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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血腥诊疗

    圣托尔精神病院

    隐藏于楼道最深处的手术室,门外一片寂静。

    门上的“手术中”红灯闪闪烁烁。

    手术室内,不断地传来一个男人撞击墙面剧烈挣扎的声响,其中还伴着凄厉的惊惧吼叫,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们,我已经正常了,我真的...”

    “嘎吱、嘎吱”

    一串略显蹒跚的脚步声响起,再而就是刀具划进血肉的“噌”一声,男人的话语声渐渐弱了下去。

    之后便是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似乎有东西在刺进穿出,液体滴落。

    滴答,滴答。

    手术室内隐约有两“人”在交谈,还夹杂着一两声男人痛苦的闷哼和喘息。

    “看来不是他啊~”一道相对阴柔、偏女调的男音落下,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

    “啧,继续找吧...就这点承受能力,根本完全不够。”另一道的嗓音粗糙而沙哑,像是从胃里艰难吐出来一般的断断续续。

    好半晌,手术室外的红灯终于暗了下去,转变成幽幽的绿灯。

    ——

    中午11点

    身穿白衣的两位护士小姐推动着二栏小车,她们温柔地询问着今天病人们的情况。

    顾言笙所在的病房有十张病床,她第一天过来的时候,这里有6位病人,还空着四张病床。

    等到第三天,这里只剩下4位病人。

    除去被推进手术室第三次的崩溃男人,现在还剩下3人。

    最左边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金色的长卷发看上去已经好几天没打理过了,有些昏黄分叉,碧绿色的眼眸呆滞地看着周边的东西,不带有一丝神采,像是被夺去了光芒一般的暗沉,雪白透亮的皮肤,没什么血色的唇。

    看来不是任务者,应该是圣托尔精神病院的病人。

    女人每天紧紧地怀抱着枕头,时常对它神神秘秘、小声低语说着什么,脸上的神情总是惊惶不安,面对着每日一例询问的护士,她像是没见到人一般,只是专注地沉浸在自己和枕头的世界。

    “米菲尔太太,”护士弯腰看着没反应的女人,她指了指枕头,笑着问道,“您今天又在玩些什么呢?”

    “玩?”米菲尔猛然抬起头,凶狠地看着护士,“给我滚开,不要打扰我跟我的孩子。”随即她极为轻柔地摇着枕头,嘴唇里不断地哼着一首曲子,

    “睡吧,睡吧,我最亲爱的宝贝~”

    顾言笙把自己照旧缩在一个角落,用余光暗暗地注意着那个女人和护士们的动静。

    “我的宝贝~宝贝,我爱你~妈妈如此的爱你啊~”

    这歌曲前段听着还算正常,只是...这后面怎么越听越瘆人。

    “宝贝~快跑~他们是一群刽子手~”

    “拿起斧头砍,宝贝的手不见了~”米菲尔从病床铺子下面抽出一把剪刀,像是与她的歌声重复一般,恶狠狠地将怀里的枕头剪破一个角。

    护士们站在旁边,极为安静地注视着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还在继续唱着,声音却高昂了不少。

    “宝贝的腿没有了~头也没有了~”随着米菲尔不断地上下使用剪刀,她脸上的神情逐渐癫狂起来,枕头很快地便被她戳烂了,棉絮和羽毛纷飞,飘扬、散落在空中。

    “我的孩子——”米菲尔像是猛然地回过神一般,她看着手里残破的布片和棉絮,浑身发抖,“孩子,孩子去哪儿了,我的孩子!”她整个人开始发怒、癫狂,“我的孩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