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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鱼吻: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中)

      其实管喻钦并不是很期待小花猫。

  鱼吻后来才知道,她因为矮,错过了一场“好戏”。

  本来,按余燕木和槐殊的身高差,基本是被安排的一起的。

  而既然他们成为同桌已成现实,必定是经过了极力地争取。

  那天午休,鱼吻和管喻钦原本在聊着天,然而邻组的姐妹们聊得极兴奋,以至于她们无法继续自己的闲聊。她们眉飞色舞地给几个同样“太早”进入教室的同学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而二人在旁边面面相觑。

  “阮棠!”管喻钦忽然喊住了其中一个女孩,“数学笔记借我一下!”

  “啊……好……”

  几个女孩还在懊恼讨论被打断,忽然就听见有人推开了前门走进教室。

  阮棠从抽屉里拿了笔记,小跑着送去:“好姐妹!救命之恩当以数学笔记相报!”

  “说什么呢?”余燕木瞥了她俩一眼,幽冷的目光顺着教室里的人群,从这一头,到那一头,最后凝在管喻钦脸上。阮棠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僵硬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借笔记。”管喻钦笑笑,向他示意了手中的笔记。

  “数学吗?”说话间,余燕木和槐殊已经走到位置边上,槐殊先坐回了位置,而余燕木在桌边站定,俯视着管喻钦,“我也会。”

  随后,夺过她手中的笔记本,扔还给了阮棠,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微微俯身:“年段第二的,不知道够不够用。”

  那次余燕木的表情,着实把鱼吻吓着了,她心惊胆战地看着管喻钦接过余燕木的笔记本,挑了挑眉:“多谢了。”

  鱼吻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僵了,她转着眼珠子,环顾四周,除去僵持的二人,众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只有槐殊好似没事一样,翻着一本书。

  想着,鱼吻不禁笑出了声。这一笑,把她自己吓得够呛,好在刚好讲师说了个什么,气氛比较轻松,也有不少同学在笑。

  鱼吻舒了口气。

  “想什么哪?”身边一个姑娘悄悄凑过来,“我感觉你没在听课哦!”

  鱼吻连忙摆手,打个哈哈把这个颇为灵敏的妹子糊弄过去。

  两年都过去了,怎么还记得这么清?

  当时正是午休时候,教室里人不多,但除了风暴中心的三人,每个人都仿佛正在经历风暴的折磨。

  谁知余燕木忽然冷笑了一声,坐下拿出书开始复习,管喻钦也真的收了余燕木的笔记,转身之前还不忘向阮棠表示感谢。

  这下鱼吻算是蒙了,其他人更是一脸“难道我磕错CP了”的错愕。

  后来鱼吻才确认,三人之前就认识。

  我说嘛,同桌看起来软软的怎么会这么刚……

  “他这个人没事就爱耍脾气,跟个小孩一样。”管喻钦满脸嫌弃。

  “噢……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啊?”让我也八卦一下?

  “嗯……这个说来话长,总的来说就是他是我妈妈的弟弟。”

  “噢——”是亲戚呀……

  “等等?你妈妈的……谁?”

  那时候的岁月啊,就如同温开水一般,平平淡淡,却很让人舒服。

  希望往后,如此便好。

  鱼吻头疼地看着空白的两页课本,反复抬头低头,才找到讲师现在讲的什么。

  高中的时候,自己上课四十五分钟能走神四十分钟,因此常常错过老师布置作业的那一部分。于是,鱼吻成了班级群的常客。而她最频繁出现的发言便是——“请问今晚作业是什么”。

  往往过几分钟,她就会收到余燕木私信发给她的作业。

  “谢谢啦!”鱼吻给他回信息,“下次发群里也行,说不定还有人也在等这份作业单。”

  “哈哈,没事。他们如果不知道作业,自己会问的。”余燕木的回应看着挺沙雕,但多少有点冷淡。

  鱼吻后来才知道,这份冷淡的原因。

  一个人生活在世上,总会经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或成功,或失败,或令人愉悦,或使人恼火,多多少少都会带给人一些影响。这些影响的慢慢累积,如同一把刻刀在慢慢雕琢,最终琢成某个人呈现出来的模样。

  谁没有点辛酸事?

  谁不是在咬着牙前进?

  鱼吻常常会祈祷,向着她自己也不清楚的神明,祈祷紧握的手多年以后仍然紧握,祈祷相拥的人们多年以后仍然相拥,祈祷追梦的人多年以后仍然向前,祈祷飘零的人多年以后找到归宿。

  听着下课铃。鱼吻朦朦胧胧地回过神来,想着自己浪费的两节课,叹道这可不是个好开头。

  “嗨,小鱼!小鱼!”舍友的喊声把鱼吻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啊?怎么啦?”鱼吻回过神来。

  “还发呆,都下课啦!”舍友笑道,“早上班级群里通知的,后天选班委,你要去吗?”

  “班委啊……”鱼吻的目光突然温柔几分,没有考虑太久,“去试试吧。”

  突然想起那年那天,那随意的选班委方式——高一年当过班委的续任原职,小组长摇号。

  于是,同桌管喻钦继续做地理科代表,后桌槐殊当了小组长。

  “真好,我都没当过班委。”鱼吻感叹。

  “要不你来当地理课代表?”管喻钦开玩笑道。

  “要不你来当小组长?”槐殊表示自己很头疼。

  余燕木则难得安静地整理着笔记。

  “别,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们也就那么随耳一听就好。”鱼吻赶紧摆手,她清楚,自己想当班委的愿望并没有太浓烈,而且自己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管喻钦注意到,余燕木似乎在回避“班委”这个话题。

  为什么?

  余燕木的性格总让她觉得,他应该会挺喜欢当班委的。

  “燕木,今晚不在食堂吃了吧。”槐殊突然岔开了话题。

  “啊?”余燕木一愣,抬起头来,“想去外面吃?”

  “食堂,吃腻了。”槐殊的眼神没有对上余燕木的眼睛。

  余燕木就知道,槐殊只是想扯开话题。

  “你们晚上要去哪家啊?”鱼吻突然兴奋,“带上我好不好?”

  余燕木和槐殊对了眼神,抬手用笔轻轻敲了敲鱼吻的脑袋,“好。”

  “去校门口左拐那家麻辣烫店?”

  “嗯。”槐殊点点头。

  “好!”鱼吻笑嘻嘻,“同桌要不要去?”

  “不了,我跟我哥吃吧。”管喻钦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欸?同桌你有个哥哥呀?”鱼吻奇怪道,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查户口的,人家也不必把家底交代了。

  管喻钦点头确认。

  “真羡慕你!我也好想有个哥哥!”鱼吻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