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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额前的碎发被梳了上去,多了几分成熟,赵父站在他身侧。

    寸步不离,他打量着周围,手紧张的捏了下身侧兜里的那张银行卡。

    他已经定制好了计划,等婚礼结束敬酒时,他就趁人不注意伺机逃跑。

    从后门出去,会有他提前叫好的司机,坐上车,他就可以直奔机场!

    脑子里演练的一遍,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可行。

    赵兆不禁为自己的足智多谋点了个赞。

    婚礼开始,只看到礼堂的门缓缓打开,一条几十米长的红毯映入眼帘。

    在红毯尽头,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纯黑色西装,修长的双腿将西裤撑起。

    身姿挺拔,长相离的太远,他看不清楚。

    婚礼进行曲响起,赵父突然拉起他的手挽在自己胳膊上。

    这是自己第一次和这位父亲如此亲密。

    他不由得一愣,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走上红毯。

    随着步步靠近,赵兆逐渐看清了男人的面容,男人面容冷峻,薄唇微微勾起,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可是深色的眼底却清明异常,似乎没有多少感情。

    棱角分明的眉眼,带着些许阳刚之气,却沉稳内敛,不张扬。

    浑身散发着禁欲的气息,直到这时,赵兆居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暗暗感叹,还好还好,不是地中海。

    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要走嘛?是不是地中海有什么关系?

    赵父将他的手扯下来,又牵起苏弋的手,将两人的手重叠。

    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下了台。

    赵兆却无心听他那些客套话,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他常年手脚冰凉,可此时他的手心却热的发烫,男人宽大温暖的大手,

    将自己包裹,他紧张的有些呼吸急促,但他也只能鼓起勇气。

    打量了一下礼堂,确定好后门就在苏弋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他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小步。

    苏弋扫了眼台下的宾客,看到他们用戏谑的眼神盯着自己这里。

    他疑惑的扭头看去,自己的新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趣味。

    但面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捏了捏赵兆的手,轻声提醒道。

    “他们都在看。”

    赵兆闻言,猛的回神,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任何人,白皙的耳后。

    突然泛起了一丝粉嫩的颜色。

    直到两人交换完戒指,赵兆才松了口气,心想着这下应该可以下去了吧?

    可接下来司仪的话却让他惊掉了下巴。

    “现在,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爱人了。”

    亲吻?他怎么忘了这也是婚礼仪式的一部分?虽然苏弋帅的人神共愤。

    可与第一次见面的人亲吻,还是个男人,他就一阵心慌加尴尬。

    赵兆抬头去看男人,希望他找个机会敷衍过去,毕竟他们真的不太熟。

    但是显然,男人会错了他的意,突然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赵兆下意识的闭眼,但嘴唇上的触感却让他惊讶,因为那不是苏弋的唇瓣。

    而是他的手指。

    从其他人的角度看,他们确实是在接吻。

    他们的呼吸交缠,赵兆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虽然没有亲吻,但如此近的距离,却让他有了一丝丝腿软。

    直到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赵兆才猛然清醒,不自在的抬头看了眼男人。

    他清楚的看到苏弋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这让他觉得丢人,尴尬。

    脸跟脖子红成了虾,发烫的皮肤像是要燃烧起来!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男人突然与他十指相扣,低沉浑厚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充满磁性的声音非常性感。

    “去敬酒!”

    男人在提醒他。

    对于苏弋的善意,赵兆内心不禁有些感激,轻轻的点点头,嗯了声。

    略带沙哑的声音有些软嫩,就算他低着头,也能看到他有些肉肉突出的脸颊。

    白里透红。

    低着头的赵兆没有察觉到苏弋充满深意的眼神,和微缩的瞳孔。

    终于敬酒快要结束时,赵兆看时间差不多了,装作喝醉酒的样子。

    揉了揉太阳穴,微眯着眼睛对身侧的男人道:

    “唔~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个洗手间。”

    苏弋眼底划过一丝趣味儿,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橙汁。

    轻轻点了点头问道:

    “需要我陪你去吗?”

    赵兆一听他要去,连忙慌乱摇头,脸装醉都忘了。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男人盯着他,赵兆有些心虚,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仿佛像是能洞穿他的一切心思。

    “好,小心点儿。”

    男人语气温柔,如沐春风,赵兆内心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其实单从刚刚看,男人也是不错的。

    但同情归同情,不能拿自己来赌,最终赵兆扭头走了出去。

    苏弋看着他步伐沉稳的背影,以及他走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

    没有拆穿他走的方向不是洗手间,而是礼堂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