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开业典礼

    这是时隔多年后沈修慕第一次待我如此温柔。如果是多年前的我，一定会在这温柔里化成一摊毫无根骨的水。但如今经历大起大落，我才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信的，尤其对于沈修慕来说，越是美好动听的话越是致命砒霜。

“那好，沈修慕，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盯着他的双眼，“你相信王镇雄没碰过我吗?”

这个问题尖锐而直白，直白得近乎赤裸。

他的手轻轻一颤，然后沉默。

狭窄的空间里气氛一时冷下来，滴水成冰的冷。

“你是我的妻，我会爱你一辈子！”沉默良久，他说，“这件事情是爸爸的错，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我会用一生一世来补偿你，但你不要恨他。”

言外之意，尽管我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他还是不相信我的清白。他会基于道义和责任感一辈子对我好，只因我是他的妻，只因这是他的债，但这个跟信任和情意无关。

“那么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各种好，又是吃西餐又是送浪漫，是因为觉得这事儿是你父亲造成的，想替他补偿我，而不是觉得有错了，想作出改变，对吗？”我定定的看着他，抛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诛心。

但我想诛的不是他的心，是我自己！没错，尽管事已至此，我还是对他抱有幻想，哪怕只是一丝丝，也足够摧毁我所有的坚定不移。

“难道这样还不够？”沈修慕眼眶红了，“雪儿，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只管以后的日子好好生活，不行吗？”

“不行！”我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过不去，无论怎样努力都过不去。”

就像每一次沈修慕对我的好，都能让我回忆起曾经的不好，就像每一次我都会在孤独的夜里想起傅君辞，想起J县那些一起走过的和风细雨。我不曾刻骨铭心的爱过沈修慕，可我抹不去身上他的痕迹，我也不曾在心里设一个记事簿，上书某年某月沈修慕如何伤我，可那些话那些事像刀一样插在我心里，每触及一次，疼一次。

人说风过无痕，其实哪有什么风过无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你想怎么样？”沈修慕沉声问，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生气了。也对，一直以来我何时对他不是百依百顺，如今做事才有一点点起色就开始飘了，他怎么会一直容忍我呢？他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我笑笑，偏头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好，既然你说父债子还，那就父债子还吧！希望有朝一日我向你讨债的时候，你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