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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Chapter 61

    “您是说,我的妹妹可能与黑塞·史蒂文发生过某种纠葛?”

    贝利听了有关通灵板「shaxberd」一词的指向猜测,正如莎士比亚的生日与死日是同一天,而这一日期正好与黑塞的生辰卒年相关。

    “让我想想,贝妮与黑塞的最早一次见面是发生在十年前。巧了,就是在黑塞办四十岁生日的宴会上。”

    十年前,贝妮与梅丽莎两人不满十岁,两个人也是在一场场聚会上渐渐熟悉起来成了朋友。

    虽然黑塞的生日宴也邀请了各家的孩子,但作为寿宴主人的黑塞与一群小孩们的交谈很少,最多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迈克罗夫特指出,“尽管我们都不了解动物恐惧症的详细成因,但您应该认同一种假设。假设贝妮在孩童时期受了某种刺激,也许那会是她蜘蛛恐惧症的源头。”

    贝利明白,“您是问贝妮的蜘蛛恐惧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与黑塞有关系?我不确定其中的关联,因为贝妮第一次发作是在十二岁。当时,父母带我们兄妹全家去郊游,贝妮被旅店角落的蜘蛛吓傻了。”

    贝妮生活在富裕的家庭,身为女孩,她并没有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叛逆喜好,很少能接触到生活在阴暗潮湿不洁角落的蜘蛛。直到那次外出借宿,贝妮的恐惧症才第一次在家人面前爆发。

    此刻,贝利的脸色却不太好。

    他知道妹妹一贯乖巧,虽然第一次爆发恐惧症是在旅途中,但恐惧蜘蛛的源头或许早就在家里人不曾察觉时就埋下了。贝妮或因害怕或因遭到恐吓,年幼的她甚至不敢对家人透露半分。

    “当年,是不是有人在宴会上恶作剧用蜘蛛吓过贝妮?”

    贝利很难不如此推测,“贝妮与梅丽莎交好,哪怕是蜘蛛恐惧症发作后,她也没有出讨厌或害怕史蒂文家族的情绪,可能恐惧的源头与史蒂文家无关。宴会上有少同龄的男孩,其中有人不知分寸地吓唬过贝妮。”

    贝利说着又觉得不对。那些年的宴会,他和妹妹一起参加,从来没有发生宴会闹剧。

    “难道有谁威胁贝妮不能告诉家长?可是贝妮真的被吓到,她一个小女孩又怎么可能遮掩恐惧?”

    迈克罗夫特提醒到,“十年了,贝利先生,您确定自己的记忆可靠吗?当时的宴会,您也不是全程陪同在贝妮小姐身边吧?”

    贝利无奈地点头。他年长贝妮五六岁,男女有别,聚会时分开活动也很正常。

    假设贝妮真的被惊吓到,为什么没有惊叫求助?

    有一种理论或能给出解释。当一个人恐惧到了顶点,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反而会遗忘最深的恐惧成因。

    当然,以上尚是推测,需要找史蒂文家了解内情。

    梅丽莎的未婚夫德鲁·史蒂文却不在纽约。他是一位专业探险家,主要是发掘各类新品种的动植物。如果按照出行计划,他在今年的六月出发去美国中部,而要到十一月下旬才会回来。

    史蒂文家的其他人在经历了南北战争后,有一些移居到欧洲,有一些生活在美国西海岸,一时半刻都无法联系上。

    如此一来,可能了解史蒂文家的人,只剩下了梅丽莎。

    “我的上帝!贝妮的病怎么会和史蒂文家有关。”

    梅丽莎不敢置信地摇头,“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察觉任何端倪。以往,贝妮遇见德鲁也不存在反常表现。贝利先生,您都是看在眼里的。”

    贝利却无法肯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凯南为贝妮招灵,当夜就遭受了引诱跳楼身亡。

    “梅丽莎小姐,我知道黑塞·史蒂文的遗产受益人是您的未婚夫,他们叔侄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您总该有所耳闻一二内情。”

    梅丽莎苦笑,“内情?我是德鲁的未婚妻,还不是他的妻子。我只知道黑塞身前是一位神父,他没有娶妻生子,对人一贯很和善。起码,我和他见面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更多的事……”

    更多的事,哪怕梅丽莎真的嫁入史蒂文家,作为侄媳也不一定谈得上了解叔父。

    这种说辞,合情合理。

    难道只有等待德鲁回到纽约才能问出些什么来?

    迈克罗夫特却知道重点已经不仅在黑塞身上。

    黑塞早就死了,即便他曾经做过什么,死人没有办法制造小孔成像诱导凯南跳楼。因此,一定有一个活着的主谋。

    “恕我冒昧。”

    迈克罗夫特一针见血地问,“梅丽莎小姐,您的未婚夫继承了黑塞先生的遗产,其中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没有!”

    梅丽莎坚决且迅速地回答,仿佛根本用不着任何思考。

    话一出口,她就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下垂了视线,双手捏住了裙子。

    室内一阵沉默。

    此时,很容易看出梅丽莎说谎了,或者说她是欲盖弥彰。

    起先谁也没有想到通灵板显示的「莎士比亚」一词,会指向死亡几年的黑塞·史蒂文。

    那种情况下没理由怀疑一个死人,况且德鲁·史蒂文在事发时又不在纽约。

    梅丽莎又怎么会怀疑一直感情很好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