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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对峙?

    王邕家的大郎王帛,一月前在金昌盛欠下了赌债,人被涂四卸了一条胳膊,方才作罢。

    然涂四并未下狠手,镇上的医馆大夫就能给王帛接好。不曾想,这一家子一直怀恨在心。

    涂四垂下眼,咬了咬后槽牙。

    这人他是见过一回的,原来叫王邕。

    王邕面上还算镇定,可快经过涂四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移开了几步,才跪了下去。

    “草民王邕,拜见青天大老爷。”

    这声青天大老爷倒是把曹县令叫得通体舒畅,脸上一改之前的尴尬,隐隐泛着红润。

    “王邕,你可得如实交代。五日前,可是你从涂四手中救下了牛杠子之女牛芬芬?”

    王邕老老实实磕了一个头,遂直起身子,“回大人,确有此事。草民五日前上山砍柴,傍晚归家路上,听见了草垛那边,传来一女子的呼救。彼时,草民心下大惊,当即放下手中木柴,前去查看。”

    说罢,王邕微微一顿,眼带腥红地瞪着涂四。

    涂四冷冷地瞥过去一眼。

    王邕吓得一噎,赶忙转回头,心道真是怕了这瘟神。

    “而后,草民赶到时,便见那涂四,压在牛家姑娘身上,欲要行不轨之事…天爷喂!姑娘的衣裳都给扯烂了!若不是草民及时制止,好好的闺女定然要被他糟蹋了去!”

    王邕说得是声情并茂,还抬手用衣袖擦拭眼泪。

    堂外的百姓闻之皆是动容。

    “涂四!你还有什么可分辩的!”曹县令这会儿子气势真足了起来,怒拍惊堂木。

    “我若有心想要轻薄他人,又怎会给对方呼救的机会。”涂四淡淡开口,“且这王邕小人,岂能有制止我的本事!”

    涂四仍旧挺直着腰身,淡漠地望向曹县令。

    曹县令背后一凛,骂道,“你个涂四,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藐视公堂!”

    “妈的!叫那牛芬芬过来对峙啊!你们一个个合起伙来泼我四哥脏水!”齐斌又开始嚷了起来。

    周围的人嫌他不及,却又不敢对着人高马大的齐斌发作。

    “哎呦我的天爷啊!你们两个竖子!天杀的狗杂碎啊!这是非要逼死我家小女么!”牛杠子缩在地上,又开始嚎叫了起来,“她日日在家以泪洗面,险些悬梁自尽啊!若再是唤她来公堂对峙,她如何见人啊!”

    说罢,牛杠子的脸色越发惨白,可见是一口气喊得太过,肚子上的伤又疼了起来。

    “听说涂四娘先前给涂四说了一门三河村的亲事。”此时,堂外有人添油加醋地喊道,“哎呦,那三河村的姑娘性子才烈呢,不想嫁与涂四,直接跳河轻生了!”

    “我的天爷!真真是作孽啊!”

    涂四这一瞬间,方才觉得如芒刺背。他一直挺直着的脊梁微微颤抖,而后又归于平静。

    虽说同定过亲事的姑娘素未谋面,可实实在在是因着他的缘故,害得人轻生。

    纵然这姑娘活了下来,可扎在他心中的歉疚之意却从未消散。

    “肃静!”曹县令又一次拍响惊堂木。

    堂外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此时,军师开口说道,“涂四,你若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并未轻薄了牛家女儿,你可是要收监入大牢的!”

    曹县令把着惊堂木,附和道,“对,涂四,你好自为之。”

    县令并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害怕涂四的眼睛。

    涂四唇角微顿,开口道,“他们也没拿出铁证,证明我轻薄了那姑娘。”

    涂四言下之意,仅凭此二人的说辞,也无法构陷他。

    “你的意思是,是我二人联合起来冤枉你不成?”王邕故作愤慨地喊道。

    此言一出,堂外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