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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这几日,孟言初过的十分难熬,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妻主忽然就与他疏远了,原本约好的晚上做一次,没有了,虽仍旧抱着他睡觉,却不许他乱动,也不宠他了,早上起来都没有等他!

    去书房不与他说,吃饭也不叮嘱他多吃一些,甚至他闹脾气,吃了小半碗就不愿吃了,妻主也只是默默看着他,然后叫小厮撤了他的饭。

    他问妻主怎么了,妻主又说没怎么。

    怎么可能没怎么呢,妻主不宠爱他了,这在男子眼里,跟天塌了似的。

    与此同时,李行知又频频差人来唤他,妻主在时会替他挡回去,可近日,妻主总不在,她总出去,出去还不爱带着他,李行知院子里的小厮瞅了空,就会唤他过去,然后由李行知逼迫他必须要在新春后给妻主挑一个通房,还说生了孩子抱与他养也就是了。

    为什么要旁人的孩子,他自己也可以生的,他也可以生的,才不要旁人的孩子。

    只要妻主多碰碰他,一定可以生的。

    体寒而已,府医都没说会影响孩子,李行知凭什么这样说?

    孟言初恨李行知。

    这一次竟然不是因为前世地狱般的两年,只是因为,李行知逼他替妻主纳小侍。

    好不容易才有妻主这么好的人,不嫌他,愿意要他,怎么可以被旁人抢走?

    他不是不知世事养在深闺的小公子,妻主这么好,如果有了小侍,定会分走他的宠爱的。

    以后妻主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孟言初光是想想,就眼泪汪汪的难过。

    每次人都是冷着脸进的前院,红着眼睛出去,李行知也每次都被气个半死,等宋以宁一回来,就要同她骂这个女婿,反了天了,竟敢不让女子纳小侍!

    若不是他于宋家冲喜有功,他早让梧儿把人休了!

    宋以宁是不管这些的,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心里有决断,但听得多了,难免心情烦躁,还是把孟言初叫去书房说了几次。

    这不是孟言初第一次进宋以宁的书房,却是他第一次在书房面对毫无恶意的宋以宁。

    宋以宁要说的话,与李行知也大同小异,无非是男子以孝道为先,以绵延女嗣为先,拐着弯叫他给宋青梧纳侍。

    孟言初站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心里恨意疯长,一回去就委屈的扑进宋青梧怀里,与她哭诉母亲也要她纳侍。

    宋青梧虽现在跟孟言初貌合神离,但也没准备跟人摊牌,更没准备纳侍。

    闻言轻摸了摸男子后背,男子因最近少有的一点亲近,更贴住了她,委委屈屈喊人,“妻主。”

    “嗯,你不必听她们的,也不必放在心上,她们若非要安排,我自会拒绝的。”

    孟言初喜欢宋青梧,却不喜欢她的母父,即使宋青梧温柔如水,可一旦想到她母父那般逼迫他,想让妻主离开他,他心里就恨的厉害。

    恰逢今日,他接到了四皇女的消息。

    四皇女让他在除夕夜众人最忙碌时,将东西放到宋以宁书房去,并与他描述了书房暗格的位置。

    前世那个暗格是他无意间摸索出来,把东西放进去后告诉四皇女的。

    这一世没有他,四皇女还是知道了

    那个暗格的存在。

    许是另外安排了人进去过。

    孟言初看着自己藏在衣袖里的“证据”,又想起宋以宁和李行知的逼迫,竟有一瞬真想把东西放进去。

    如果她们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人逼他了?

    妻主是不是就只有他一个了?

    他一点也不想让妻主纳旁的小侍,通房也不行。

    妻主平日里最宠他了,怎可再宠旁人去?

    他怎么能看着妻主宠别人呢?

    宋青梧刚从屋外进来,身上带着内劲,走路也没一点声音,不慎看见了孟言初眼里深刻的恨意。

    心下一顿,又出去了。

    迎着寒风喝着小酒,宋青梧还是想不明白,孟言初究竟在恨什么?

    他有什么好恨的,是她对他不够好吗?

    即使母父对他多有逼迫,也不至于让他做出这般事来啊,她一直是向着他的,不是吗?

    片刻,孟言初从屋里出来,看见宋青梧坐在外面后似惊了一下,红唇轻咬,手里的东西赶紧被攥成一团,塞进衣服里,小跑着去找宋青梧。

    习武之人眼力上佳,即使离得有些远,她一面喝着酒,一面还是用余光看见了孟言初的动作,心下微沉,面上却不露神色,对过来的孟言初伸出手。

    孟言初见她伸手,也很高兴,二话不说扑进人怀里,“妻主!”

    “嗯,我不在时,你都在做些什么?”

    “在等妻主!”

    男子娇娇软软的说着好听话,将脸蹭在宋青梧脖子上,要她抱着自己。

    宋青梧依言抱了,神色却好看不到哪去,还在骗我!

    如果不是想知道孟言初最后会怎么做,会不会真狠心到送她们全部去死,她现在早把人脱了裤子摁在床上打了。

    孟言初要是真的敢……

    她必打断他的腿,把人关在家里,哪也不许他去,既然好好对待没办法感化,那就粗暴一点。

    孟言初不知道妻主在想这些,更不知他慌乱中塞进袖子里的纸条,被人不动声色的取走了,只知道妻主近日难得抱他,亲近他,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猛的在人脖子上亲了好几口,才算冷静下来。

    又抱着人脖子,娇声要求坐在这陪她。

    宋青梧也没拒绝,甚至摸了他脖子,发现凉嗖嗖的,顺手把自个儿披风

    解下来给他了。

    男子被暖乎乎的披风笼罩着,白嫩的小脸藏在披风里,乖巧的看着妻主喝酒。

    偶尔会要求也想喝一杯,但宋青梧不让他喝,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只一句乖一点,孟言初就老实了。

    他想乖乖的,让妻主多喜欢他一点,对他好一点,不要去想别的男人,别的男人都没有他乖巧听话。

    他最听妻主的话了。

    喝完酒,宋青梧打横将人抱起,气氛正好,孟言初羞涩的眨着纤长眼睫,以为接下来会有什么他期盼的事情发生。

    然而,对方只是将他放在软榻上,叫他整理好衣衫。

    孟言初:qaq。

    “妻主,我们有好几日都不曾,不曾……”

    男子不好意思说,只知道拉着女子的手不放,希望她能读懂自己没说完的话。然而对方与他一点也不心有灵犀!

    那只手被轻轻拂下,宋青梧一本正经,“过几日书院小考,我得去书房准备一下,你且好生休息,许回来的晚,就不必等我用晚膳了。”

    孟言初一呆,“妻主何时回书院读书的?”

    怎,怎都不告诉他……

    “没有读,只是要回去小考,绿水书院不用考,你安心待在家里就是了。”

    “哦。”

    孟言初有些失落,低着头不愿看她。

    宋青梧瞥了男子一眼,没有去安抚他的失落,而是急匆匆离开了房间,一进书房,她就将自己摸到的东西拿出来了。

    “除夕夜晚,府内诸事忙碌,晚戌时动手,望谨慎。”

    落字,李。

    李韫。

    她就这么好?

    分明是她一直护着宠着孟言初,孟言初却还是被旁人勾勾手指,就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甚至还要为李韫杀她全家。

    宋青梧光想想就要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了,什么小白眼狼。

    她气的要死,怕自己一看见孟言初就忍不住要揍他,硬是在书房待到很晚,孟言初找过来了,才同他回去。

    深夜寒凉,孟言初冻的吸鼻子,这次宋青梧却不为所动,理都没理他一下,睡觉也是正常脱了衣服睡觉。

    直到孟言初闹起来,非要说自己冷,要人抱着才不冷,宋青梧冷眼看了会儿,心里冷笑,就孟言初这闹腾的性子,女主会宠着他吗?

    他做梦,离了我这,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宠着他,没有人。

    宋青梧心中有失望,也有恨铁不成钢,但看见孟言初因她没有动作而渐渐红了眼眶,到底还是伸手将人揽住了。

    一边抱着软乎乎的人,一边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心软这个毛病可得改掉,等孟言初被她抓了个正着,打他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心软,最好一次将人揍怕了,看他还敢不敢再做出那等事来。

    宋青梧想着,也渐渐睡过去,怀里人手感很好,每回抱着她都觉得很舒服……

    抱着抱着,就困了。

    孟言初也是,被妻主抱着时,心里总是十分安定,很快就能睡着。

    元月本就将近,宋府的春节,是孟言初和宋夫人一起置办的,宋夫人虽然有些看不上孟言初,但这种事也不会少了他,只是把人喊过来一起核对东西时,难免又要让他给宋青梧挑通房。