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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寺院祈福

    赫连南丞不语。

    今日闹的这一出,李徽敬要离府几年,李徽宗又是厌烦这种热闹,早跑去了春风十里寻欢。

    给两位公子定亲的事,就这般放下。

    大长公主为这事闹得伤心,宾客全都散去后,她就坐不住了,急哭了。

    “他若是不想成亲,我又不逼着他,他怎就给跑了?还要离开几年,徽敬他素来也是听话孝顺的孩子,今日他这一走,不是往我的心上戳刀子吗?”大长公主哭着道,今日丞相又不在府中,她也是全然没了主意。

    “姑姑,你也莫着急。我看啊,表兄这是对承欢情深义重,怕是要非承欢不娶。我也不阻拦他们了,愿意成全他与承欢,差人传信与他,让他回来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即便真有心去历练一番,也等过了年再说。”赵承玉道。

    赵承欢做的一些事,自以为瞒天过海,其实赵承玉是清楚的,不如将她嫁了,免了她的那些心思。

    大长公主却是摇头:“我断不会让他娶承欢,其中关系复杂,丞相府不能牵连到其中。”

    “不管如何,权当是先将他给骗回来啊。”赵承玉道。

    虽然大长公主最是宠爱小儿子,可一向孝顺听话的李徽敬突然叛逆离开,她还是深受打击,满是担心:“只有如此了。徽敬他是从来未曾一人离开京城,在外面没有下人伺候着,他会不会过不好?”

    一旁的赫连南丞劝慰了一句:“大长公主不必太过担心,徽敬兄不像是冲动之人,此番离开必定是他早有想法。况且外面也并非想象的那般可怕,在下一向身子弱,也是在外面游历了好些年,不也是好生生的回来了。”

    “也是,表兄是有才能之人,若不经历一番历练,到底眼界会有些狭隘,总是拘束在这京城之地,表兄有才能也难以表现,不如,就让他在外面历练几年,攒下些功绩,也好为国效力。”赵承玉也顺势劝了大长公主一句。

    听得赵承玉都这般说了,大长公主心中略为舒坦,到底是担心李徽敬,已经派了人去将他追回,他若执意不回来,也吩咐了下人就跟着一路伺候他。想到这些,大长公主心中已没那般担心了。

    李徽宗到了第二日早上才回府,一回到府中,听说大哥愤然留书离家出走了,极其兴奋道:“一向听话孝顺的大哥都做出了这等事来,看来,大哥是真对承欢公主情深义重。”

    “二哥,我听长公主说,愿意成全大哥和承欢公主了!”李徽蓁来与李徽宗报告这个消息,方才赵承玉和大长公主说话,她也是在旁的。

    “不会吧?她能那么好心?”李徽宗显然不信。

    李徽蓁又道:“不过,母亲却态度很坚决,说绝不会让大哥和承欢公主成亲。”

    李徽宗恼恨的一群砸在旁边的枣树上,怒道:“我就说那个女人不会那么好心!她肯定是算到了母亲不会允许大哥和承欢公主在一起,所以才故意说出那话的。”

    说完,他又要转身离开。

    李徽蓁追去问:“二哥,你又去哪儿?”

    “我去找承欢公主,告诉她,大哥为了她拒婚,还离家出走了!”这话说完,已经不见李徽宗人影。

    承欢公主府里,赵承欢听到李徽宗同她说的这些,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模样,还道:“我就知道敬表哥待我是真心的。他为我能如此,我也断不会应允其他人的求亲。”

    “可若是皇上赐婚呢?你又如何拒绝?”李徽宗问。

    赵承欢一时慌张,随即装作一副低落的神态来:“是啊,若是皇上赐婚,我又如何拒?”

    李徽宗立即到:“我有个主意,我大哥此时还没走远,不如,公主你去追我大哥,你俩远走高飞,生米煮成熟饭了,生了孩子再回来,你是皇家公主,我母亲也是皇家的大长公主,父亲是丞相,那时候,你与我大哥的事,谁又还能阻拦?”

    李徽宗此话可是很认真的,从知道他大哥是为了逃婚而离开,他便想过要撮合赵承欢和他大哥远走高飞。

    可赵承欢却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她才为难道:“我若离开京城,会不会引起怀疑,他们会明白过来我是与敬表哥私奔了,以丞相府和长公主的势力,若要将我们抓回来,何其容易!”

    “承欢公主,我知晓你是十分遵循礼法的人,迈不开那一步,可为了你和我大哥的幸福,你不能犹豫啊!”李徽宗着急道。

    “你让我想想,我若真要走,也需要计划周全了。”赵承欢敷衍着李徽宗,面上还表现出一副很是着急在意的模样。

    李徽宗也满意,这才离开了承欢公主府。

    “前面闹哄哄的,怎么回事?”

    往年腊月初六,赵承玉都要去迦叶寺里上香礼佛,中午前必须得到,不能误了时辰,随后要在嘉业寺里住两日再回来。

    今日这才到京城大街上,前面闹哄哄的堵了她的车辇去路。

    侍从前去打探过后,回来禀话:“长公主,前面李二公子和成郡王府的世子打闹了起来,好像是为了春风十里的一位姑娘争风吃醋。”

    赵承玉并不想去理会这些,问:“能饶去别的路吗?”

    侍从回道:“正近年关,各处路上人满为患,实在不宜马车通过,这条路已是最通畅的。”

    没有办法,赵承玉只得下了马车来。

    春风十里的门口已经围满了人,都在看热闹。

    侍从开路,赵承玉挤进人群里,看到李徽宗和那成郡王府的世子二人在打着架,若是旁人,还是不敢惹了李徽宗的,可这成郡王府的世子也并非好欺负,他父亲在皇上跟前受重用,今年又立下了大功,根本就不怕李徽宗这个小霸王。

    眼看这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真怕这二人打出个你死我活来,闹出大事,赵承玉忙让侍从出手,将他们二人制住。

    这才,赵承玉过去训斥道:“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就在此打闹,成何体统!”

    “是他讨打!这春风十里的姑娘本来就是身世可怜,他居然还动手她们!”李徽宗愤然道。他从承欢公主府出来,正好遇上成郡王府的世子对两个姑娘大打出手,只因为他怀疑两个姑娘偷了他的荷包,就要将两个姑娘打死。李徽宗一时看不过,也是刻意想找成郡王府世子的麻烦,就出了手。

    “不管是何缘故,你二人是王公贵族,再此打架扰乱秩序,造成路上交通堵塞,都是你二人的不对!”赵承玉训斥道,然后让瑾儿拿了她的鞭子来。

    对着这二人,一人打了两鞭子,道:“这事就此作罢,本宫虽不重罚你们,但也要给你们个教训。你们无功无勋,却成天在京城里惹是生非,不如,你俩明日就去赫连将军招纳的新兵营里磨炼一番,若能建下些功绩,再来耀武扬威也不迟!”

    围观的众人退去。

    赵承玉训诫了他们一番后,就迅速赶往迦叶寺了。

    李徽宗愤恨的瞪赵承玉。

    去往迦叶寺的路上,瑾儿已经跟春风十里边上围观的人打听清楚了,便与赵承玉说起来:“成郡王府的世子性情素来狠厉,他在春风十里夜宿后,说是随身带着的荷包不见了,便就冤枉了昨夜里伺候他的两位姑娘,竟然要将人打死,李二公子路过遇上了,替那两位姑娘出头,他们二人才打起来。说来,也不全算是李二公子的错。”

    “你可是觉得本宫罚错了人?”赵承玉问。

    瑾儿含笑道:“奴婢只是想让公主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并无别的意思。”

    赵承玉解释道:“这些个勋贵子弟,在京城里横行霸道,还不如让他们去军营里历练历练。李徽敬去江南历练倒是让本宫深有感悟,等朝中的那些元老官员老去,这朝堂自然是他们那些勋贵子弟的天下了,若他们不曾历练过,没有功绩在身,如何能够撑得起这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

    “朝中官员,不是还有每三年的科举取士吗?”瑾儿疑惑问。

    赵承玉与她详细说来:“朝堂中重要的那些官职,围绕在权利中心的,基本上是勋贵世袭,靠科考取士的官员则多是在外地为父母官,北朝共有三十六府、三百多个县郡,朝中一品大员到最小县级官员,共有三千多人,六部、御史台、翰林院、国子监、武官将领这些,还不包括宫中的那些记事官员。国家真正的大事,还是那些勋贵在办,并非他们擅权,而是,这些勋贵子弟自小就生活优越,接受的培养以及所见市面都高于其他人,故而在有些事情的见地上更有优势。”

    瑾儿听得似懂非懂的,倒也晓得长公主不易。

    出了京城之后,路上通畅许多,车辇一路行程快了不少。

    迦叶寺不远,就在京郊的程明山上。

    虽然迦叶寺不是皇家寺院,规模也不大,但因为赵承玉每年都会来迦叶寺,后宫嫔妃倒也偶尔会来几次,迦叶寺一直都受皇家庇佑。

    今日一早,主持就已经领着寺中的僧人在寺外恭候赵承玉的凤驾。

    幸好,一路疾驰,未误了时辰。

    “一年不见,长公主仍如往常容姿焕发、凤体安康,佛祖保佑。”主持见了赵承玉后热络的道,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个佛礼。

    赵承玉亦是向他躬身念了声:“阿弥陀佛,主持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