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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病人情况不乐观,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初步诊断是因为花生过敏引起的过敏性休克反应,幸亏送得及时。”

    “花生过敏?”缪诗涵此刻已经稍微回过了神。听到这句话后突兀地插了一句,“可是我们没有给他吃任何含有花生的东西啊?”

    医生有些诧异地抬头:“不可能啊,我们从他体内检测出了新鲜的花生残留。”

    卫严听后掀起了眼皮,盯着缪诗涵,话音里带上了狐疑:“你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给过他带有花生的东西。”

    缪诗涵合上眼,今早的画面顿时一幕幕地如同走马灯一样闪现:饼干、豆浆、问话、白沫

    等等,豆浆?

    缪诗涵隐隐发觉了不对,赶紧冲出门外随便拽了一个人进来,问:“今天早上队里发的早餐是什么?”

    被拽进来的庄袁还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他听着缪诗涵莫名其妙的问话,回想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怕地回答:“早餐早餐是豆浆和油条。”

    缪诗涵瞳孔一缩,追问:“你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就是豆浆和油条啊。”庄袁不知所措地看着缪诗涵的脸色,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试探着补充道,“需要我去把审讯室里的那个豆浆带回来检查一下吗?”

    卫严瞟了一眼梗着脖子的缪诗涵,心里明镜似的瞬间知晓了她的心思,挥挥手示意庄袁出去把审讯室里的东西拿回来,等他离开后压着嗓子问:“想到什么了?”

    缪诗涵干裂的嘴唇颤了颤,思忖了片刻,纠结着开口:“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是我怀疑有人故意把我的豆浆换成了花生奶,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队里或者专案组里的。”

    “因为这人手脚有些太着急了,队里那么多的人他只换了我一个人的豆浆,说明他的目标很明确,他要下手脚的就是能够第一个直接接触到陈彪的人。既知道今天我要去审陈彪,又知道陈彪过敏,感觉只能是队里的人。”

    卫严附和地嗯了一声,接过话茬若有所思道:“前者倒是不难,但是后者队里恐怕知道的没几个吧。”

    缪诗涵看着他,点了点头:“别提其他人了,我都不知道他有过敏这件事。”

    卫严抽了一口细细的长气,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压下来,别声张。你专心去负责案子,等我慢慢查出这个耗子究竟是谁。”

    过了几分钟,卫严如是说道。

    缪诗涵再抬头看向他时,他整个人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死死绷着后槽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卫局!”二人沉思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接着庄袁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个豆浆那个豆浆不见了!不知道是谁在我们离开后清理了现场!”

    线索到这里就突然断了,缪诗涵走出医务室,反复回想着小辫儿最后的那番话,只感觉所有的线索都近在眼前,可却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链条。她顿时无比烦躁,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眼下,仅有的最后一条路,就是面试那天在现场能够发现点什么。

    缪诗涵边想边闷头往前走,她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只脚才刚刚迈进办公室,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缪诗涵队长,你好。”

    缪诗涵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勉强堆起一个勉强的假笑后,抬头看向眼前人的臂章,对上面明晃晃的“督查”二字毫不意外,心里暗暗吐槽他们的速度是真的比闻着骨头的狗都要快,然后往门框上一靠,有些吊儿郎当地开口:“有何贵干啊?”

    “针对今早犯罪嫌疑人陈彪的花生过敏事件,我们想和你聊一聊。”

    云边村里。

    叶婆坐在蒲团上,动作娴熟地给自已泡了一壶茶,她细细地品了一口,然后将双手搭到木桌上,微微向后转头,低声安排:“最近警察查得严,让底下的人把东西都藏好了,小心被端了。”身后一个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应了一声,半躬着身慢慢退下。

    叶婆抿了抿唇,朝身后轻轻扇着蒲扇的侍女看了一眼,说:“去把阿光叫来。”

    须臾,一个肌肉强劲的男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目测也就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他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眉眼凌厉,在走到离叶婆还有半步的距离时停下脚步,半跪着低下头问:“婆婆,有什么事?”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叫阿光,是中国警方目前在缉的杀人犯。他的身上,背着足足十几条禁毒警察的命,而他自己的命所值的价钱,足够在中国的一线城市买一套不小的房。

    叶婆轻轻捧起茶杯继续品茶,足足半分钟后,她才慢悠悠晃了晃茶杯,说:“最近我总觉得胸口发慌,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你尽早安排下去,让手下的人都注意点,保护好东西。”

    阿光领命退下,叶婆重新阖上眼,轻轻盘弄手里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