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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作者有话要说:</br>孩子真的不知道白石怎么写才算人设准,一天一夜复盘了新网王和ova,我努力了……

    如果最后一节小伊对迹部的理解有问题,那就是我对迹部的理解有问题,我滑跪(。感谢在2022-04-2708:19:36~2022-04-2921:5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rata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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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球场上的伊怜和一边闷头擦眼泪一边想着就这样被所有人看着哭出来真的好丢人,可被情绪掀起的眼泪根本就落不回去。

    她太久没哭过了,从来没有哪个场合会允许她这个空桑少主露出脆弱的一面——她被寄予了太多希望,盼望她成长,而掉眼泪除了宣泄情绪就是最幼稚的逃避。

    上一次想哭是和师父在青丘看到他视消亡为既定归宿的态度的时候,可是再往前呢?

    哪怕将从幽冥司回来的那段时间都翻遍了,最终也只找到了一路的曲折坎坷,全程风沙仆仆干旱无比,连眼泪都不施舍一滴。

    食物语重新翻到第一页,终于是找到了那个夹页上烙下印记的水渍。

    就是从那之后——因为身边的人都消失了,她更不想给大伤初愈醒来的鹄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自己剥夺了自己可以掉眼泪的权利。

    无意之间,把苦涩的水分憋的太久了,伴随着对家和家人的思念争先恐后地向外涌。

    切原赤也感觉自己要被她的眼泪弄得原本就因为自来卷而显大的脑袋更大了。

    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孩子好端端地突然就哭个不停,明明打球的时候她的情绪也没有多大变化。

    就在这时仁王和柳生宛若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他身后:

    “好了切原,你这样手忙脚乱地哄没用的。”

    柳生推着眼镜拍了拍赤也的肩,另一边仁王绕过球网走到了伊怜和身边。

    家中有姐姐妹妹可以日常相处的这两个人在对付女孩子这方面还是比其他人要游刃有余一些,尽管他们也被这阵势有些唬住——任谁都没办法冷静地应付忽然情绪崩溃的女孩。

    白猫狐狸歪头盯着努力想要止住眼泪的少女观察了良久,才选定了一个较为合适的开场白,于是隔着衬衫的袖子轻飘飘地点了点她的手腕,

    “脸,蹭脏了哦。”

    他指着自己眼睛下面的脸颊提醒道。

    被日常用来挥洒汗水的训练场自然不会窗明几净,刚刚那场练习赛她不知道摸到了哪里把手心蹭上了少许尘土,而现在和眼泪掺杂在一起纵横在她精致的面容上。

    仁王将一包没拆封的纸巾递了出来,另一只手指了指训练场外的某个方向,

    “去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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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王是和她一起去水池的。

    他对伊怜和自然也是甚为好奇,而那种探知欲还在不停地随着她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举动的次数而稳定增长。

    冷水冲洗过的眼睛没有让眼睑呈现很明显的红肿,但是只要仔细看一下还是能看出来哭过的痕迹的。

    她没在意那些,用纸巾擦干了水珠之后便向着带她离开球场并给她台阶下的仁王稍微躬了躬身道谢:

    “谢谢仁王君。”

    仁王在球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在眼泪掉出来的时候,她似乎更多的情绪是难为情。

    “毕竟实在是有点掉价了。”

    她叹着气解释自己的想法。

    从水池到球场还有一段距离,在回去的路上仁王打算趁机再问点别的:

    “所以为什么呢,忽然哭了?”

    稍微直接了一些,过分来说可以被算进不礼貌的范畴,所以就算伊怜和选择不回答他也不会感到遗憾和意外。

    算是试探。

    但又一次出乎意料地,她不仅回答了,甚至回答得很快,很清楚:

    “因为委屈。”

    于是仁王雅治觉得这个女孩子有些聪慧敏感得过分了。

    如果第一眼能看穿他的伪装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一些破绽,那面对第一次见到的幸村就能如此轻而易举地从几颗球的来回中猜到其目的,这又是怎样的原因呢?

    伊怜和没有管仁王雅治无限发散的思维,鼓着嘴巴将她的回答加以解释并补充得更加完整:

    “当时如果是在家,幸村精市怎么敢欺负我,的那种沮丧。”

    仁王雅治这才想起讲日语说得实在过于自然优秀的她原本是来自其他国家这件事。

    他发出“puri”一声,感觉自己可能抓到了一点点连索的尾巴。

    “你的家人很厉害吗?”

    “几乎是无所不能。”

    她面上骄傲的情绪不加掩饰。

    “而且超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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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两个慢悠悠走回来之后网球部的活动也很快告一段落,自认理亏的幸村精市主动承担下了将两位冰帝小朋友送去车站的任务。

    分开之前伊怜和还专门和小海带重申了很久自己不是被他弄哭的,只是想到了很伤心的事情才一时间没控制住。

    后者听到最后虽然相信了,但也让他对于“女孩子”这种生物的茫然更深刻了。

    幸村在网球之外的事情上的善良程度令人信赖,所以在他提起送佛送到西陪着伊怜和回东京的时候也没什么异议——当然,目睹了刚刚那支小插曲的人都知道,他们部长这是要抓住这个独处的机会道歉。

    “明天周末,我晚上没什么别的事情,陪你坐回去一趟比较好。”

    他如今的微笑总算多了几分真诚,但伊怜和对此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是和她对待迹部景吾时相差无几的态度。

    她也不是不识好歹。

    自然是因为幸村精市是这部漫画里第二个亲身体验与其相处过后让她唯恐避之不及的角色——

    裴龙之前说的话完全没错,有些人生而就是活在她的世界之外,就是为了被远观而存在的:

    “他们一开始以你触碰不到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呢?”

    伊怜和重新打开了手机,满屏幕都是幸村看不懂的中文,她自然也不用担心被旁边的人窥屏,光明正大地点开了通讯,往上翻着聊天记录。

    如她所愿,幸村精市即使能够从他所在的位置轻而易举地直视她的屏幕也没办法理解上面的内容,但他能明确感受到身边女生仍旧低落沉闷的情绪。

    “刚才听仁王说——”

    他刚刚打开话头说了几个字,就看到她的手机屏幕变成了类似电话界面的模样。她本人显然也吓了一跳,像是刚刚误触了哪里,手忙脚乱地要去点挂断,却没想到这通拨出去甚至不到五秒的电话已然被接通了。

    这时候再点挂断就有点奇怪了。

    伊怜和听到听筒里传来微弱的“喂”,倍感无奈。

    她对着身边的幸村精市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者抱以理解的微笑摆手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个恶魔在网球之外的事情上还是蛮体贴的。

    伊怜和在心里揪着幸村的小人偷偷批判,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怜和?你在听吗?”

    34

    本来幸村精市以为她会和对面解释清楚是不小心点到了拨通,再寒暄几句便挂掉电话,没想到这一通意外的连线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想必是关系颇深,才会在这样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还能谈那么久。

    不过那么长的通话里,她的声音几乎没停过,大概对面是一位性子不热的人,更喜欢充当倾听的角色。

    除了刚刚她被弄哭的时候,她在立海大附中待了一个傍晚,那通电话是这段时间里幸村精市看过她情绪外放得最明显的一次——毫无戒心,毫无顾忌,无所隐瞒地暴露给电话另一边的人。

    最后幸村看到她往自己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便匆匆结束了这通对话。

    “抱歉,聊的有点投入……”

    很显然她是因为想起幸村还有话没说完才那么突兀地挂断了电话,幸村对此感觉有点意外,但她既然做了他也没有多问的意思,直接接上了之前的话:

    “没关系,听仁王说你是因为想家才……”

    后面的措辞不太好组织,但没等幸村精市找到合适的字句,伊怜和举重若轻的谴责就已经落了下来:

    “幸村君也有错,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利用女孩子的热忱啊!”

    他被这句的语气搞得愣了一下——毕竟他想象的道歉过程是他主动道歉然后对方客套性地说没关系之类的,总之是需要推拉几次才能完全和解的过程。

    很快他反应过来,弯着眼睛顺着她的话继续认错:

    “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想到伊小姐会坚持那么久。”

    这个女孩子莫名的,让人相处起来很舒适,对分寸感的掌握颇有些炉火纯青的意思。

    “脚很疼?”

    伊怜和下意识地抬起脚踩了踩车厢地面,

    “这种程度倒是还能适应。”

    “我帮你保密了哦,切原君那边——不然他会内疚的吧。”

    幸村精市不知真心假意地应和道:

    “真体贴。”

    路程还有一段时间,出于强烈的想法,她还是向幸村精市说起了锅包肉的存在:

    “我家有一个和幸村君很像的人。”

    “笑容,和作风。”

    幸村的笑容变得饶有兴致。

    伊怜和觉得可以趁此再薅他一把:

    “用最完美的微笑对我下达超残忍的命令。”

    被指桑骂槐了。

    幸村精市又无奈,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些许后悔——伊怜和比他想象中要更记仇,而且还是用这种让人无力反驳的方式报复。

    至少这个女孩子是去祸害冰帝的,幸村庆幸地想。

    “我半夜睡不着去遛弯遇到他都要藏起来的程度。”

    “我也有那么可怕吗?”

    伊怜和惊讶于幸村精市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这件事,难不成他的部员们都没有和他反映过他的笑容大多数看起来都很可怕这件事吗?

    幸村了然点头,

    “看来明天可以问问部员们的意见。”

    知道明天立海网球部要遭殃,伊怜和连忙把自己摘出来:

    “不是我挑起这个话题的。”

    幸村笑着歪头。

    “我会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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