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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努力的丐·格拉瓦

    努力的丐·格拉瓦

  我,丐·格拉瓦,今天非常不顺利!

  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人吵醒了。原本我躺在大桥下睡得舒舒服服的,奈何有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从我身边经过,一个劲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对我指指点点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轻轻翻了个身,努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岂料她们正在一脸嫌弃地正看着我。忽然,她们就尖叫了起来,她们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当场把我给吓住了,人吓人吓死人啊,顿时我睡意全无。

  昨天我在河边刚刚看过自己的这幅尊容,我觉得挺满意的啊,干我们这行的,不大都是这幅造型嘛。从切·格拉瓦再到窃·格拉瓦,不都是这样的嘛,不过若真要跟他们比,我丐·格拉瓦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明显更胜一筹。

  头发几年不用理,平时也不需要打理啥的,否则你们想想会有多麻烦啊?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洗一次脸,这还是做人比较勤快的,像我这种,已经有三个月没洗了。我觉得漆黑的脸,能将我的黄牙衬托得更白一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刷牙的话根本没有条件,一来口缸牙刷我根本买不起,二来我又不想捡别人用过的牙刷用,我觉得别人用过的牙刷很恶心,三来我从内心觉得刷牙费事,这也是我不刷牙的最主要的原因。想来我已经三年没刷牙了,但是我只要闭上嘴巴,牙齿也就不会影响市容市貌了。

  再瞧瞧我穿的这一身衣服,呵,我可告诉你们,这件有一,二,三,四,五……这几个小洞就算一个大洞吧,这件有九个大洞的衣服,是我在五公里外的垃圾场捡来的。当时为了这一件衣服,我可是和三个格拉瓦同行惨烈竞争了一番,最后被他们追了三条街,我才以略微的优势胜出,将它收入囊中,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但想想真的好有成就感。

  再来说说我穿的这条裤子,你们看它是黑的对吧,其实我告诉你们,它是一条白裤子,额不,是条灰裤子,不不不,也不是,是条灰白裤子,算啦,我也记不住啦。

  我和你们说说它的故事吧,我以前有个朋友姓张,我管他叫张·格拉瓦大哥,简称张哥或者大哥,他对我也挺好的。有天他捡来了半只烧鸡,虽然闻起来馊馊的,但对于我们格拉瓦家族来说,这依然是名副其实的好东西啊。他叫我过去,我还以为他要和我共同分享,瞬间心中忍不住要对他异彩连连,想想我多少年没能吃上一顿肉了,想到能吃上肉了,我感动得想哭。

  谁知他叫我蹲在他面前,让我一边看着他吃,一边夸他姿势帅气,我噼里啪啦使出浑身解数,我口若悬河,舌灿金莲,对他赞不绝口,这个过程我的口水流了一地。直到他吃完,我仍在对他赞美,可是,他居然扣搜到连一块肉都没给我,我那么尽心尽力,他居然连一块肉都不给我。想到他的大快朵颐,好不快活,我丐·格拉瓦心中顿时了怨气,张·格拉瓦势必要承受我丐·格拉瓦源自格拉瓦家族血脉里的怒火。

  那天晚上,趁他睡着,我拿出心中无尽的怒火,将他一顿爆揍,并达成了我的核心目标——把他的裤子给拔了下来,并麻利地穿到了自己身上。当时这条裤子还是比较长的,膝盖下边的那一截还在,可现在你们看看,它就像大裤衩一样,哎,人生呐时间过得太快。

  再给你们看看的鞋,你们瞧瞧,还是两只不一样的鞋,帅气吧。我偷偷告诉你们,我称它为阴阳鞋,右脚上的这只,叫人字拖,人字拖知道吧,据说是从小日本那边过来的;至于左脚上的这只,那可不得了,这可是盗版的改放(防屏蔽)鞋啊,看看帅不帅。我想说的是,如果我这辈子还能穿上一双根正苗红的正版改放鞋,死了也值得了。

  再向你们透露一点,为了保住这双阴阳鞋,我可没少下苦工。就说那个南边的花·格拉瓦大姐吧,她已经来偷过四次了。有一次还差点让她成功,结果我追了她五条街,追到以后她已经口吐白沫。她当场承认自己错了,将鞋双手奉还给我,不过那娘们儿居然挠了我。你们看看,我手臂上这条底线粗,两公分长的疤痕,就是她干的。

  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我趁她不注意,把她缠在头上的那块毛巾给顺走了。我觉得这才算物尽其用,但想到她当时歇斯底里的反应,我就觉得很怕,奈何她没力气跑了,于是只能伤心得以泪洗面,嗷嗷大哭。对此,我不仅一次夸自己行事果决,英明神武。咯,那毛巾就是我脖子上挂着这块。

  说了这么多,大家知道我是干嘛的了吗?算了,我丐·格拉瓦就再卖个关子。

  咦?这是什么味?我低头闻闻自己的衣服,又将鞋脱下来,额,我明白了。我们这行有个叫文·格瓦拉的他告诉过我,小说里那些有真本事的大佬,尊容大都跟我差不多,所以我觉得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大家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啊。

  再说说我今天为什么不顺吧。其实我丐·格拉瓦做事一点都不过分,真的,但是今天我在捡瓶子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张哥,对,就是被我顺走裤子的那个张·格拉瓦。原本我很开心,今天的瓶子很好捡,我竟然破天荒捡了两公斤,按照一公斤的瓶子两块钱的价格计算,我可以卖到四块钱,省吃俭用,节源开流,我又可以四天不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