好?他没钱,拿什么发俸禄发薪饷?拿什么盖大皇宫养三千后宫?你们不会是才进宫的小宫女吧?”

    右边的宫女说:“我们都在宫里两三年了……”

    她们之所以会被挑出来跟着她这个假公主去圆场,就是因为熟悉宫务,不会露馅儿。

    苏陈摊手,这不就对了?

    眼看气氛有点儿僵,苏陈就在车里开始乱搜,她觉得这车里空间不。那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急忙拦住她:“公主,您要做什么?”

    “对了,你们叫什么来着?辽朝的名字都那么长,我记不住,你是那个咄什么家族的?”苏陈转头直接发问,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趁这个空档,苏陈就把车厢里的软榻给掀开了——她这辆车很豪华,金漆的,完全可以横躺的,这么大车,不藏人都没道理了,她在之前把别的地方都找过了,很干净。

    太干净了就有破绽,这毕竟是个马车。而此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她此时不翻出来更待何时?

    榻下藏着两个人,因为中间有间隔,两个男人,各朝一头在里面侧躺,乍一掀开苏陈也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开去,抓扶住车窗棱。

    那两个宫女反应奇特,很惊慌,但并不是发现人了,而是急着去把榻面重新盖上。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藏人?是要杀我吗?我如果说的不好就要除了我是不是?”苏陈连珠炮似的问,一手一个直接推开:“不准该!说清楚!”

    右边的宫女丝毫不惧,依旧要盖住,说:“公主你别那么大声,这是自己人。”

    苏陈一脚踹开那床板:“自己人就出来。你,到现在都和我不是一条心,我告诉你,这种局面,进宫就只有死路一条!都不用等我替辽国百姓开口,就被你连累死了!”

    “这是为了保护公主你的安全的。”另一个宫女直接拉住了她:“公主,小点儿声,外面都是苍朝的人,你闹开了对大家没好处的。”

    苏陈被她全力拉住,一下子还挣不开了,但她还能说话,越说越大声:“这是男人吗?这是要败坏我名声,我忍不了!来人啊——”

    直接就叫起来了,她还就不信这两人敢怎么样她!

    前头开路的周安瀚听到声音,立刻抬手示停,他博马回身:“公主?怎么回事?”

    苏陈的马车被他放到了第二位,左右都是他的人,第一辆是使节指挥的车,因为有什么事肯定是要往前传的,但是他没想到路上最先出事的,是苏陈。

    苏陈此时被捂住了嘴,根本说不了话,就听到那宫女变声说:“无事,惊扰将军了,还请将军,继续前行。”

    声音几乎和她一模一样!

    这要是不看人,真就听不出来!苏陈真是大开眼界了!

    不过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猛地头往后仰,直接脱开被捂住嘴的手,大叫一声:“不要——”

    不用说太多,只要说比较明确的字词,就足以引起周安瀚的警觉了,随后她踢了一脚车厢。

    周安瀚也没有一般将军的疏离,直接掀开车帘帐,正看到苏陈被按住,立时拔剑:“你们干什么?”

    他一拔剑,周围他的亲兵也立刻拔剑了,苏陈趁机挣开:“那个,榻下面还藏了人!我身为公主,我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探子!都是害我的!”

    “公主!”那个又忠诚又能变声的宫女立刻跪下:“公主你误会了,我们都是保护你的。”

    “那怎么不出来啊!之前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就算了,那我找到他们了,为什么不出来?要你们替他们说话?”苏陈指着软榻:“是不是准备跳车!是不是死士?”

    她声音又尖又利,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

    周安瀚都不知道她这么会演戏的,稍稍偏脸,憋着笑。

    前面的使节指挥使也被惊动了,过来替苏陈收拾摊子:“将军不要误会,这人确实死士,但只是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危,从出宫就一直跟着了,他们不会说话,还请见谅。”

    苏陈直接过去重新看他们,还是那么躺着,不过已经按下了间隔板子,两人正比划手语,被苏陈看个正着。

    苏陈皱眉,伸手直接搜身,没有点破他们的交流。

    周安瀚在车门口和那使节指挥言明:“公主在路上,受我们保护,不会出一点儿问题,倒是这跟随公主的人,个个奇怪,表现奇异,公主既然不愿意她们留下,那就送回去吧,以免公主再受惊,影响进程。”

    使节指挥说:“将军,公主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的,公主不会自己穿衣梳妆,您总不能让她蓬头垢面的进京入宫的吧?”

    这也算有理有据,苏陈都听在耳中,从那两人身上搜出了一把弯刀和一把钢鞭,一看就是内家里手,她也不客气,连牙齿都搜了,果然有毒药。

    苏陈没办法取出,便给他们洗nao:“你们别想不开,毒药别咬破,等我见到医圣让他给你们研制解药,这种剧毒我见的不多,但生而为人,命都应该是自己的,为什么要听从别人,依附别人?”

    鸡汤灌下去,多少都会有作用,她拍了拍近处这人的肩膀:“你的弯刀我先用了,等我找到趁手兵器我就还给你。”

    钢鞭她用不了,就还了,也没强迫两人起身,她拿着弯刀往周安瀚这边走:“将军,我是真的不想死,所以这宫女我是不能留了,这指挥使在路上对我百般羞辱,说我就是为了辽朝的礼仪送出去的礼物,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